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一次性将他们撂倒,省得往后再借着这事儿上蹿下跳,延误下朝的时间!”
风行珺:“……??”
不是,你认真的吗?
朕在这边为你担忧不已。
而你的关注点,就只是他们耽误了你下朝的时间?!
风行珺瞬间无语,但见她胸有成竹,似已有主意的样子,心里的担忧稍稍消散。
顿了顿,有点儿卑微地暗示道:“行,那你撂他们吧。
只不过,你也别骂得太狠了。
礼部这群人好歹是我挑出来的,你要是骂得太厉害,那不就说明我眼光太差,识人不清?”
到时候,史官手中小笔一挥,他的英明形象就全没了。
你还真是有够爱面子的!
傅玉棠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颔首无声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你且坐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买,咳咳,去会一会礼部的人。”
语毕,没等他回答,便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甄欣德身上。
别看傅玉棠和风行珺眉眼交流了有一会儿,实际上不过两三秒之间而已,是以在场众人压根儿没注意到二人的眉眼官司。
而甄欣德,仍旧处于愤怒状态,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青年,他是真心想要与她大骂三百回合,好好反击一番,以消心头怒火。
理智却反复提醒他,真与傅玉棠对骂的话,三百回合下来,他至少有五百回合要被傅玉棠按在地上摩擦。
为何是五百回合?
那当然是因为傅玉棠骂爽了停不下来,免费再送他两百回合的加时赛。
试着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甄欣德犹豫片刻,最终默默打消了反击的想法。
他觉得吧,他与傅玉棠交情平平,没必要产生过多的交集。
而他不过是普通人,还达不到佛祖以身饲虎的境界,能大无畏地牺牲自己, 让傅玉棠身心愉悦。
因此,还是有事说事吧,不能给傅玉棠再次骂他的机会。
想到这里,甄欣德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满腔的怒火,学着芮成荫之前的样子,冷声道:“傅大人也太过敏感了吧?
下官方才只不过随口一说,傅大人何必急吼吼地对号入座,认为下官是针对你呢?
这是不是说明,傅大人在心虚呢?”
“啊?”傅玉棠桃花眼微睁,神情略微有些意外,惊讶道:“原来不是要针对本相啊?
那看来是我误会甄郎中了,实在不好意思哈。
既然不是针对本相,那本相就放心了,还请甄郎中继续,本相就不出言打扰了。”
说着,朝他抱歉一笑,抬步便要回到队列里。
甄欣德:“……!!”
不是,你这人怎能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正常来说,你听到我这话,不应该恼羞成怒?
再不济,也要装模做样地为自己的过激反应解释一二啊!
怎么瞬间就滑跪,顺着台阶下了呢?
当真是特么的能屈能伸!
眼瞅着傅玉棠即将回到队列里,留他一人唱独角戏,甄欣德嘴角抽了抽,终是没忍住开口道:“等一下!”
闻声,傅玉棠脚步一顿,回眸看他,面露不解道:“甄大人还有什么事情吗?”
哎呀,你这人不是明知故问吗?
当然是找你的茬儿啊!
满朝文武在心里不约而同地说道,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上首的风行珺则是眼皮直跳,心中直骂:“蠢货!真是蠢货!”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他真想传太医来看看甄欣德脖子上的那物件,是不是猪脑子幻化的?
还是说他本人就是老猪成精?
不然的话,一个人怎么可能蠢成那样?!
从他之前咄咄逼人的言论,一心想将脏水往阿棠身上泼的举动,在场但凡有点脑子的,谁看不出来他是冲着阿棠来的?
偏偏甄欣德这家伙还要欲盖弥彰,装模作样地说一些违心话。
如果说得恰当适宜,那也就罢了。
可甄欣德呢?
净说些让自己下不来台阶的大话空话,又没有圆回来的能力,阿棠一不买账,他就无计可施。
如果他还有点脑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主动权已不在自己手上,再闹下去对自己不利,倒不如及时收手,最起码还能留一点颜面。
结果这蠢货又不甘放弃,当场自打脸面。
实在、实在丢人至极!
此时此刻,风行珺真心觉得自己刚才嘱咐傅玉棠的话纯属多余。
就甄欣德这样的蠢货,根本不用傅玉棠出手,他自己就能把脸面丢光,连带着他跟着丢人!
就这样志大才疏,脑子空空,整天正事不干,上蹿下跳的蠢东西,他当时怎么就觉得对方适合担任礼部司郎中之位呢?
当真是鬼遮眼了!
风行珺忍不住扶额叹息,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奋笔疾书的史官,只希望他们笔下留情,骂完甄欣德就不要再骂他了。
殊不知,史官一心二用。
一边记录大殿上的事情,一边在心里总结:“之前邵太傅与傅玉棠在朝堂上的不和,便是皇上在其中暗暗挑动矛盾。
如今甄欣德又将矛头对准傅玉棠,明眼人都知道今日之事与傅玉棠无关,若是皇上英明的话,那就应该及时斥责,教导甄欣德明辨是非,而非袖手旁观。
眼下,皇上却一动不动。
啧,当真是为了看热闹,唯恐天下不乱!
哦,对了,还得加个识人不清。
要看热闹,最起码弄个聪明点儿的来挑事儿啊,找甄欣德这么一个白痴来朝堂上蹦跶算怎么一回事儿?
难道是想觉得看正常人的热闹没乐趣了,故意找个智障人士来戏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