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目光灼灼地看着孙妙青,仔细观察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但却并未发现任何生气或愤怒的神色。
相反,她的眸中仍然是淡淡的温柔和笑意,仿佛就像是遥远的九天之上的神女,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任何人。
温实初心头涌起一股奇异而又甜蜜的感觉。
难道说,经过了此事,娘娘并不怨恨他?
这个惊人的发现令温实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涌起无尽的喜悦与激动。
难道在孙妙青的内心深处,真的有着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这种可能性令温实初欣喜若狂,他几乎无法抑制住内心的狂喜,迫不及待地向孙妙青表达自己的决心:“娘娘.......微臣.....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好您。”
孙妙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声说道:“那温太医可否知道了那匣子里装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呢?”
温实初一听,顿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慢慢回想了片刻,语气坚定的回答道:
“此物中蕴含强烈的迷情成分,只需少许剂量,就能使人陷入神志不清、性欲大发的状态。”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温实初仍心有余悸。
仅仅只是一瞬间的接触,他便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
“娘娘,不知此药您是从何处获得的?”温实初有几分好奇的问道。
难道娘娘想用此物来争宠吗?可是娘娘一直盛宠不衰,实在是没有必要用此物辅佐。
孙妙青露出了一抹笑容,开口说道:“这东西啊,是安贵人的。”
她心里清楚,安陵容调制出来的香料自然没有这么厉害,只是孙妙青自己又小小的动了一些手脚。
毕竟这宫里,总有人想害自己和六阿哥。
温实初听完一怔,他知道安贵人也颇有几分宠爱,没想到,竟然靠的是这个。
“这迷情香里头有什么成分,你可知道?”孙妙青问道。
温实初想了想,答道:“主要成分应当是依兰香,野胡萝卜籽和淫羊藿。”
孙妙青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些东西可跟旁的东西相克?比如说吃食之类的。”
温实初皱了皱眉头,迷情香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研究,这倒是真的问住他了。
不过他好像曾经在某本书里看到过,依兰香与海鲜河鲜相克,如果两者同时接触,全身都会起疹子。
而这迷情香中含有大量的依兰香,想必也不能和海鲜河鲜一起接触。
因此,温实初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孙妙青。
孙妙青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说:“这件事就这样吧,你先下去吧。”
温实初看着孙妙青,刚才那荒唐的一幕仍然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心到现在还在“砰砰”直跳,脸色也红得发烫。
他向孙妙青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舍,说道:“是......那么微臣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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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皇上离宫,去了西郊祭天。
而且前些日子西郊农田闹了旱灾,皇上此行还要去考察一下西郊的治理救灾状况。
于是皇上这一去,便是好几天。
皇上离开后,皇宫内一片宁静,但在第四天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打破了这份平静。
这火势凶猛异常,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仿佛要将整个天空吞噬。
而这场大火的源头,竟是皇后所居住的景仁宫。
说来也巧,皇后向来早睡早起,然而今晚却想起了自己早逝的儿子弘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悲伤之情。
于是,她便坐在梳妆台前,与剪秋一同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对着纯元愤恨不已。
正当她们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时,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紧接着看到窗外浓烟滚滚。
意识到情况不妙,剪秋急忙护着皇后逃离主殿。
当他们来到院子里时,才发现火源来自于景仁宫的偏殿,火势已经蔓延开来。
此时,江福海在景仁宫周围抓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小太监。
皇后一眼便认出这个小太监正是年世兰身边的肃喜,而且经过一番搜查,江福海还从小太监肃喜的身上找到了几块火石,证据确凿。
面对如此局面,皇后感到震惊不已,如果不是因为今晚失眠,恐怕她早已葬身火海之中了。
好一个年世兰,都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还这么惹人厌烦,竟然胆大包天想要烧死一国之母。
皇后怒不可遏,却也只能等皇上回来再做打算。
不然她如今贸然处置了年世兰,哪怕此事她是受害者,只怕皇上也要埋怨她。
第二日一早,皇上回了紫禁城。
原本是还有事情要处理的,但皇上一听景仁宫走水,就立刻赶了回来。
他虽然不喜皇后,但皇后毕竟是国母,她的安危,不仅关系后宫,更关系前朝。
皇上回宫之后,皇后便大诉苦水,十分委屈的把昨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儿,而且慎刑司已经审完了肃喜,肃喜招供,的确是年世兰指使他来景仁宫放火的。
皇上听罢沉默良久,然后对着苏培盛吩咐道:“答应年氏,屡教不改,着废为庶人,幽禁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