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庆宫,正是韦贵妃居住的宫殿。
李世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气。
如果毒药真是韦贵妃所下,那么一切都能解释得通了。
“她叫你打开你就打开吗?那春盈有没有靠近食盒?”李治气得浑身发抖,他懊悔不已,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因为他意识到有人竟然利用他的手害死了萧蔷。
“靠......靠近了,春盈凑近看了一眼,但奴才一直紧盯着她,并没有看到她下毒啊!”小福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声音颤抖不停。
“去衍庆宫,传韦贵妃和春盈。”李世民看着王德,眼神之中闪烁着冷厉之色,沉声吩咐道。
王德应声而去,很快就来到了衍庆宫,将韦贵妃和春盈带到了太极宫。
韦贵妃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强装镇定,来到了李世民面前,行礼说道:“臣妾给陛下请安,不知陛下叫臣妾过来,是有何事吩咐啊?”
韦贵妃心中有些紧张,但还是不住地安慰自己,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陛下又能有什么办法。
毕竟这件事情做得十分隐秘,就算陛下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只是可惜,没有毒死萧蔷那个贱人。
不过,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陛下问起此事,她会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情,绝对不会承认与毒杀之事有关。
而且她做事之前也是仔细计划过的,只是恰巧今日听说晋王让御膳房做糕点给陛下送来,所以她才临时起意,决定动手。
反正陛下一向不喜欢吃甜食,这糕点,只可能被萧蔷吃掉。
她是想杀了萧蔷,可她也不想弑君。
李世民没有搭理韦贵妃,他的目光落在春盈身上,面无表情的对着春盈问道:“你让小福子打开食盒,是要做什么。”
春盈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陛......陛下,奴婢只是好奇,并没有别的意思啊。”
韦贵妃也连忙说道:“是啊,陛下,春盈只是一时好奇罢了,臣妾听说萧夫人中了毒,可这毒肯定不是春盈下的啊!”
李世民眼神冰冷的看着她们,冷冷的说道:“是与不是朕自然会查个清楚,羽林军已经去了衍庆宫,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李世民心中冷笑,他叫韦贵妃来问话是假,实则是调虎离山之计,目的就是为了让羽林军去搜查衍庆宫寻找证据。
他深知,没有人会轻易承认自己的恶行,但证据,是不会骗人的。
韦贵妃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顿时一软。
她让春盈去下毒时,曾给过春盈一个戒指,戒指里面中空,藏着砒霜粉。
而如今,那枚戒指正放在她的梳妆台上。
此刻,她只能暗自祈祷羽林军无法看出这戒指的玄机。
然而,半个时辰过后,羽林军却带着戒指来到了太极宫。
“陛下,属下在贵妃娘娘的梳妆台上发现了这个戒指,里面还有一些不明的粉末。”
羽林军首领将一枚精致的戒指递给李世民,并恭敬的禀报着。
李世民接过戒指,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示意太医上前检查。
不多时,太医小心翼翼的从戒指里取出一点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手指轻轻搓揉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启禀陛下,这戒指上的粉末,正是砒霜。”太医语气沉重的说道。
李世民的眼神瞬间冷冽下来,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韦贵妃。
“韦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李世民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韦贵妃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惊恐的看着李世民,嘴唇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臣妾绝对没有给萧蔷下毒,臣妾是萧蔷的姨母啊陛下,臣妾怎么会给她下毒呢?”
过了片刻,韦贵妃开口说道,她拼命摇头否认。
然而,李世民对韦贵妃的本性了如指掌,他深知他的这位贵妃是多么的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朕素知你的为人,你的辩解已无济于事。”李世民冷漠的看着韦贵妃,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他挥了挥手,冷冷的开口道:“贵妃韦氏暂时禁足于衍庆宫,春盈带下去审问。”
“是!”羽林军首领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带领士兵们将韦贵妃押走。
李世民目光深沉,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仿佛能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他的眼神充满了冰冷和决绝,心中暗自思索着如何处理韦贵妃。
既然她胆敢给萧蔷下毒,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赐她一包砒霜便是最好的惩罚。
这些年来,韦家的势力在朝廷中逐渐被削弱,韦源承也已今非昔比。
现在处理韦贵妃,应该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浪,想到这里,李世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父皇,这一切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做事不够谨慎,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李治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自责与愧疚。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略显稚嫩的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这件事情确实不能完全归咎于李治,但他内心深处还是对李治产生了一些不满。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李世民轻叹一声,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李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父皇,儿臣请求前往兴华殿为夫人祈福,请父皇成全。”
如今除了为萧蔷祈福,他再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这儿有父皇守着,萧蔷醒来,想见到的人,也一定是父皇。
李世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他知道此刻李治需要一个机会去宣泄内心的痛苦,同时也是一种自我救赎的方式。
于是,李治转身离去,步伐沉重地迈向兴华殿,留下了李世民独自守望着萧蔷的身影。
这次出征回来,他发觉稚奴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一片仁心。
他突然觉得,若是能立稚奴做太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