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妈？过两天就是五一假期了，我打算回家玩两天。”
公交车上，闲来无事的杨鸿给自己老妈打去了电话。
眼看就是五一假期了，杨鸿已经在心里盘算回家的时间了。
除了有点想念父母以外，杨鸿还打算给爸妈一个惊喜。
自从自己挣钱以来，还没给爸妈买过什么像样的东西。
杨鸿打算给老爹买辆车，给妈妈买一套黄金首饰，让爸妈也高兴一把。
二老为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家伙操劳了半辈子，也是该见点回报的时候了。
“好好好，等你回来妈请你吃大餐，正好你姑姑一家也要从国外回来了，咱们全家一起聚聚！”
电话另一端，郑萍也很开心，完全没有了上次电话中的郁郁之感。
“啊？姑姑也要回来啦？！太好了！”
杨鸿闻言有些兴奋。
自己姑姑一家很早就移居海外了。
以前还会时不时的回国探望亲人，也会从国外给杨鸿带不少新鲜玩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国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最近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了，只是偶尔在逢年过节的视频里匆匆一见。
想起小时候时常逗弄自己的姑姑和姑父，还有领着自己疯玩的表哥，杨鸿还真有点想念。
“对了，聚会的话二叔一家也在吧？”
杨鸿突然想起药饮的事，赶紧又问了一句。
“当然在。你爷爷奶奶也要过来呢。”
郑萍肯定道：
“……妈先不跟你说了，公司这边有事呢！你在那边好好学习哈，生活费省着点花！”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杨鸿撇了撇嘴在心里腹诽着。
老妈只是个普通文员，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跟同事摸鱼聊天。
怎么今天突然转了性子？居然因为公司的事挂断宝贝儿子的电话……
“张琳，这个点回学校吃饭还早，陪我逛逛街呗，我想给家里人买点礼物。”
杨鸿开口向旁边欣赏着窗外人流的张琳问道。
“没问题啊，你打算买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爸妈喜欢啥，就买点黄金和汽车吧……”
张琳一脸黑线，财大气粗的家伙就是不一样啊……
……
京城，齐家庄园里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作为和冯家同等的一流家族，今天可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整个京城里排的上号的势力，不约而同的聚集在齐家庄园，共同为齐家老太爷齐云庆祝九十寿诞。
“老秦啊？听说你昨天跑了一趟中州？见到刘正英那个老家伙了？”
年至耄耋，依然精神矍铄的齐云拉着陪自己坐在主位的秦虎臣小声问道：
“听说他那要死的癌症居然被治好了？真的假的？”
秦虎臣看着这位同样陪着自己戎马半生的老战友，苦笑一声。
虽然同样都是军伍出身，又都和秦虎臣相交莫逆，但是齐云和刘正英确实从来坐不到一起。
两人一向政见不合、脾气不合、性格不合，总之是各种不合。
相比于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刘正英，齐云虽然同样嫉恶如仇，但是却多了几分包容和圆滑。
也正是因为这种比刘正英吃得开的性格，才让齐家能够在京城这个权力中心屹立不倒。
即便是比之如日中天的冯家也不遑多让。
齐云自然知道明知道秦虎臣与刘正英的关系同样亲近，但也从来不在自己这位老兄弟面前掩饰对刘正英的鄙视。
就连刘正英急流勇退的行为，也被齐云骂作是为了自己爱惜羽毛的精神洁癖，不惜断送儿子的大好前程！
也让国家损失了一位栋梁之才。
如果不是各方好友的劝阻，齐云甚至差点因为这件事打上刘家。
“确实是好了，而且身体恢复的不错，你要是不好好保重，恐怕还真未必单挑的过他。”
秦虎臣压低声音调侃道。
“……什么话，多大的人了还单挑，我还等他断气了来一出诸葛吊丧呢！”
齐云瞪了不着调的秦虎臣一眼，暗自松了口气：
“没想到癌症晚期都没弄死他？这老不死的还真是命大啊！难道真的像传说中的一样，是什么隐世高人帮他治的？”
“世外高人谈不上，只是老刘确实有一番奇遇，有空你俩坐一块聊聊……”
秦虎臣恶趣味的搓合俩老头。
“你是想看我俩再打一架吧？反正我是不怕，难道我这九十岁的年轻人，还能干不过他一百岁的老头子！”
“哈哈哈，你可别小看那一百岁的老头子，等你俩真见面了，他估计会给你个惊喜。”
又想起了昨天中午那顿神奇的午宴，秦虎臣仍是一脸享受之色。
“净扯淡，老秦你都快一百了，还是这么不着调……”
看着貌似想到什么美事的秦虎臣，齐云端起酒杯想要跟老兄弟走一个。
却没想到这家伙只是闻了闻自己杯子里的酒香，就一脸嫌弃的推开了酒杯。
“卧槽？老秦你变了！以前困难时期，能有口二锅头配着花生米，咱俩都能喝个昏天暗地，现在这陈酿国酒、山珍海味你还嫌弃？”
齐云有些恼怒的放下酒杯，略显生气道：
“我可是注意到了，今天你是一筷子菜都没夹，一杯酒都没动！干嘛？嫌弃我齐家招待不周啊？”
“……你小声点行不行？”
秦虎臣心虚的瞅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引起小辈们的注意，这才压低了声音继续道：
“小孩们面前得端着点架子！你看你动不动就嚷嚷的样子，让小辈们看到，还以为咱们这些老头子都是莽夫呢！”
“老子莽了一辈子了，怎么也装不出刘正英那副假装斯文的样子！”
说来也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刘正英在遇到看不惯的事时，总是喜欢斯斯文文的反对之后，慢慢布局铲除不平。
反倒是喜欢直接当面嚷嚷的齐云，在明确表达不满之后，也懒得再设局斗争。
这就导致斯文的刘正英八面皆敌，直来直去的齐云却不被人记恨。
“你那是不会装斯文么？你是没有老刘那么细腻的心眼……”
老秦斜眼讽刺了齐云一句。
却没想到这老头嗤笑一声：
“好好好！我知道了，昨天在姓刘的那喝舒服了是吧？吃腻歪了是吧？今天我齐家这些酒菜你是彻底看不上了！”
“哎！曾经沧海难为水啊……老齐你不懂！”
见秦虎臣居然还真的装起来了，齐云一瞪眼就准备骂回去，却被司仪的一声通报打断：
“冯家晚辈献上寿礼！”
“百年野山参一品！祝齐老爷子寿比南山！”
“东海红珊瑚一株！祝齐老爷子福如东海！”
“牛黄解毒丸一组！祝齐老爷子身体康健！”
“牙雕同心球一只！祝齐家二老同心同德！”
“翡翠绿如意一对！祝齐家香火永旺！福寿绵长！”
随着司仪的播报，冯家的礼物也被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么高调的显摆自然也引得在场众人议论纷纷。
虽然在座都是见多识广的主，但是一次性出现这么多珍品现世还是让众人大开眼界。
“百年野山参？不是说纯野生人参已经绝迹了么？这冯家不愧是大家族啊，这么稀罕的玩意都能找到？”
“卧槽！两米多高的红珊瑚？这玩意怎么弄来的？”
“你懂个屁，什么牙雕、翡翠、红珊瑚都是些身外之物，那六枚牛黄解毒丸可是真正的救命神药啊！”
“看那包装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产物！现在其中的主药白犀牛角你上哪找去……白犀牛都快灭绝了好不！”
“啊？有那么厉害？我听说最近中原倒是出现了几枚所谓的神药，不知道能不能跟这牛黄解毒丸比比……”
“……嗨！那都是以讹传讹，那穷地方怎么可能有什么神药现世，都是骗人的把戏罢了！”
……
“这哪一出啊？”
坐在主位的齐云夫妇和秦虎臣一起伸长了脖子，关注着司仪那边乱糟糟的动静。
“跟古代一样唱礼炫富？老齐，你想的这招够花哨啊！”
秦虎臣看着逐渐围向冯家礼物的宾客，出言调笑道。
“滚蛋！没看见我也迷糊着呢么？”
虽然理论上这场宴会的主角是齐老爷子，但是在场大多数来宾都没见过早就不问世事的齐云。
所谓的寿宴，不过是为名流们提供一个社交的借口罢了。
大家都只是借助这个场合巩固利益关系、结交新的人脉罢了，至于是谁过寿，根本无关紧要。
冯家这出大戏自然也不是齐家的本意。
“诸位！诸位稍稍安静下……”
作为冯家代表的冯仲恺施施然的走到人群央，在自己带来的礼物前站定，接过司仪口中的话筒微笑道。
“今天借这个隆重的场合，我仅代表冯家向老爷子献上最诚挚的祝福！同时，我也趁此良机宣布一件振奋人心的喜事！”
“从今天起，冯家正式和齐家结成全天候合作联盟！以后，冯家的所有渠道和资源统统向齐家，敞开大门！”
话音一落，宴会厅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要知道同为顶级家族的冯、齐两家，如果真的达成攻守同盟，那应该是一件震惊整个华国高层的事情。
怎么之前居然没有一点消息传出？
齐云皱着眉头看向身为冯家主事的大儿子齐松伟，见对方同样皱着眉头看向自己，瞬间明白这是冯仲恺玩的一手好把戏。
“那个……仲恺啊！这件事咱们稍后再议再议哈！今天主要是给老爷子过寿，咱们只谈交情，不谈利益哈！”
见自己老爹不住地冲自己暗示，齐松伟赶紧起身回应，但是面对冯仲恺没有一丝预兆的突然发言，他也是毫无准备。
一时无法看清对方意图的齐松伟，也不好直接驳了对方面子，只能打着哈哈想要把这件事先糊弄过去。
“好的！既然齐大哥发话了，联盟的事，我们之后详谈，估计不日会有公告呈于诸位。”
冯仲恺自然早就猜到了齐家的这种态度，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哎对了！好像中原刘家也要求唱礼来着？司仪你是不是忘了？”
本就是被冯仲恺赶鸭子上架的司仪迷茫的看着手中的礼单，心中不住的暗骂这个权势滔天冯家真是多事。
自己要求唱礼加戏也就罢了，居然还替别人家要求唱礼。
“啊？没……”
拒绝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司仪一抬头却注意到了冯仲恺那威胁的眼神，话说到一半就被卡在嘴边。
看样子今天是不唱不行了，眼前这个姓冯的家伙弄死自己，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
司仪只得低头翻找刘家的礼单。
原本陷入寂静的现场宾客，听闻冯仲恺的言语又开始活泛起来。
“中原刘家？没什么印象啊……”
“孤陋寡闻！刘家虽然低调但也是一流家族之一，只是很少参与京城政事罢了。”
“……哼哼，就因为不参与政事，刘家眼看都要跌出一流家族的行列喽。”
“你小声点吧，刘家就算是没落了也不是咱们这种小喽喽能惹得起的……”
“怕什么，难道不知道冯刘两家已经势同水火？冯家真要下了决心打压，那刘家还能蹦跶几天啊？”
“啊？那就明白了，冯家整这一出就是想借机拉拢齐家，把刘家比下去呗？”
“你才看出来啊？”
“可是刘家怎么说也是大家族啊，送的东西也差不到去吧？”
“确实不可能差到哪去，但是怎么可能比得过冯家精心准备的这些东西啊……”
“是啊，有心算无心，冯仲恺这一招高啊！”
齐松伟看着乱糟糟的宾客，正要出言制止冯仲恺的自作主张，神思一动，鬼使神差的扭头征询了下老爹的意见。
见老爷子微微摇头，齐松伟也就断了出言阻止的念头。
原来老爷子也想看看冯仲恺到底唱的哪一出，同时也夹杂一丝对刘家礼物的好奇。
众目睽睽之下，司仪好一番查找，才从众多礼单中揪出了不起眼的刘家礼单。
只是略微一扫上面的内容，本来就紧张的司仪，瞬间呆滞。
无论冯仲恺怎样用眼神催促，满头冷汗的司仪死活不肯读出刘家的礼单。
“怎么回事？难道刘家也下了重礼？”
“有可能，两家交锋，自然都是不遗余力的拉拢其他家族，冯仲恺这次可能真的算计错了。”
“总不能比冯家的礼还重吧？冯仲恺可是有备而来！”
听着旁边宾客的窃窃私语，实在等不下去的冯仲恺从司仪颤抖的手中一把夺过刘家的礼单。
看了下上面的内容，像是突然被捏住了嗓子的鸭子一样，语调怪异的读了出来：
“刘家礼单：”
“米一百斤！”
“面一百斤！”
“各类腊肉腊肠……”
“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