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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人尹瞒天,君邪弃疗

“云阙君!”

玉人尹自听了常依儿的解释,只觉得恼羞非常。随着二人在荆老的带领下来到闻天阁的待客堂,看到优哉游哉坐在主位上品茶的栾虞祥,他顿觉怒从心生,朝着他呵斥道:

“这是什么鬼说法!谁给你出的此等主意!”

玉公子怒不可遏,全然没有之前的恭敬态度,一手牵着仍然低头沉吟羞涩难当的常依儿,一手直指云阙君的面目。

“冷静,冷静!”荆老见他刚遇到云阙君便又开始炸毛,暗叹这少年实在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唯恐他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大爷,连忙做圆场:“小玉公子,你已经是我闻天阁的从事了!怎么能这样跟自家阁主说话!”

他只负责替云阙君做消息传达,帮他操办琐事,并不清楚云阙君为玉人尹提供的“妙计”,因此对玉人尹的态度感到纳闷无奈。

“小玉啊。”云阙君则笑意盈盈的看着玉人尹生气的样子,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茶盏的盖子,翁里翁气的说道:“别的不提,本君的说法贴不贴合你的名声?是不是听起来极其可信?”

“这倒...”玉人尹闻言,气势一弱,随后说道:“你说的对!但是如此一来,玉某的名声便是阴沟里的咸鱼,臭得令人发指了!”

这说法在玉人尹和常依儿眼里,确实显得荒唐。但若论外界的看法,却能轻易接受这种论调。毕竟,为了稳固常依儿留在自己身边的现状,玉公子暗地里传扬出去的消息是自己已经睡了小丫头的初夜,并且向来好渔色,妻妾成群。

既然已经要了身子,便算是他的侍妾。因此无论如何,玉家内部都不好再赶常依儿离开玉人尹,只是对自家这位玉公子的看法急转直下,愈发失望。

如今玉人尹的风评,仍旧是见色起意、荒淫无度,空有天赋、全无德行的纨绔子弟。让十四岁的少女怀孕诞子,这在常人眼里可谓卑劣至极,但若是玉公子所为,绝大多数人的反应恐怕是“果然如此”,“不出所料”。

“名声?”云阙君放下茶盏,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瞥着玉人尹说道:“你的名声现状还不够臭么?以你之前的行径而言,我没看出你哪里在乎名声啊。”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玉人尹渐渐平复了心情,冷冷的说道:“名声重要与否,在于实力。玉某自信百年之内必然修成真灵,跨越仙凡之隔。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为我编撰事迹,铭记威名。世人敬畏我的实力,传言也将在那时断绝。”

“不错。”云阙君,笑眯眯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跨越仙凡之隔,便能点醒本真,重塑肉身,褪去凡垢。寿元大增的同时,法力之强也绝非往日可比。

妄议一位城主府的公子,没有什么负担可言,最多忌惮一下其家长辈的态度。但议论一位真灵修士,弗论所言是非真假,单单是这一份因果便不是常人担得起的。

“所以我的名声不重要。”玉人尹轻轻推搡身侧的常依儿,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柔情似水的看着她略显茫然又透着桃红的脸庞,朝着云阙君说道:

“我担忧的,还是依儿。我家依儿天资平平,我又不希望她步入坎坷危险的天命之途,因此她恐怕没有机会修成真灵。”

“我的名声不堪,依儿的处境便险恶。在我修成真灵前,但凡我沾染的因果报应,都有可能指向她。”

“阁主提供的这套说辞,算是彻底断绝了玉某洗白自己的可能性。”玉人尹正色道:“相应的,我与依儿的处境也将长久蒙受阴影。”

“这...”云阙君少有的有些迟疑。他身为闻天阁主,一言九鼎,自然不会再为玉人尹更迭说辞,更何况此时玉家长辈很快便会赶到这里,也没有时间考虑新的说法。

“小玉。名声不是想洗白便能洗白的。”他端正身姿,朝着玉人尹正色道:“你如今的名声,想要清除恶议也已经是难如成仙。我更好奇的是,真灵境界,增寿五百,常依儿若不修真灵,寿元顶天了能到达两百之数。到时候,你们岂不是生死两隔,注定悲剧?”

正含情脉脉的看着玉人尹的常依儿顿时面色一沉,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人尹,我的寿元...”她说到底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只觉得跟玉人尹在一起才欢愉快乐,从没有想过这一茬,此时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百宗会掌握一种秘传功法,叫做《枯木逢春功》,修炼速度缓慢,且修成的灵气毫无威力。但其能够提升境界突破所增加的寿元,修炼此功突破至三问境界,足以让你拥有三百年的寿元。这门功法,我已经派人到百宗会求取。”

玉人尹伸手摸了摸常依儿的头顶,朝向她微微一笑,说道:“再有,修成真灵境界后,我将以潜龙金玉盘为媒介为你凝聚伪灵。”

“这些便不劳阁主费心。”他眉头一挑,转而眼神轻蔑的看向因为听到自己的话而脸露震惊的云阙君,阴阳怪气的问道:“我也有问题想问阁主。今日要依儿假扮孕妇,尚且好说。但是明年一到,十月怀胎时日一过,这孩子从—何—而—来—啊?”

他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咬牙切齿,语气满含威胁之意。

依照这位闻天阁主的尿性,玉人尹唯恐他真的要自己把常依儿搞...那什么。

名声终究是名声,玉公子深知自己虽然好色,但与荒淫无度、德行有亏八个字还保持着良好的距离。这种事,特别是对待常依儿,他决计是做不出来。

再有,这个孩子,名义上是玉人尹的长嫡,未来玉家的继承人之一,必须是他玉人尹亲生的,再不济也得是玉氏的血脉,决不能用别家的孩子冒然顶替。

“好说。”云阙君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玉氏小辈对自己的态度,淡定的说道:“你玉人尹荒淫无度,年纪轻轻便已经有了四房妾室,何不在我东方城再纳一房,速速耕耘,生一个小毛孩出来?”

他说罢,不去关注玉人尹的反应,而是朝着常依儿逗趣道:

“未来的玉主母觉得如何?”

“这个,这个!”常依儿闻言,顿时涨红了脸,羞怯的靠到玉人尹怀中,一手紧握玉人尹的手掌。

她虽然慌乱,却还是语气笃定的说道:“我有意见!玉哥哥的妻妾已经够多了...”

她朗声说完这一句话,便好似用尽了力气,说起话来又有些含糊不清。

玉人尹闻言,却顿感新奇,看向怀中一脸认真的小丫头,似乎是在审视她的内心。

常依儿直视玉人尹深邃的目光,忽闪的大眼睛中似乎满含威严。

“听见了?我家小正妻不同意呢!”玉人尹暗自松了口气,得意洋洋的朝着栾虞祥说道:“我也决计不会再纳妾,阁主放心,我另有他法。”

“敢问闻天阁云阙君何在?玉氏玉公季求见!”

就在三人聊得兴起之时,玉人尹父亲那沉稳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你自己把握。”云阙君也即不再坐着,站起身来迎接逐步走进来的玉公季,一边玩味的朝着玉人尹说道。

而就在玉人尹依靠谎言准备彻查常家覆灭原因的时候,悬壶堂已经乱作一团。

“陈妄不见了?”

管事看着紧张兮兮的朝自己汇报的护士,感到一阵心慌。

“他要求侍从扶着他如厕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护士诧异的说道:

“他伤成那样,如厕都需要别人陪同,走路都不利索......”

“派人去找了么?”管事果断打断她的话,一边朝着周边的侍从吩咐道:“你们也别闲着,快去寻找陈妄公子!”

他旋即不再理会那怯懦的护士,转而有些不知所措的背靠着墙,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陈妄公子已经恢复了?可这才刚过了一个时辰,按照医师的说法,他起码得歇息一整天——”

管事忽的住了嘴,似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随即慌忙朝着周边到处搜寻夜君邪的众多侍从喊道:“别在医馆里找了,出去,到周边寻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他吩咐过后,迅速跑出医馆,三两步腾挪到楼顶之上。

只见层层叠叠的房瓦上正蹲守着三个一身劲装的修士,这三人神魂内敛,灵气收放自如,皆是择煞境界的好手。

他们本就是受命看守医馆的千秋阁下属,一个个精神紧绷,细细感知着医馆周边的风吹草动,此刻管事火急火燎的飞步上楼,瞬间惹得三人的注意。

“我等拜见颜管事。”

那管事早已顾不上什么礼数讲究,摆摆手便朝着守在这里的三位修士问道:

“可曾有什么异动?你们可曾见过陈妄公子?”

“不曾。”三人之中,最为瘦削的那位头绑黑带的修士上前一步,恭敬的答复道:“颜管事吩咐,我等不敢怠慢,始终保持警戒,所幸附近始终平静。”

“至于陈妄公子...”那修士说到这里,有些诧异的问道:“那位少年英才不是身负重创,手足皆伤了么?”

“老大...”

这时,一旁仍旧关注着周边动静的其他两名修士神色忽的一变,其中一位赶忙扯了扯这正在汇报的修士的衣袖,一边呼唤道。

“别的事情等会再说!”

“可是...”

那管事一听不曾有异动,更感心焦,烦躁的打断那下属的话头,朝着这三人的老大喊道:

“你给我细细的回忆,确定不曾有过异动,也确定没有见过陈妄公子?”

“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有所纰漏,可别怪我扒了你们的皮!”

他心神震动,一身灵罡不自禁荡漾开来,三问境界的威压笼罩三人,惊得那人只好住嘴,不敢再言语。

黑带修士也不曾见过这位颜管事如此暴躁的样子,额头不禁泛起冷汗,连忙应声道:“管事息怒!容我三人再仔细想想.....”

他说罢,不敢再面对看起来脾气正坏的管事,转过身去看向其他两人,三人一同快步远离颜管事,随后相互交流起来。

“我等站岗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会犯这么大的错漏。”黑带修士沉吟道:“不知道什么事情,惹得管事如此恼怒...”

正当他感到纳闷时,那之前被打断话语的修士却小心翼翼的附耳过来,说道:“大哥,我可能知道是因为什么...”

“哦?”黑带修士惊讶的抬起头来,却看到两位兄弟煞白的脸色。

“大哥,刚刚你与颜管事交谈时,我俩看到一道人影飞速掠出医馆,朝着闻天阁的方向去了。”另一位兄弟说道:

“那人气道造诣很好,行动之间没有丝毫灵气的外溢。似乎还身怀宝物,将神魂迹象也掩盖掉。若不是我俩练就一双灵眼,外加正巧看向闻天阁的方位,恐怕也注意不到。”

“这...”黑带修士心头一惊,朝着二人说道:“你俩的意思是...”

“那人极其年轻,遁术纯熟。”左侧的兄弟轻声说道:“而且一身白衣,似乎是小英杰会的散修衣袍。”

“不错。”右侧的兄弟接过话头,眼神瞥了瞥仰望天空正暗暗运转宁心咒的颜管事,打着寒颤说道:“而且,他有外伤未愈,在窗台上留下了些微血迹。”

“你们的意思是——”黑带修士恍然大悟,旋即额头冷汗淋漓。

“那是陈妄公子?”

如他们所言,此时有一道白衣身影背生紫翼,以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急速飘忽在街道上。他不但御起遁术,还足踏飞剑借助剑势加速,移动速度比平日更上三分。

“帝鬼,你的玄微凝血术不太管用啊,我还是有鲜血外溢,未能完全封锁伤痕。”夜君邪一边赶路,一边用灵气震荡散溢的点点血液,那些鲜血一经离体,瞬间便被夜君邪的道紫灵光蒸腾散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闭嘴。”那护嗣帝鬼寄宿在一张连手指脚趾都折叠成型的符箓纸人之中,只见这纸人只有三寸高矮,遍身涂画着紫黑色的纹路,正身处夜君邪的发冠前面,牢牢抓住他的两撮发丝,老气横秋的说道:

“小邪太子,数年不见,你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了。这凝血术你不过只花了这么一点点的时间速成,根本算不上娴熟掌握,伤口又深,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万幸了!”

他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暗自庆幸。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成这门秘术,夜君邪的悟性即便同众多已经威名远扬的夜君的幼时相比,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

至于为何两人数年不见,是因为护嗣帝鬼只有在寄身太子身受重伤时才会苏醒过来,秉承护嗣职责。且帝鬼需要宿主提供神魂之力加以供养,若太子年幼,长久以来会损耗宿主的灵魂本源,对其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因此往往苏醒一月左右,便会再度沉睡。

唯有宿主修成真灵,神魂淬炼凝实无比,帝鬼才能肆无忌惮的保持苏醒,寄宿带来的影响才算微乎其微。

而夜君邪上次身受如此重的伤势,已经是数年以前,还只是铸灵境界的时候。

“你如此着急,要做什么去?”帝鬼诧异的回头看了看夜君邪衣袖下延伸出的一双凝实无比的紫翼,说教道:“你的伤虽然已经加以医治,距离痊愈也还有段距离。妄动经脉会加重你的伤势,说不定会留下什么暗疾...”

“真要有急事,不如先嗑一枚还生丹?”

“不必。”夜君邪神色凛然,双眸之中有紫火涌动,正细细感应着那留在玉人尹道心之上的用于凝成握心方寸手的本源紫火的方位。

丹药一类,有耐药之说。还生丹位列五品,治疗效果显着,若只为了此时不致命的外伤便饮用,未来或许会错过一次自救的机会。

夜君邪捂住胸口,感知着自己气血旺盛、如同水泵一般为自己运转血液的心脏,脚下剑气纵横,顿时飞身如箭。他笃定的说道:

“擒贼先擒王,医人先医心。待我借人尹的玉心详查道心之后,再考虑这些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