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抓了个正着。
一瞬间,刘启和栗妙人都懵了。
栗妙人万万没有想到,她都特意选天黑的时候来了,还特意支走了附近的人,没想到,太子和薄巧慧竟然来了。
“妙人,你......你......”刘启又震惊又愤怒,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栗妙人安的是什么心。
她这样破坏蚕丝,为的不就是明日让薄巧慧出丑吗?
为什么,为什么活泼善良的妙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启顿时失望至极地看着栗妙人,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栗妙人心中一慌,连忙跪了下去,可是她如今是连个辩驳的话都想不出来,总不能说她是梦游到这儿了吧。
蚕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惊动了窦漪房,不一会儿,她就赶了过来。
她怒气冲冲地看着栗妙人,斥责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些蚕都是本宫精心饲养的,你怎么敢如此糟蹋!”
栗妙人吓得浑身发抖,她知道这次自己闯下了大祸,如果不能给窦漪房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她拼命地想着该如何解释,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窦漪房的眼神充满了敌意和不满,紧紧地盯着栗妙人。
这个栗妙人,当日就敢擅离职守,现在更是胆大妄为到毁掉了蚕房!
窦漪房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让这样的女人继续留在启儿身边,恐怕迟早会成为一个大祸患。
“启儿啊,你好好看看你所喜爱的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本宫真的对你失望至极!”
窦漪房先是严厉斥责了栗妙人一番,紧接着又将矛头转向了刘启。
刘启默默无言,他同样始料未及,栗妙人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曾经,他认为栗妙人是那么善良、热情,可如今........
“母后息怒。好在蚕丝并未受损,明日的蚕花节,儿臣定当全力以赴,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一旁的薄巧慧轻声劝解道。
窦漪房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还好,她的儿子娶了一位懂事体贴的太子妃。
“栗妙人,本宫罚你从今刻起,一直跪到蚕花节结束为止。自明日起,你每天都要前往椒房殿跪地三个时辰!”窦漪房目光锐利地注视着栗妙人,语气严厉地说道。
栗妙人听后,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但她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栗妙人面色苍白地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尽管被罚跪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惩罚,但刚才刘启望向自己的那一眼,却让她如坠冰窖般寒冷。
那是一种深深的失望,仿佛她已经失去了他的信任和宠爱。
栗妙人心知肚明,如果没有刘启对自己的喜爱,她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
然而,此刻她却感到这份喜爱正逐渐离她远去,这让她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在东宫的日子里,她一直依赖着刘启的眷顾而生存,如果连这份感情都失去了,那么她将无法在这里立足。
但此时此刻,栗妙人无暇顾及这些,她迅速调整好情绪,摆出一副悔恨至极、决心改过自新的姿态,泪水如泉涌般流淌下来:
“妙人甘愿受罚!都是我一时糊涂,被嫉妒冲昏头脑,才会犯下如此大错。殿下,请您相信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只是心生醋意,眼红太子妃姐姐能够得到皇后娘娘和您的信任与器重。”
刘启听着栗妙人的哭诉,心头不禁泛起一丝柔软。
曾经,他向栗妙人许下过只爱她一人的誓言,可如今........如今是他自己违背了这个承诺........
不过做错了事情就是该罚的,如果不是他和巧慧恰巧撞破此事,明日蚕花节不能顺利举行,巧慧必定会遭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妙人,你实在令孤失望至极!竟然使出如此阴险狡诈之手段陷害太子妃,你就谨遵母后之责罚,老老实实地跪地受罚吧!”
刘启闭了闭眼,没有包庇栗妙人的意思。
待处理好蚕房之事后,窦漪房才返回椒房殿。
本以为孩子们皆已长大成人,她亦可稍稍松口气,但近来之事却接踵而至,令其应接不暇。
窦漪房深思熟虑一番后,忽地觉着此事未免太过巧合,为何启儿与巧慧刚到,便恰好将栗妙人当场抓获?
窦漪房越想越是心生疑惑,然而当她召见刘启询问时,心中疑虑瞬间消散。
刘启坦言道,是他主动提出要与巧慧一同前往蚕房查看。
窦漪房顿时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原先她还担心,是薄巧慧知晓了栗妙人的动作,特意带着刘启去撞破的,若是这样,这太子妃的心机也太过深沉了。
如今看来,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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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明媚,薄巧慧顺利的主持完了蚕花节,而栗妙人,则在椒房殿罚跪。
接下来的数日里,栗妙人每天都要跪在椒房殿外,忍受着炎炎烈日的炙烤。
三个时辰的罚跪时间让她感到无比痛苦,更令她心灰意冷的是,太子殿下竟然一次都没有前来探望过她,显然已经对她失去了信任和爱护。
栗妙人心乱如麻,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如果就这样失去了太子殿下的宠爱,那么她将陷入无尽的困境之中。
她无法再忍受回到过去那种卑微、受尽欺凌的生活,她听闻那些失宠的妃嫔们会被迫搬到永巷居住,那里充斥着疯狂和绝望,她绝不想前往那个可怕的地方,也不想默默无闻地在宫廷中终老。
在焦虑和绝望中,栗妙人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可行的计谋。
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