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司宴过了中午才从工厂回来,部门总监又来传话:“凌总有请!”
“什么事?”凌司宴今天一早就下工厂了,累了一天。本来想将今天的报告做好,就下班,去看一下凌萱。昨天和尉澹电话联系后,他有些不放心。
部门总监:“这哪知道呀?”
部门总监嘴上说着不知道,可脸上的表情,却在告诉凌司宴,凌远山找他,不是老板找员工,而是老爹找儿子 ,这到底有什么事,哪是他能知道的。
“知道啦!”凌司宴看到领导的表情,也立马心领神会,起身去了总裁办公室。
张鹏今天没在,秘书看到凌司宴,起身道:“小凌先生,凌总和时律师在谈事情,让您来了的话等一下。”
凌司宴哂笑一下,直接推门进去,秘书赶忙阻止:“小凌先生,请您等一下,小凌先生!”
秘书说话间,凌司宴已经推门进入了凌远山的办公室,此时,时聿和凌远山并肩站立,看样子是谈完事情要走了。
秘书想要解释着:“凌总!”凌远山摆手示意她出去。
秘书出去关上了门,时聿看向凌司宴,语气像极了兄长:“司宴长大了,现在都能独挡一面了!”
凌远山:“他?他要是有你一半,我就烧高香了!”
凌司宴最讨厌时聿如兄长般高高在上说教的德行,视线扫过他,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找我什么事?我一会儿还有个报告要赶。”
“凌伯伯,那我先走了,萱萱有消息的话,告诉我一下,我很担心她!”凌远山听到时聿的话,欣慰地点了点头,两人一起看向凌司宴。
凌司宴一脸假笑,摆着手:“拜拜!”
时聿的脸上表情依旧,只是拎着公文包的手,力道大了几分,随即离开了办公室。
凌司宴向来看不上时聿那种装模作样的架势,时聿也从曾瞧得上凌司宴。在他眼中,凌司宴就是个只知道买跑车,各种玩的纨绔公子哥。不过是命好,摊上了个有钱的爹和疼他的姐姐,他才能这么嚣张。
“他来干什么?”凌司宴看着门被关上,直接起身去储藏柜拿出一瓶鲜榨橙汁,一口气喝下去半瓶。
“怎么?工厂没有食堂吗?”凌远山看了他一眼,回去坐在办公椅上。
“没顾上!”凌司宴接着喝光了所有橙汁,“今天遇到的这波工人,很不老实,我可不得盯紧点,那检验单签字的可是我,他们想做手脚,我可不背锅。”
凌远山:“那你走了,他们不还是一样可以做手脚吗?”
凌司宴摆了摆手,“他们不敢,每个人都有软肋,刺头也就那一两个。把王给擒了,贼再多也是乌合之众,放心吧,我已经搞定了。”
凌远山:“为什么不把他们都辞掉,工厂那边劳动力市场不缺人的?”
凌司宴:“都是农村的,出来打工养家糊口不容易,再说了,工厂也是个小社会,很多都是同村,同乡,关系牵扯太多,我们把人辞了,可关系辞不了。到时候怀恨在心,让那些留在工厂里关系好的做点手脚,杀我们个回马枪,两人一跑,我们更被动。”
凌远山:“公司有法务部,处理这些人不是问题。”
凌司宴就像听到一个笑话似的,叹了口气:“杀鸡焉用牛刀,不合适!就是我们把他们逮到了,他们赔不起损失怎么办?送进监\/\/狱?对我们有什么实质性利益?合着到最后,我们该损失损失,什么也没捞着,就是出了口气。
与其这样,还不如收了那一两个带头的,他们既能给你好好干活,又能给你看好人,代价可能就是一两顿饭,一两条\/\/烟,或者每个月多那么一两百元工资的事情,总之就是用最小的代价把事完成了,就oK。搞得那么复杂干嘛?”
凌远山笑了笑,按下内线电话:“定的餐到了吗?”
秘书:“已经到了,凌总,在保鲜箱里。”
凌远山:“拿进来吧!”
秘书很快就拿着一个食盒进来,凌远山示意放在凌司宴位置的茶几上。放好后,秘书离开了。
凌司宴一看,是自己最喜欢的那家日料,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拿起筷子就吃起来。
凌远山起身,递给他一瓶水:“慢点吃!”
凌司宴伸出拇指,嘴里嘟囔着:“凌总,大手笔啊!”
“你姐告诉过我,你喜欢这家日料,特意给你定的!喜欢就多吃点!”凌远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对于一双儿女,凌远山对凌萱没有要求,就是宠,只要她开心,要星星绝对附带月亮一起送。可对凌司宴,凌远山还是希望儿子能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凌司宴毕业进公司一年多了,从一开始的纨绔大少爷,整天就是买车,瞎玩,现在也终于能静下心去学东西了,看着他一点点在成长,凌远山很欣慰。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解决的。
凌远山:“司宴!”
凌司宴:“嗯!”
凌远山:“你姐姐现在在哪?我去公寓看过她,钟点工说她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
听到凌远山的话,凌司宴顿时没了胃口,放下手里的筷子,转身看向凌远山时,脸上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凌司宴:“原来你给我姐找的钟点工,就是监视她?”
凌远山:“凌司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司宴转身回去,直接将所有的事物倒进了垃圾桶,“不要说我不知道她在哪,就是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以后,不是工作的事,少叫我过来,影响不好,凌总!”
凌远山:“站住!”
凌司宴停下了脚步,深呼吸了一下:“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要干涉我姐的人生,包括撮合她和时聿,如果你还想让我姐好好活着的话!当然,如果你不想,那可别怪我。”
凌远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眼神的怒气迸射出来,“凌司宴,我告诉你,想要让你姐好好活着,就不能把她和尉澹往一起凑!”
凌司宴朝着父亲痞笑着:“那你去跟她说呀!”
凌远山:“你!”
凌司宴嗤笑了一下,离开了办公室,走后门都没关。整个公司,敢这样在凌远山办公室撒野的,估计也就凌司宴了。
秘书赶忙起身将门轻轻关上,免得被这两父子溅一身血,毕竟谁也不是自己能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