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中,薄巧慧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任由婢女穗儿为她梳妆打扮。
“娘娘,太子殿下昨晚实在是太过分了!”
穗儿一边细心地梳理着薄巧慧的秀发,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
她是薄太后亲自指派到薄巧慧身边的,自然对主子忠心耿耿,况且,她服侍了薄巧慧这些日子,觉得自己的主子简直就是仙女下凡,不仅美貌无双,更是心地善良。
薄巧慧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新婚之夜发生的事情她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一会儿后悔莫及的人绝不会是自己。
“娘娘,我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太后娘娘或皇后娘娘呢?”穗儿忍不住问道。
薄巧慧轻轻摇了摇头,此事当然要向太后和皇后告上一状,但却需把握时机,不能由自己说出此事。
片刻后,薄巧慧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吩咐道:“把那枚沉香香囊拿来,给本宫佩戴上。”
随即,主仆二人一同前往椒房殿,向窦漪房请安。
窦漪房坐在大殿之上,目光落在孤身前来的薄巧慧身上,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儿臣拜见母后,祝愿母后长乐未央、福寿安康。”薄巧慧跪地叩拜,声音婉转悦耳。
“好孩子,快起来。”窦漪房扬起笑容让薄巧慧起来,然后问道:“启儿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薄巧慧微微垂了垂眼帘,柔声答道:“殿下身负家国重任,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置,况且,儿臣也想借此机会向母后表示一下自己的敬意和孝心,所以就独自前来请安了。”
窦漪房听了这话,不禁皱起眉头,有些责怪地说道:“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这成婚的第一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请安呢?你放心,母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
薄巧慧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多谢母后,不过殿下对儿臣很好,只是殿下事务繁忙,儿臣也不想给他添麻烦。”
说着,她走上前去,恭敬地给窦漪房奉上一盏香茗,“母后,您请用茶。”
窦漪房接过茶盏,正要送到嘴边,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她不禁心生好奇,仔细嗅了嗅,发现这股香气竟然来自薄巧慧身上,她的目光顺着香气的来源看去,最终落在了薄巧慧腰间的精美香囊上。
窦漪房开口问道:“你这香囊里装的可是沉香?”
薄巧慧点点头,温柔地回答道:“回母后的话,正是沉香,儿臣素来喜欢沉香的香气,觉得它可以宁神静心,所以便在香囊里放了一些,随身佩戴。”
窦漪房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语气和蔼地说道:“没有,本宫很喜欢这个味道。”
薄巧慧微微松了口气,轻声说道:“母后喜欢就好。”
窦漪房目光落在薄巧慧腰间佩戴的香囊上,继续追问道:“那昨日呢?你也戴着这个香囊?”
薄巧慧不明所以地轻轻点了点头,疑惑道:“怎么了母后,是有什么不妥吗?”
窦漪房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凝重,“启儿向来闻不得沉香的味道,只要一近距离接触,便会浑身起红疹子。巧慧,你告诉本宫,太子到底去哪儿了?”
薄巧慧听后,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眼神流淌着不安和无助。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冲着窦漪房跪了下去,但却抿着唇瓣,一句话也不肯说。
一旁的穗儿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哽咽地说道:“皇后娘娘,求您给太子妃做主啊!”
“穗儿,不得胡言乱语!”薄巧慧连忙出声制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窦漪房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她看着眼前的穗儿,温和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地给本宫说清楚。”
穗儿恭敬地磕了一个头,然后语气惶恐地说道:“启禀皇后娘娘,昨天晚上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一同进入寝宫之后,太子殿下便吩咐我们所有人都退下,然而没过多久,太子殿下也独自离去了,整夜都未曾归来,只留.......只留下了太子妃一个人在新房里。”
窦漪房听到这里,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
她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如此荒唐至极,居然在新婚之夜抛下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顾!
“来人啊!立刻去找那个混帐东西,把他给本宫带到椒房殿来!”窦漪房怒不可遏地朝着宫人吩咐道。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放着这么貌美的太子妃不洞房,往外面跑什么。
还有,薄太后一向对自己都有那么几分不满,如今巧慧若是受了委屈,恐怕薄太后也要生气。
“母后,您息怒,或许太子殿下真的有什么紧急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呢,您千万不要太过责备他呀。”薄巧慧轻声细语地劝解道。
窦漪房凝视着薄巧慧,越看越是满心欢喜,她惊叹于薄巧慧的乖巧懂事、通情达理,而且刘启如此胡闹,她竟然还帮忙掩饰,实在是个极好的太子妃。
大约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刘启被宫人带到了椒房殿。
此时此刻,刘启同样憋了一肚子火。
他对自己的太子妃充满了愤恨之情,认为一定是太子妃向母后告状,才导致母后这么快就得知了昨晚他们并未圆房之事。
好啊,她既然这么想得到自己的宠爱,那他就偏不给!
刘启已经下定决心,从今往后他绝不会踏入薄巧慧的居所半步,更不可能与她行夫妻之事。
刘启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椒房殿,脸上布满了倔强不屈的神色,即使等会儿母后要责骂他,他也决不退缩妥协。
“儿臣拜见.......”
刘启正准备向窦漪房行礼,话刚说了一半,突然瞥见窦漪房身旁站着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