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省长笑了笑,伸手朝着头顶上指了指,“没办法,就这个待遇还是他们家的家长往下压了又压的结果。
要不然,政务院体改委的李主任可就直接把她调到政务院去了。
李主任的原话就是,‘这么优秀的干部我们不去培养她,难道要我们转身去培养那些中规中矩的庸才吗’!
但政务院的这份调令被万书记以粟子莹有重大项目未落实的借口,给顶了回去。
所以,这样一位被组织寄予了厚望的干部要是在你这里受了委屈,江南省委是不会放过你的,我更不会放过你!”
什么是自己人?王汉才这样的待遇,在官场上那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才有!
这里面的弯弯绕,左省长三言两语就给解释得明明白白,甚至还连敲带打的;换成熊向阳,就算是被调整了,他都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换句话说,同样身为厅级干部,王汉才把大形势了解的非常透彻,而熊向阳到死都只能做一个糊涂鬼。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很快,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
这中间刘广林也接待了省政府的韩姓副秘书长,让他和笠原夕贵见了面,就基本投资原则达成了共识。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刘广林能管的了。而且,刘广林也没有时间来管这种事。
随着从日本发来津门的集装箱进京,oNEz投资公司临时租赁一个可以搞实验的场地,也就被再次提上了日程。
在这件事情上,刘广林拒绝了各个高校的请托,开什么玩笑!
这些设备真的放在高校的话,能发挥出多少效能先不说,时间一长,到底是谁的都说不清楚了。
高校真不是象牙塔,用最文明的手段进行着最残酷的博弈,这就是高校的本质。
教书育人,很早就不是高校的主要目的了。
在这一点上,全球都一样,大家谁也不要笑话谁,因为高校教育的本质就是淘汰制。
刘广林找到了秦一谦,向他租了一所军营,既能当仓库,又能搞研究,在安全上也有了极大的保障。
徐院士、倪院士以及黄教授等第一批二十七名我国当前半导体行业的大拿,全都参与了这个实验室的搭建工作。
又有军人的积极参与,整体而言,这个临时的硅晶体实验室建设进度还是很快的。
当然,这和笠原夕贵挥舞着米金也有着不小的关系。
刘广林这两天一直在忙着这些个事,刚回到单位,就被万伯平叫进了办公室。
“广林啊!这两天在科教文卫四个大部门内部,突然刮起了一阵风,集体唱衰oNEz投资公司!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广林想了想,当然是不吝恶意地揣测,这可能就是不把实验室放在高校的一个反击吧。
“应该是oNGz投资公司放弃在高校设立实验室的反弹吧!
您知道的,因为教育体制改革,各大高校现在对集体利益看得也很重。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万伯平的丹凤眼眯了眯,神情严肃地说道:“可这不是高校、甚至不是教育部的手段。
如果是他们的话,他们的回击会更隐蔽一些,也更柔和一些。
现在从这种舆论的力度来看,不是唱衰这么简单。”
刘广林从来不以为自己在政治斗争上是一把好手,所以,他不会质疑万伯平的判断,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
“万叔,您看是不是洋务派又在搅风搅雨?如果是的话,接下来他们的动作才可怕。”
万伯平欣赏地看了一眼刘广林,点头说道:“目前我的判断就是这样,虽然目前这四个大部都只是停留在舆论层次,但这就是他们的试探性攻击。
他们在看oNEz投资公司的应对,也在看上层领导的表态。
换一句话说,如果这一两天里面,首长还是不闻不问,那么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就会一个比一个大,最终就是赶走这家投资公司。”
刘广林听到这里,结合他前一世里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是亲身经历的事情一分析,还真是这样,半点也没错。
而且,这里面百分之百有米国人的影子,不然这四大部的步骤不可能这么统一。
真以为西方世界为我们国家培养了那么多的留学生是白培养的吗?
不是说这些留学生们个个都厌国,那不是真的;十个里面有八个厌国,也还是夸张。
但是,让这些留学生排着队,隔两个人拽一个出来,那是没有一个人是被冤枉的。
所以,现在这些人掌握了一定的权力,听到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发话了,而且还是为了自己部门的利益,那还不赶紧执行?!
“那么,万叔,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干看着?”刘广林不由得有点心焦。
万伯平深深地看了刘广林一眼,指了指地面,说道:“广林啊!我们这里是中办,权力的中枢,不需要这么着急表态。
oNGz投资公司等得起洋务派的后手,我们就更等得起了。
见招拆招很重要,不然很容易露出破绽,被敌人一招致命。”
刘广林很有些疑惑地看着万伯平,问出了他埋在心里很久的话,“万叔,您说首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如果说,他对发展半导体产业没兴趣,那他又何必让您来接手这一大摊子?
如果说,他很看重半导体产业的发展,可他又这样一直按兵不动,到底是为什么?”
万伯平听到这里,神色有些晦涩,语气低沉地说道:“还能是为什么?没有时间呗!
军队里面出了大问题,这一次,首长要砍倒一杆大旗!”
刘广林仔细回忆了下自己前世的经历,没有从中发现什么端倪,倒是知道,军委之中的少将特务现在还在潜伏。
而且,这名特务和西北军区还有着若有若无的联系。
再结合秦勇中将的意外康复,又把官司打到了粟部长这一块,估计军队是要乱一阵子!
“那就安心等待吧!”刘广林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嗯!倒是左省长大闹交通部,硬是逼着规划司把南达造船厂和南崇高速这两大基础建设给批下来了。”
万伯平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唉!左省长也不容易,在酒桌上硬是抗住了规划司的轮流进攻,特供的白酒,喝了两斤多。
快六十的人了,这就是在玩命啊!”
这让刘广林对左省长的印象有了极大的转好,这一位不但有胸怀,也很有魄力,只是前一世里这样的人竟然籍籍无名。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