月洛伊牵着加布丽,顺着漆黑的草坪朝魁地奇球场走去,前头似是存在着透明的屏障,月洛伊感觉到脚步受到阻碍,无法再继续往前靠。
“看来前面就是比赛场地了,估计是邓布利多为防止有心人提前窥探,设置了禁制。”
加布丽不由带上几分着急,嘴唇抿起紧握芙蓉的魔杖,月洛伊见此安抚性的抚上脑袋,心里起了主意,举起魔杖念出咒语。
“Expecto patronum。”
银白色的天马从杖尖跃出,穿过屏障往深处飞去,一旁的加布丽瞳孔瞬间放大,似是惊讶想要扭头询问,却触及到月洛伊专注的神情,制止住发问的欲望,乖巧的站在一旁等待。
月洛伊专注的将意识一点点融入咒语幻化出的守护神天马上,这是她在无意中突发的灵感,既然可以利用守护神咒传递消息,那又是否能将意识与守护神融为一体,趁着这次机会恰好可以实验。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天马灵活的穿梭在树林里,寻找着芙蓉等一众勇士的身影。不远处出现一道亮光,在漆黑的树林显得格外显眼,天马缓缓靠近,目光却触及到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是克劳奇先生!
心底的震惊传递至身体,月洛伊猛地一颤,引起一旁的加布丽的注意,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月洛伊,担忧的神情无法掩饰,小声呼唤,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天马被操控着藏到附近的草丛里,克劳奇先生站在一棵高耸的橡树,长袍破破烂烂血迹斑斑,外形犹如漂泊的流浪汉般邋遢,嘴唇一张一合,神神叨叨的不停嘀咕。
“韦瑟比,派一只猫头鹰给邓布利多送信...确认德姆斯特朗参加争霸赛学生人数...还有马克西姆夫人...她可能也要增加学生人数...就这么办吧...行吗韦瑟比?”
克劳奇先生嘴里冒出了个陌生的称呼,天马反应着月洛伊的真实感受,疑惑的微微歪脑袋,斜前方传出哈利的声音,天马往内藏得更为隐蔽。
“邓布利多!我要见邓布利多!我做了一件蠢事...我要告诉邓布利多...”
克劳奇先生猛的大口喘气,扑过去一把抓住哈利的长袍,天马却注意到他的眼睛,仍旧直直盯着哈利头顶上方。
“谢谢你韦瑟比,等办完事后我想喝杯茶,我的妻子和儿子很快来了,我们要一起去听音乐会...是的是的,我儿子最近通过了十二项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很令人满意...”
克劳奇先生松开了哈利,用继续对着橡树自言自语,精神恍惚,在察觉到哈利有离开的动向,再度扑过去紧紧抱着哈利的膝盖,脸上的神情再一度变幻。
“不要离开...我逃出来了...提醒邓布利多...伯莎死了...怪我...我的儿子...怪我...黑魔头强壮起来了...”
克劳奇先生语出惊人,月洛伊透过天马听完了整段话语,心里对于最后那几句黑魔头强壮起来,升起了几分警惕。
心里有点摸不透克劳奇先生的打算,先是假扮穆迪教授潜入霍格沃茨,现在又以本来的面貌说了这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耳边传来金属敲击草坪的声响,天马下意识回头张望,却猛地反应过来,声响是从自己站立的位置后方传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股强拉力将意识从天马身上抽回到本体上,月洛伊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对上加布丽担忧的神情,张张嘴却察觉现在并不是闲聊的时候,回头紧紧盯着身后的穆迪教授,紧咬嘴唇,死死压制住心底的惊讶与恐慌。
明明刚刚看到克劳奇先生在树林深处,可穆迪教授现在又真真切切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所以假扮的另有其人!
穆迪教授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那只有魔力的眼睛在月洛伊与加布丽身上流转,咧起的嘴角牵扯到脸上的伤疤显得格外可怖。
“加布丽不小心拿了芙蓉的魔杖,我只是陪她来归还,然而遇到禁制无法再进入。”
为了不被看出破绽,月洛伊眼神毫不躲闪的迎上穆迪教授投来的打量目光,实则心里没底,索性穆迪教授没看出任何不妥,又或者他根本不屑留意,沙哑的声线再度响起。
“是吗?把魔杖给我,我可以拿进去。”
穆迪教授伸出手成索要的姿势,月洛伊脸上维持着公式化的笑容,婉拒了穆迪教授的提议,表示或许等散会后再归还也不迟,匆匆道别后拉起加布丽的手往城堡赶。
身后那道让人不适的目光消失,如芒在背的感觉消散,月洛伊依旧不敢放松警惕,魔杖轻轻点在加布丽身上,确保无人能够看见她后,两人快步走回寝室。
“月洛伊姐姐?发生什么事情了,你的脸色很难看。”
直到房门关闭,加布丽抬头看着月洛伊布满虚汗的脸颊,斗胆询问出声,甜软的嗓音也稍稍唤回了月洛伊的理智。
月洛伊摇头以示回应,从衣柜翻出一套崭新的睡衣递给了加布丽,又指了指盥洗室的方向,表达的意味显然易见。
见对方一愿不想多讲的模样,加布丽也不强求,观察到月洛伊脸色有所缓和,压下心中的疑惑,乖巧的进到盥洗室进行梳洗。
加德妮亚早已回到寝室,警惕的环顾四周后,确保加布丽真的进入了盥洗室后,飞向月洛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带回来这个小丫头。”
因不满瞪圆的双眼,透出了加德妮亚依旧对上次加布丽摧残她细心呵护的羽毛的事情耿耿于怀,月洛伊此刻也无心安抚,随意应付了几句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梳理刚刚所得到的发现。
克劳奇和穆迪同时出现,意味着假扮的人另有其人,而且克劳奇状态不对劲,他口中的韦瑟比没猜错应该是指珀西,罗恩说过克劳奇老是叫错珀西的名字。
伯莎应该是克劳奇的妻子,可他前面又说要和妻子与儿子去听音乐会,两者产生了矛盾,克劳奇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妥,这是否是他在神志不清之下产生的胡言乱语?
夜深人静只有黑湖水流的波动声,盥洗室木门传来解锁的声响,是加布丽梳洗完走了出来,目及月洛伊坐在书桌前,自觉的不做打扰,乖巧地上床休息。
思路再次陷入死胡同,使得月洛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隐约觉得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暗处伺机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