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听到这话,脸色一沉,他的心思还放在陈阿娇身上,根本没有心情去见卫姬。
刘彻微微抬眸,这忙活了一大圈,他都险些把子夫给忘了。
“卫姬可说了是何事?”
刘彻对着白旻问道,他如今心下正纠结着,是去东宫花园寻皇后,还是去掖庭见卫子夫。
白旻摇了摇头,如实答道:“回陛下,卫姬并未言明。”
刘彻一默,随即抬步往椒房殿外走去。
他走在前面,内侍宫人们跟在后面,但谁也不敢出声询问,陛下是要去哪儿。
刘彻走出椒房殿,穿过掖庭,到底还是来到了东宫花园。
纵然阿娇避着他,他还是想见阿娇,想同她道歉,为着自己的冷落,为着自己的不忠。
刘彻漫步走进东宫花园,一眼便望见陈阿娇独自一人静坐在湖边,目光静静的凝视着湖水,仿佛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之中。
他快步走近过去,轻声问道:“皇后为何独自在此?”
陈阿娇听到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难以掩饰的喜悦,但随即又迅速恢复了平静,宛如一池静水般无波无痕。
“陛下怎会前来?”
陈阿娇站起身来,不仅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见,语气也冷淡如冰。
刘彻心中涌起一阵刺痛,他快步上前,紧紧拉住了陈阿娇的手,眼中闪烁着诚挚与愧疚,柔声说道:“阿娇,朕要同你道歉。”
“陛下乃天子之躯,岂会有过错之处,既然没有犯错,又何须向臣妾道歉呢?”
陈阿娇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之意,她用力挣脱了刘彻的手,向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娇儿,朕虽贵为天子,但更重要的身份是你的夫君,此刻是夫君在向妻子认错道歉啊,娇儿,一切皆是朕的不对,朕让你伤心难过了。”
刘彻满脸真诚的说道。
他想要掌握更大的权力,想要独揽大权,同时也被卫子夫的清新脱俗所吸引。
但是,他从未想过要失去陈阿娇。
因为,在他心中,陈阿娇才是最重要的人。
“娇儿,在朕的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你是朕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的妻子,也是朕最钟爱的女人。”
刘彻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陈阿娇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陈阿娇听到刘彻的话,泪水瞬间涌上了眼眶。
她微微侧过头去,倔强的哽咽道:“你真的还爱我吗?你难道不是已经爱上了那个叫做卫子夫的女人了吗?”
听到陈阿娇提到卫子夫,刘彻沉默了一下。
他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爱上了卫子夫。
他兴高采烈的带回宫中,将她视为知己。
然而,如果现在有人问他,在阿娇和卫子夫之间做出选择,他毫无疑问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阿娇。
但在他心里,这两者并不相互矛盾。
他深爱着阿娇,却也需要一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卫子夫来陪伴他度过宫廷生活中的压力与烦恼。
刘彻连忙解释道:“子夫只是朕的嫔妃之一,朕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感情,阿娇,在朕心里,只有你才是朕的妻子。”
陈阿娇心中冷笑不已,这个既想要权力,又想要爱情的男人,实在是可笑。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和刘彻翻脸的时候,于是故作委屈的说道:“陛下没有骗臣妾吗?”
刘彻连忙将陈阿娇搂入怀中,轻声哄道:“阿娇,朕怎么舍得骗你呢?朕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
陈阿娇心中冷哼一声,但还是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扑进了刘彻的怀里,哭泣起来。
刘彻轻轻拍着陈阿娇的背,温柔的安慰道:“别哭了,哭得朕心都疼了。”
他低下头,轻轻的吻去了陈阿娇脸颊上的泪水,深情的说道:“朕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陈阿娇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彻,眼中还带着些许泪光,她楚楚可怜的问道:“陛下,你可知臣妾这些日子是如何度过的?”
刘彻心中一阵愧疚,他紧紧抱住陈阿娇,自责的说道:“朕知道,是朕对不起你,从今往后,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陈阿娇破涕为笑,她伸手抚摸着刘彻的脸庞,撒娇般的说道:“陛下,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刘彻将陈阿娇紧紧拥入怀中,语气坚定的说道:“朕金口玉言,自然不会食言。”
过了一会儿,待陈阿娇情绪平复下来,刘彻与她一同在园子里漫步,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随后,刘彻亲自护送陈阿娇回到了椒房殿。
“朕要回未央宫处理奏折了,娇儿在此等候朕可好?”刘彻牵着陈阿娇的手,温柔的问道。
今日清晨,皇祖母曾提及希望能早日抱上他与阿娇的孩子。
因此,他决定今夜留宿在椒房殿。
他们夫妻二人已有多日未能共度良宵,如今好不容易让阿娇展露笑颜,刘彻自然想借此机会延续香火。
然而,陈阿娇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可是臣妾来了癸水,恐怕无法侍奉陛下了。”
实际上,陈阿娇并未真的来癸水,她只是单纯的不愿服侍刘彻而已。
如果不让他吃些苦头,他又怎能长记性呢?
有时候,训练狗狗和调教男人实在是有着相似之处。
刘彻闻言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可女子来癸水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好,那娇儿就早些休息吧。”
刘彻轻声说道,然后一脸无奈的离开了椒房殿。
而陈阿娇则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她知道,刘彻今夜肯定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要让刘彻明白,她不是他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