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走后,我没有再抽烟,拿起她的吉他,细细的摸了摸,然后轻轻的弹了弹,音质依旧很好,也不知道文夏找的是什么修复专家,修复的几乎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弹了几分钟后,我把吉他小心地收回到了吉他盒里,眼光一瞄间,又看到了唱片机。
我伸手小心地摸了摸这台唱片机,大学时的记忆一瞬间又被重新打开了。
不知道柳若冰现在好点了没有,她要跟韩明分手,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我只是希望柳若冰不要委屈自己,她选择原谅韩明或者不原谅我都支持她。
无论如何,她和韩明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感情一定是有的,只不过不知道柳若冰是否介意那天晚上的事情。
都说爱一个人可以原谅他的一切,但我并不敢苟同,我希望她活的还像大学时一样,光彩夺目,万人追捧。
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两眼直直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想要入睡又睡不着。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个小时还是睡不着。
坐起来,靠在床头拿着手机无聊地翻看着朋友圈。
李小月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她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她和吴言超手牵着手走在大海边,黄昏的霞光把他们照的金灿无比。
我在她的动态下面点了一个赞。
我又看到江澜下午发了一条动态:到理市采景了,理市的风景好漂亮,空气好清新,能在这里待上几天真的很舒服。文字下面还配了一张阳光下鲜花的图片,只不过图片里并没有她。
我随即在下面也点了个赞,并留言道:“明天我也去理市,到时候一起约饭啊。”
写完这条留言后,我准备发送出去,忽然又想到了文夏对我说的话,我犹豫片刻后把这条留言又全部删除了。
又往下翻了翻,竟翻到了文夏刚刚更新的一条动态,一张堆满桌子的文件图片,下面写道:“累,但充实。”
我看了看她发这条动态的时间,是五分钟前才发了,难道她也没有睡觉吗,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信息:“睡了吗?”
片刻后,文夏便回复了:“还没有,你也没有睡吗?”
“没有,睡不着。”我马上回复道。
回复了这条信息后,文夏又回道:“我是因为工作睡不着,你是因为什么睡不着?”
我思索了片刻后回道:“我,我也不知道,要不然我去你那里睡吧,我可能换个地方就能睡着了。”
文夏又立马回复了个大笑的表情,还有一句话:“第一次听说到陌生地方能睡着的,人家都是恋床恋家的,你这是恋什么的?”这句话后面还加了个嘲笑的表情。
我看着她给我发的消息,不禁笑了起来,我想回复她:“我是恋你的。”
但又觉得这样说太肤浅,太肉麻了,于是换了一句说道:“我可能看着你就能睡着。”
我满心期待着等她回复,可这则消息发出去很久文夏也没有回复我。
我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这句话说的又让她不高兴了,我又反复看了几遍这句话,觉得没有什么问题。
正在犹疑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我赶忙拿过手机,是文夏发来的:“那你来吧。”
看她她发的这四个字,我心里兴奋不已,她真的答应我去她家睡觉了,我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起,趿上拖鞋就朝外跑。
来到她家门前,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后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文夏的声音:“是向阳吗?”
我急忙回道:“是我。”
随即文夏为我打开了门,把我让了进去。
“你还准备睡沙发吗?”文夏问道。
我想逗逗她,嬉皮笑脸地说道:“跟你睡一张床也不是不可以嘛?”
文夏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似乎没有听清我说的是什么,过了半晌她才开口:“向阳,你能正经点吗,你要这样,你还是回去睡吧。”
我看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忙解释道:“我就是跟你开玩笑呢,我还睡沙发,能让我看到你就行。”
文夏看我着急的样子,噗嗤也笑了出来:“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你那么紧张干嘛。”
说完,她又从另一个房间抱来了被子,在沙发上认真的铺了起来。
她的房间总是香喷喷的,也不知道她喷的是什么香水,散发着一种神秘而优雅的芬芳,让我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我用鼻子贪婪地嗅了又嗅,惹得文夏一脸狐疑。
“你闻什么呢,嗅来嗅去的?”
我尴尬地一笑道:“你屋里怎么这么香啊,喷的什么呀?”
“你也喜欢这个味道?”文夏好奇的问道。
“嗯,我一闻到这个味道整个心都能静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喃喃地说道。
文夏朝我微微一笑,然后从领口处拽出来一个小小水晶半圆瓶说道:“这个味道就是它发散出去的。”
借着灯光,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个水晶半圆瓶格外精致,也隐隐透出高贵之气。
“这个是什么东西?”我不解地问道。
“我专门定制的香水啊。”文夏看着水晶瓶说道。
“挺别致的。”我回道。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文夏笑着说道。
“可那是女孩子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戴着不合适吧。”我摆摆手尴尬地说道。
“你还挺传统的,不过这个确实是女孩子戴的,你戴不合适。”文夏嘟着嘴回道。
“我就不夺人之美了。”我感叹道躺在了沙发上,那双文夏为我准备的被子上面也隐隐透有这种香味。
文夏淡然一笑道:“行了,早点睡吧。”
说完,她走向了里屋,我躺着问道:“你还不睡吗?”
她转过身说:“还有一些文件没看完,看完了就睡。”
“哎,你别关门。”我又急忙喊了一句。
文夏哂笑着:“你可真奇怪,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
“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只不过第一次没有睡成功罢了。”
文夏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想在这里再跟我贫嘴了,也不言语,径直走进了她的屋子,而她真没有关门,淡黄的台灯光亮晕染了她的全身,也浸染了我潮湿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