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看着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完,他双手将那叠纸递给皇上。
他接到这份证词的时候不经意的看过几句,只是当看到华妃的字样的时候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
这孰是孰非皇上自有圣裁,他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皇上闻言,神色凝重的接过了苏培盛手中的证词,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慢慢的翻开纸张,眼神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随着阅读的深入,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吴太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详细的描述了华妃如何找到他,并要求他为安陵容开出一张能够改变脉象的方子,让她误以为自己怀孕。
然后,他们计划在适当的时候揭露这个谎言。
原本,吴太医并不打算如此彻底的坦白,但他差点就被直接毒死了。
在宫中公然投毒试图杀死他的人,除了华妃,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人。
因此,吴太医决定以牙还牙,毫不留情的将所有细节全盘托出。
既然华妃不仁,就不要怪他不义了。
皇上看完后,他的周围气氛变得压抑至极,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吞噬。
他的脸色黑如锅底,狠狠的将手中的纸扔到了地上,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好一个华妃!”皇上咬牙切齿的说道。他的声音充满了怒气和失望,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好一个曹贵人!”他再次喊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这次事件背后的阴谋和算计令皇上感到震惊和愤怒。
如果不是因为容儿真的怀孕了,今天的局面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真是好阴毒的算计啊!”皇上喃喃自语道,心中对这起事件的险恶程度深感痛心。
“摆驾翊坤宫!”
皇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语气里满是怒意。
今天这件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华妃。
苏培盛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夜色,犹豫的开口:“皇上,现在已经接近子时了,各个宫殿都已经上锁了,是否需要奴才先去通知翊坤宫一声?”
皇上的脚步猛的停住,神色间闪过一丝犹豫。
这个时辰确实太晚了,如果因为此事让整个后宫不得安宁,也不太合适。
思考片刻后,皇上对着苏培盛摆了摆手。
罢了,等明日下了早朝之后他再去兴师问罪吧。
————————————————
次日清晨。
皇上刚刚结束早朝,正准备吩咐苏培盛摆驾前往翊坤宫时,突然看到太后身边的竹息来到了养心殿。
“奴婢给皇上请安。”
竹息恭敬的行了个礼。
皇上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的问道:“免礼,可是皇额娘有什么旨意?”
竹息微笑着回答:“太后娘娘让奴婢邀请皇上到寿康宫一叙。”
皇上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想多谈此事,而是直接起驾前往寿康宫。
抵达寿康宫后,太后早已穿戴整齐的端坐在软榻之上。
见到皇上进来,太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亲切的说道:“皇帝来了。”
皇上身着朝服,恭敬的行了个礼,问候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微微一笑,慈爱的看着皇上,温和的说道:“皇帝坐吧。”
皇上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太后看着皇上,缓缓开口道:“哀家听说西北战事又有了新的进展,年羹尧打了胜仗,是吗?”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认可道:“年羹尧此次出征表现出色,这一仗打得确实不错。”
太后笑了笑,眼神中带着几分深意,接着说道:“年羹尧在前朝立下大功,皇帝在后宫也要多加关注华妃啊,别让她受委屈了。”
太后虽然将后宫事务全权交给了皇后,但她并非对宫中之事一无所知。
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全部知晓,包括吴太医的证词和华妃所做的一切。
今天她特意召来皇上,就是希望他能从轻处理华妃,以免影响前朝与后宫的关系。
毕竟前朝里面年羹尧刚立了功,如今严惩华妃,难免叫人说闲话。
皇上听闻太后所言,面色微沉,语气略带不满地说道:“昨日之事皇额娘都知道了吧。”
太后轻轻地点了点头,却是不置可否的说道:“妍嫔到底没有大碍,况且华妃做下此事,也和皇帝有关。”
“哦?那皇额娘倒是说说,此事怎么和儿子有关了。”
皇上的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什么叫做妍嫔到底没有大碍,容儿无事那是苍天保佑,难道就因为容儿福大命大就可以不惩治华妃吗?
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冷意。
他认为太后的话有些过分,仿佛在偏袒华妃,让他感到十分不满。
“你这些日子以来几乎独宠妍嫔,这让后宫的各妃嫔怎能不生妒忌之心,皇帝,这后宫之中,雨露均沾才是正道,一味的偏宠,只会引来无数的勾心斗角。”
太后语重心长的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
皇上心中自是不以为然,他乃是天下之主、九五之尊,难不成连自己宠爱谁的权力都没有吗?
况且他从前也曾做到雨露均沾,但后宫中的争斗却从未停歇过。
芳贵人和欣常在不照样还是小产了。
只是太后毕竟是长辈,于情于理,都不能轻易反驳她。
“那皇额娘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皇上面色凝重,声音低沉的问道。
太后看着皇上,微微叹息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皇上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哀家想知道,皇上预备怎么处置华妃。”
怎么处置华妃,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皇上很久,他一直在反复思考。
华妃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她竟然使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来陷害容儿,甚至敢公然在宫中试图毒死吴太医。
今日华妃能对吴太医下手,明日岂不是会将砒霜偷偷放入自己的饮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