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泣看着他,露出玩味的笑容:“这三种情况可以是不同的答案,医生先生,你却只给了我一个填空的位置。”
医生笃定地道:“我认为,我只会听到一个答案,所以不必浪费两个空位。”
叶不泣沉默了下,突然轻笑,不是礼貌客气应付的那种,而是实打实的笑容。
“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医生。”
医生不置可否。
“你说得对,我只需要一个空位填上答案。”
“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我不会再让你悲伤,我会永远、永远守护你,绝不离开。”
——“把你自己交给我,好吗?”
“那就是,把她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我。”
——“你要笑,常乐不泣。”
“这是最好的保护。”
“乐乐要干净,让我来。”
(引号的几句,指路270)
医生最后在记录上写上结语,看着叶不泣,诚恳地道:
“叶不泣小姐,我还是希望能够与其他几位聊一聊。
了解得越多就更方便我之后的治疗工作,您自己说的,会尊重和保护常乐,不是吗?她需要治疗。”
叶不泣的笑容变得浅薄,眼神中的冷静透出一股凌厉。
医生平静地接下她的目光,依旧平静而温和:“麻烦您与他们协商一下,看是否有其他人愿意与我对话,我在这里等着您。哦,如果常乐在的话,那更好。”
叶不泣礼貌的笑容彻底收起,冷冷地道:“常乐很累,她在休息。”
“常乐什么时候会醒呢?”
叶不泣冷着脸起身:“那我去碰碰运气,看是否有其他人愿意对话。”
“咔哒。”
房间门被关上。
独自坐在桌边的医生将记录放在桌子上,将眼镜摘下来,随之滑落的,还有一头白色的长发。
叶不泣从房间走出来,走到花园停下。
群花簇拥的草地上,架着画架,上面是一张未着墨的白纸,画架旁,穿着优雅奢侈长裙的少女在轻柔舞动。
“花常乐。”叶不泣开口叫她一声。
舞动的少女停下来,偏头瞥她一眼:“你应该叫我‘大小姐’,你不是只认一个‘常乐’吗?”
风将头上的帽子吹掉,叶不泣没有重新戴上,双手懒散地插兜:“对,所以才故意这么叫你,打断你蹩脚的舞姿。”
大小姐嗔怒地瞪了她一眼,却没发作:“算了,说跳舞,我确实比不上常乐。毕竟,当年练舞那段时间,一直是她在努力。”
大小姐提着裙摆在画架旁的座位上坐下,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才重新看向叶不泣:“叶大管家,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叶不泣收敛笑容:“常乐呢?”
“在睡啊。”大小姐抬了抬下巴,同她示意旁边的小屋,“刚回来就睡了,土土守着呢。好了,回答我的问题。”
叶不泣抬手揉了揉眉心:“医生来了,想要聊天。”
大小姐拿起画笔的手停顿了下:“所以你来找我?”
叶不泣反问:“难道我去叫未安、疯子,或者叫醒乐乐?”
“嗯~”大小姐放下画笔,站起来,“这样看来,确实只有我合适,我去了。”
大小姐拔下簪子,将大波浪的头发散下来,墨绿色的发尾散落在缀着碎钻的礼裙领口,不同寻常的高贵动人。
“笃笃。”
医生戴上眼镜:“请进。”
大小姐单手拎着裙摆走进来,看着坐着的黑色短发、戴着眼镜的年轻男子,笑着坐下来:“是医生吗?你好。”
医生也微笑着朝她点点头:“你好,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们的谈话就正式开始。”
“开始吧,不要浪费时间。”
大小姐双腿并拢坐在座位上,颈背线条自然挺拔,整理好的裙摆像花儿绽放一样铺开。
医生照常进行流程:“请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大小姐,这是我对外的身份,也是我的名字,当然,其他人也会叫我‘花常乐’,但这很容易混淆,我并不想这样。”
“为什么呢?”
大小姐摊摊手:“常乐会害怕的,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姓名又几乎完全相似的人——强调一下我比她多长高五厘米,但她会慌乱的,另外也为了好区分嘛。”
医生记下来:“请继续。”
“我的年龄,22。”她强调道,“是的,虽然我的外表是少女模样,但我的年龄是,22岁。我是一位成熟的名门贵女。”
“我熟悉世家贵女所有的礼仪,琴棋书画不敢说精通但都有涉猎,我最擅长画画,偏重水墨风。
值得一提,叶不泣擅长素描写实,未安喜欢恐怖的涂鸦,疯子偶尔安静的时候会画抽象画。
至于常乐,她喜欢跳舞,画画实在不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