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皇上冷哼一声,觉得自己的思路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
“苏培盛,你去传旨,皇后近日身子不适,朕就把协理六宫之权交给贵妃了,让敬嫔从旁协助。”
皇上直截了当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既然皇后这么有闲情逸致,那就让她更闲一些吧。
苏培盛听后,心头一震,连忙应道:“嗻,奴才这就去办。”
待苏培盛离开后,皇上陷入沉思。
容儿,从来没有处理过宫务,但现在却不得不将此重任交予她。
好在有敬嫔这样一个稳妥的人在一旁协助,或许能让一切顺利进行。
苏培盛的内心充满了惊讶与疑惑。
他暗自思忖着,仅仅因为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皇上竟然毫不犹豫的剥夺了皇后的宫权,这足以证明贵妃娘娘如今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可动摇。
回到养心殿后,苏培盛决定好好叮嘱一下那些小太监们,告诫他们千万不要得罪贵妃娘娘以及延禧宫。
毕竟,连皇后都因小失大,何况是这些小人物呢?
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免惹祸上身。
————————————————
景仁宫。
剪秋送走了前来传旨的苏培盛之后,转身回到殿中,就见皇后脸色铁青的坐在榻上,眉头紧蹙,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娘娘......”
剪秋小心翼翼的走到皇后身边,轻声唤道。
皇后抬眸看向剪秋,眼神中满是冰冷和愤怒,剪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不必说了,这些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皇后语气冰冷,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
剪秋低下头,不敢看皇后的眼睛,她知道皇后说得对,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想说皇上对贵妃只是一时兴起,想说在皇上的心中还是看重娘娘的。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皇后脸色铁青,咬着牙强忍着没有把手中的茶盏扔在地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好一个安陵容啊,本宫让太后夺走六阿哥没有成功,本宫使计离间她和皇上的感情也没有成功。”
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已经忍了多日了,忍来忍去,却是把自己手中的权力给忍没了。
皇后重重的一拍桌子,怒视前方,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本宫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下次苏培盛来传的圣旨,恐怕就是废后的旨意了!”
“去,把齐妃给本宫叫来!”皇后对着剪秋吩咐道。
剪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剪秋离去的背影,眼神越发阴沉。
————————————————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只见齐妃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后行了个礼,然后满脸好奇惊讶的说道:
“呀,皇上不是说娘娘身子不适不能处置宫务吗?臣妾看娘娘挺有精神头的啊。”
听到这话,皇后顿时心头一梗,这么多年了,这齐妃怎么还是如此的蠢钝如猪!
不过也多亏了她这份愚蠢,她才能活到今日,还生了个三阿哥弘时。
皇后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语气却带着些许不悦道:“本宫确实身子不适,但为了你和弘时,只能强打起精神来叮嘱你一些事情。”
齐妃一听,激动得差点哭出来,立刻露出一副感动的表情,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连忙问道:“那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啊?臣妾一定尽心尽力去做。”
皇后看着齐妃那副愚蠢的模样,心中一阵厌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姿态,缓缓开口道:
“弘时今日的功课怎么样?”
齐妃连忙笑着答道:“挺好的啊,臣妾见皇上今日都没有责骂弘时,想来弘时的功课应该是有所进步了。”
齐妃心中还美滋滋的,原先皇上经常责骂弘时,如今却是少了许多,可见她的弘时并不愚笨,如今就开窍了。
皇后闻言却是厉声说道:“功课有所进步?本宫看是皇上一心只顾着六阿哥,压根儿就没有理会过三阿哥吧。”
齐妃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一脸惊愕的望着皇后。
是啊,好像是有这么个可能,毕竟贵妃那么得宠,六阿哥也那么得宠,皇上估计没功夫顾及弘时了。
齐妃顿时慌了,她不受宠,不受皇上的待见没关系,可弘时不行啊,弘时可是皇上的长子。
“娘娘......这.....”齐妃求助的看着皇后,皇后就是她的主心骨,从前有什么事情,她都是听皇后的。
皇后见鱼儿上钩,顿时坐直了身子,佯装无奈的叹息一声,
“唉,贵妃如今的锋芒连本宫都不得不暂避,这样下去,只怕皇上会爱屋及乌,立六阿哥为太子啊。”
齐妃听完更慌了,直接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那怎么办?您可要救救我们母子啊!”
“快起来说话。”
皇后冲着剪秋使了个眼色,让她把齐妃扶了起来。
皇后故作镇定的说道:“本宫也是没有办法啊,贵妃现在的风头正盛,本宫也不敢贸然行事啊。”
齐妃着急地说道:“娘娘,您不能不管我们啊,弘时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呀!”
皇后沉思片刻后说道:“本宫倒是有一个法子,但不知是否可行......”
齐妃连忙问道:“娘娘请讲,只要能保住弘时的地位,让臣妾做什么都行。”
“本宫又何尝不疼爱弘时呢?只是本宫如今身子不适,很多事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后微微皱眉,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皇后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不过六阿哥还小呢,若是有个什么天灾人祸的夭折了,自然一切都是空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