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月13号,弥敦道。
下午6点,张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仰坐在后排座椅上,伸手按揉着太阳穴缓解疲劳。
车队平稳的行驶着,最前方保镖乘坐的越野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随后“嘭”的一声,一个玻璃瓶砸到了张卿耳边的防弹玻璃上。
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让张卿从放松的状态紧绷,猛地扭头看向外面。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司机将车开到了弥敦道。
在1月11号,香江立法局批准了运输司的提议,对香江出租车加价车资17%,同时增加17%的出租车牌照费用,首次登记税项增加17%。
立法局几乎瞬间就通过了这项法案,没有给香江的出租车业界反应时间,于是引起了出租车业界的强烈不满。
出租业界邀请了钟世杰为代表,与香江立法局沟通磋商,希望能够取消或者减低费用。
但是立法局展现出来的强硬态度让会谈也不了了之。
谈判破裂的消息传出后,大量的出租车加入了抗议活动,许多围观者市民也加入了抗议。
从12号法案通过开始,便不断有出租车司机罢驶抗议。
到13号晚上6点,参与抗议的出租车超过3000辆。
将许多主要干道堵塞,包括中环干诺道中、湾仔告士打道、旺角弥敦道等。
随着人数的越来越多,在停满出租车的旺角及油麻地一带街道上,抗议示威变成了骚乱。
大量古惑仔趁机破坏附近商铺,进行抢劫。
抢劫的主要目标是沿途的金店、珠宝店、钟表行等。
张卿知道今天弥敦道会有骚乱发生,早上出家门前便让家人们不要出门,防止被误伤。
自己因为工作一天,过于劳累,忘记提醒司机今天弥敦道这边会堵车的事情,不要走这边。
张卿的车队前方有两辆越野车,后面跟了三辆。
看到张卿的车窗被袭击,前后两辆的越野车瞬间下来了八个穿着迷彩服的壮汉。
将张卿车周围的古惑仔们收拾一通后,站在车边警戒起来。
张卿看了看前后的路况,一时半会肯定是动不了了。
于是便打算去油麻地站坐地铁回兴华大厦,然后在开车回家。
张卿拿起对讲机对六辆车子的司机说道:
“我下车了,你们记得把车子开到我家,这里可能要堵到晚上12点,你们可以先去吃个饭,在周围玩玩什么的。”
“知道了,老板。”
对讲机内传来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听到张卿要下车,另外三辆越野车上的保镖全部下了车,一共20个彪形大汉站在了张卿车边。
20个体型健硕的退役特种兵站在一块,庞大的气场震慑住了场子,周围戴着面具的小混混都有意识的远离这片区域。
确认没有危险后,张卿下了车。
在保镖的簇拥下,张卿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南面的油麻地地铁站走去。
路过一家大型珠宝店的时候,张卿往里面望了一眼,里面有两伙古惑仔正在发生械斗,珠宝店内血淋淋的一片。
甚至看见了掉在地上的手指头。
张卿还以为两个不同的社团因为分赃不均而打了起来。
但是张卿很快发现了异常,珠宝店的大部分柜台都完好无损,就算是坏掉的那几个也是因为人摔倒后撞碎的。
就在这时,张卿猛然看见里面有几个非常熟悉的面孔。
大狗小狗!
鸿兴现在是九龙三大黑帮之一。
但是因为张卿和张元管得严,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干一些打砸店铺的事情。
看着大狗小狗浴血奋战的模样,而对面的穿着完全不像香江古惑仔的穿着打扮,张卿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
张卿在店门口停了下来。
保镖团也跟着停了下来。
珠宝店门口守着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看见张卿一行人停下来,瞬间将手别在后腰,警惕的说到:
“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珠宝店楼上的玻璃突然碎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突然被扔了下来,摔在张卿与中山装中间。
嘴角吐出血泡,面目狰狞的挣扎了几下后,失去了生机。
张卿认识这个人,小狗的心腹。
心中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张卿对着保镖团长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看门的三个中山装制服。
随后往他们的腰后一摸,果然摸出了三把手枪和若干子弹。
张卿留下了五个保镖保护自己,指挥剩余十五个人冲了进去。
保镖团是兴华安保几万人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
一楼大厅里只有二十多个穿着中山装的古惑仔,被张卿的保镖团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留下五个人清理现场后,剩下十个人直奔楼梯间而去。
看着珠宝店内清理干净,张卿将外面倒下的三个中山装拖进了珠宝店内,随后示意手下将卷帘门拉上。
张卿的保镖们并没有拿武器,赤手空拳将中山装打倒,失去了抵抗能力,倒在了地上。
大狗小狗已经带着人跟着一起冲了上去。
张卿先是让保镖打电话呼叫附近的兴华安保增援。
然后抓起一个靠在柜子上奄奄一息的鸿兴马仔。
“你们怎么在这里跟他们打起来了?”
马仔奄奄一息的说到:
“我……我也不清楚,大狗哥说元哥被人围了,然后就带着我们过来了,这群……这群中山装有备而来,元哥……元哥还在楼上!”
听到二哥张元的名字,张卿瞬间慌了起来。
留下两个保镖在楼下后,带着剩下的保镖朝着楼上跑去。
对面显然想要速战速决,带来的全都是精锐,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古惑仔团体能比的。
这让张卿更加怀疑起了他们的身份。
不过对方没有料到张卿这股变数。
在张卿贴身保镖团的战力碾压下,张卿成功在三楼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二哥。
三楼的楼道里横七竖八躺了十几具尸体,张元躺在最里面的房间里,浑身是血。
房间里还有陈佳宁和两个外国女孩,哭的梨花带雨。
张卿没有心思管她们,看见朝夕相处的二哥躺在血泊中,张卿大脑翁的一声,眼泪瞬间盈满眼眶,蹲下来将张元靠在了自己身上。
张元的嘴唇苍白,感觉到有人握自己手,轻轻的睁开了眼睛。
先是看了看张卿,随后又扭头看了看房间内三个毫发无损的女孩,对着张卿笑了笑说道:
“三弟,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