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梅川苦茶子便被带到了王宫之中。
然而此时的梅川苦茶子却已经是萎靡不振了,毕竟在牢里待了许久,外加上是叛国之罪,所以没有少受苦楚。
身上还散发着血腥味,脸上几条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直从脸上延伸到脖子处,其余藏进了衣服里看不出来。
两手之上的指甲,更是早已经被拔掉,甚至嘴里的牙齿,也已经没了。
而北朝天皇看到梅川苦茶子这模样,脸上也露出了愧疚之色,但如今北朝已经到了这份上,天皇也不敢再摆出天皇的架子,连上前,对着梅川苦茶子道:
“梅川家主,您受苦了,这一切都是足利义满那个大奸臣的错,我虽然贵为天皇,但也受到了他的胁迫,我知道梅川家都是我北朝的忠臣,如今足利义满已经死了,你不用再背负叛国的骂名了。”
说着,北朝天皇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毕竟不管事实如何,他做到这种程度,他就不信梅川苦茶子会翻脸。
果不其然,梅川苦茶子看到天皇如此,心中无比苦涩,但还是道:“天皇阁下不用如此。”
北朝天皇闻言,连道:“梅川家主,你放心,你梅川家受到的伤害,王室肯定会弥补你们的,如今大明军队兵临城下,我北朝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候了,我听闻您和大明的将军认识,不知道您是不是可以去劝说一下他,我北朝愿意投降。”
梅川苦茶子听到天皇的话,心中一阵欣喜,但很快,她想到了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心中不由得揪了一下,暗想着,如今的自己,他还能看得上吗?
一时之间,梅川苦茶子犹豫了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和他相见,毕竟自己现在这模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若是吓到了他可就不好了。
而倭奴天皇并不知道梅川苦茶子心中所想,见梅川苦茶子犹豫,天皇不由得哀求道:
“梅川家主,瀛洲可是我倭人的地盘,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你可以不为我北朝考虑,但你得为倭人考虑,你也是倭人,而且大军进来,你梅川家也难以幸免啊。”
一半祈求,一半威胁,前者自然是以民族大义来压迫梅川苦茶子,后者则是如果王城破了,天皇一定第一个拉着梅川家陪葬。
毕竟如今梅川家的人还被天皇关押着,并没有放出来。
梅川苦茶子闻言,心中恼怒,但此时她却不得不顾及梅川家,毕竟她是梅川家的家主。
想着,梅川苦茶子道:“好。”
北朝天皇见梅川苦茶子答应,顿时喜形于色,道:“好好好,来人,快来人,给梅川家主更衣,换上我倭奴国最华贵的衣服!”
很快,梅川苦茶子便被带了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梅川苦茶子已经被精心装扮过一番。
满面都涂上了厚重的白色粉末,这些白色粉末不仅是化妆,而且还很好的将脸上的伤痕直接覆盖了。
穿着一身五颜六色,极为华贵的衣服,脚下踩着高高的木鞋。
倭奴天皇见状,道:“送梅川家主出城!”
很快,梅川家主便被人抬着来到了王城城门口。
梅川苦茶子看着城门口,心中十分紧张,手中拿着求降书,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不断的想着等下要怎么和李景隆说。
城门打开。
梅川苦茶子这才走了出去,身后是两个倭奴人提着后面的裙摆,而梅川苦茶子则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走。
很快梅川苦茶子便来到了阵前。
阵前的士兵见到有人出来,立马喝止道:“站住,再往前我们就开枪了!”
一旁跟随梅川苦茶子出来的官员,连忙用蹩脚的汉话道:“别开枪,我们是来求降的,还请禀报你们将军。”
士兵听到他们是来求降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这倭奴人还真是锲而不舍啊,都被杀了好几次求降的了,竟然还有人敢头铁出来。
不过士兵还是去禀报了李景隆。
“跟我走吧,我们将军说让你们当面去说。”
听到士兵道回答,梅川苦茶子顿时松了口气,而后跟着士兵缓缓朝着军中而去。
在一处营帐里。
梅川苦茶子带着人进入里面,入眼便看到了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大明少年。
士兵道:“都督,人已经来了。”
此时的李景隆正把玩着自己的手枪,听到士兵的话,这才抬起头,看向来人。
但梅川苦茶子脸上一片惨白,而且发饰衣服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李景隆一时没有认出来,只感觉有些吓人,皱眉看向梅川苦茶子,道:“好了,她们留下,你退下吧。”
“是,都督。”
士兵闻言,连忙退了出去。
而等士兵退出去之后,梅川苦茶子便跪了下来,行礼道:“见过九江桑,九江桑好久不见。”
李景隆听到梅川苦茶子的声音,微微一愣,而后这才审视的看着梅川苦茶子,这才发现,这脸上涂满白粉,宛如刮腻子的女子,竟然是梅川苦茶子。
不过李景隆可从未喜欢过梅川苦茶子,他只是想给自己在瀛洲留下一个后手,只是现在后手根本就不需要了,所以梅川苦茶子对于李景隆,不过就是一个玩物罢了。
旋即,李景隆道:“原来是梅川小姐,梅川小姐这是?”
梅川苦茶子没想到李景隆竟然还在叫自己梅川小姐,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她并未忘记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
旋即开口道:“九江桑,我是来代表我朝天皇,向大明求降的,还请九江桑能给我倭人一个机会,我们日后绝对不会再让倭寇侵犯大明,我们知道错了。”
李景隆听到此话,顿时笑了起来,有些玩味的看着梅川苦茶子,道:
“哦?给你们倭人一个机会?为什么?凭什么我要给你们机会?如今瀛洲已经是本侯的囊中之物,到手的东西,难道就因为你一个女子,让本侯拿出来?梅川小姐,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你只不过是本侯的一件玩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