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顿时心如乱麻,额头也隐隐作痛。
安陵容看着皇后的表情,心中一阵好笑。
既然她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了,那对着皇后,确实也不必那么客气了。
皇后送了她那么多的礼物和惊喜,她怎么能不礼尚往来呢?
皇后看着安陵容的表情和动作,心里不由得一紧。
她开始怀疑安陵容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毕竟,这个冰蚕丝枕头可是她精心准备的一份“礼物”。
然而,当她看到安陵容依旧将枕头放在身边时,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也许,这只是安陵容的一种示威,而并非真的知晓了其中的秘密。
皇后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她可不能在皇上面前露出破绽。
安陵容这话一说,皇上顿时想起来他要晋容儿为嫔位时,皇后百般阻止的模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皇后若无事,便先回景仁宫去吧。”
皇上心中有些不满,他看着皇后的目光带着些许冷意,皇后是怎么回事?怎的对容儿便如此苛待,竟要三番五次的阻止自己晋容儿的位份。
皇后被皇上这么一看,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道:
“是.......那臣妾先告退了。”
说完,皇后咬着嘴唇,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延禧宫,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针尖上一般刺痛。
皇后是有苦说不出,她能感觉到皇上对她的不满,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也无法解释清楚,只能默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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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铁青的回到景仁宫,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刚坐下,就觉得头痛欲裂。
剪秋连忙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又犯了头风?”
皇后皱着眉头点点头,头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剪秋一听,立刻焦急的说道:“娘娘,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
皇后立刻喊道:“回来!”
剪秋听到皇后的呼喊,急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不解的问道:“娘娘,您这是为何?”
皇后捂着额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个时候若是叫皇上知道本宫头风发作,那皇上便真的要以为本宫和安陵容不对付了。”
剪秋顿时心疼的看着皇后,开口说道:“可是娘娘,那您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凤体啊。。”
皇后苦笑一声,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剪秋心中着急,可皇后做了决定的事情,她再急也没有办法,于是她只能走到了皇后面前,轻轻的按摩着皇后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她的头痛症状。
皇后闭上眼睛,感受着剪秋的手指在头上轻轻按压,疼痛逐渐减轻了一些。
“真是可恨啊!本宫如此苦心算计,竟然落得一场空。”
皇后一脸愤恨的坐在榻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仿佛要将那布料撕碎一般。
她的心里几乎在呕血,自从得知安陵容怀孕后,她就开始精心策划这一切,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最后竟然连安陵容的半根汗毛都没有伤到。
上天不公,上天不公啊!
皇后的内心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她自认为聪明过人,却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安陵容。
而那个女人居然还敢在她面前炫耀,简直就是挑衅她的威严。
如今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安陵容这个汉军旗的妃嫔爬到自己的头上吗?
她不甘心,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旁的剪秋听到皇后的话,虽然心中也是十分懊恼,但还是连忙宽慰道:“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来日方长呢,如今咱们还有机会。”
皇后转头看向剪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本宫如何能不生气?本宫精心设计的计划就这样付诸东流,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她告诉自己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必须保持冷静才能重新找回失去的优势。
剪秋见皇后的脸色稍有缓和,继续劝道:“娘娘,往后的日子还长呢,咱们总能等到机会的。”
“你说的对,小孩子最是脆弱,尤其是宫中的孩子,夭折的还算少数吗?”
皇后冷冷的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神色。
剪秋听出了皇后话中的意思,不禁打了个寒颤,“娘娘.....皇上对六阿哥很是喜欢呢。”
剪秋看的出来,皇上对安陵容是何等的偏爱,对于这对龙凤胎又是何等的偏爱。
如果安陵容和龙凤胎出了事,皇上肯定会彻查到底的。
皇后打断了她的话,“不用多说了,本宫自有分寸。”
就是因为皇上看重六阿哥,那就更要动手了。
这些年她害过的妃嫔和皇嗣数不胜数,自然不会怕再来一次。
“只要除去那两个孩子,一切就还有转机。”皇后恶狠狠地说道。
剪秋听后,眼神闪烁着一丝犹豫,但还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娘娘打算怎么做?”
皇后眉头紧皱,一手紧紧按着额头,似乎想要将心中的烦躁按捺下去,另一手则端起浓茶喝了一口,似乎想要用茶香来平静自己的心绪。
“不急,眼下还有一件要紧事呢。”皇后语气冷凝的说道。
剪秋看着皇后的表情,心知肚明,于是略一思考,便开口猜测道:“娘娘是说今日那个意图下药的接生嬷嬷?”
皇后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厉。
她知道自己在安陵容的身上失了利,但她会在别人的身上找补回来。
而这个企图给安陵容下药的接生嬷嬷,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皇后心中有九成笃定,幕后主使此事的人,应该就是年世兰。
“剪秋,你去慎刑司替本宫好好审问,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来!”皇后语气严厉的对着剪秋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