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
最后两个字落地。
殷七七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移开了秦氏阻拦她的手,含笑道,“我就去跟她讲讲命理,放心吧!”
命理盘清尘路断!
今个儿,她要盘死那老虔婆,把她送下地!
秦氏等人闻言:“……”
更不放心了怎么办?
找死的人都送到门口了,殷七七也不耽误,趁着他们愣神的功夫,闪身就朝府门的方向而去。
身后。
“娘亲,修行中人是个什么人?”
殷锦川懵懂的声音传来,满含疑惑,“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秦氏:“……”
不知道怎么回答儿子的问题,担心女儿的她和镇国公夫妇对视了一眼,扔下儿子就尾随着殷七七而去。
国公府门前此时已经人满为患。
乌泱泱的人头,来的晚了看热闹都看不到热乎的。
此消彼长。
这边人多,别的地方就人少。
太史公讲学通俗易懂,就连大字不识的百姓都能听得津津有味,他以前讲学的时候,内围坐满了听学的文人举子,外围则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
可是这次,除了文人举子,百姓了无。
太史公一身学士长衫被弟子们簇拥而来的时候,看到这冷清的画面都忍不住一愣。
“老师,是镇国公府那边出了点儿事情。”
有弟子察觉他神色有异,当即解释道,“定南侯府的那位老夫人大张旗鼓的去了镇国公府,看起来是去闹事儿的,百姓们都跑去看热闹了。”
说起这个,弟子的脸上都有些惋惜。
要不是今天讲学的是他老师,这样的热闹,他高低也是要去看看的!
可惜了。
太史公闻言:“……”
听到定南侯府老夫人的名字,眉头下意识的一皱。
他亡妻那族妹,还真是会作死啊!
战王妃极有可能是玄门中人,她早先将人拒之门外,人家没要了她的命,估计是看在血脉至亲的面子上。
如今就连他都对战王妃忌惮三分,她竟然还不知悬崖勒马,上赶着去找死?
想到亡妻和她出身同族,她们的母族不在京都,万一她真惹出什么事儿来,说不定会连累到他和亡妻头上,太史公当即招了仆人来。
“去看看那边的情形,来得及就让人回去,就说是老朽的命令!”
仆人闻言,应声而退。
太史公长吁一口气,整了整衣衫这才走向正中间的坐席上,翻开了面前的书卷……
太史公这厢开始讲学,那厢殷七七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口。
她的出现,让众人一愣。
“怎么出来的是战王妃?”
“今日不比昨日,今天来的可是殷老夫人,战王妃出来可讨不到便宜啊!”
“谁说不是呢!”
“……”
四周议论纷纷时,殷老夫人却激动的直接撩起了轿帘。
殷七七!
这个贱人竟敢出来!
她不来还好,她来了就是送到她嘴边的肉!
“扶老身下轿!”
殷老夫人激动的大叫了一声,在仆妇的搀扶下就朝殷七七走去。
镇国公府门口台阶三尺高。
殷七七就那么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殷老夫人。
众目睽睽之下,殷老夫人虽然身着华服,可是身形却肉眼可见的诡异,尤其是挨了板子的屁股,走路的时候都下意识的撅着……
偏偏老夫人还打了卖惨的主意,走的很慢。
就显得她的动作……
更滑稽了!
众人见此:“……”
都有些不忍直视。
讲真,真没看出来多可怜,只觉得可笑!
都这样了,你说你好好在家养伤不好吗?
“战王妃。”
在众人的注目下,殷老夫人挪到了台阶前站定,气喘吁吁的开口,“川儿呢?为什么你出来了,川儿却没出来?”
说话漏风,可是却隐隐带着激动。
“我出来,你不是挺开心的吗?”
殷七七听得嘴角都忍不住的一勾,“都是千年的狐狸,咱就别在这儿唱聊斋了,成吗?”
殷老夫人闻言:“!!”
老脸忍不住的一抽。
不成!
今天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小贱人!
“老身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夫人咬牙切齿的开口,“老身只是想把川儿接回家,川儿是定南侯府的嫡长孙,不管怎么说,都没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昨天老身派了人来,你将人打了回去,没办法,今天老身只能亲自来了!”
“嗯!”
殷七七点头,“人是我打的没错,他没有骗你!”
“什么?”
殷老夫人一愣。
“昨天挨打的人回去跟你禀报,说他们是被我打了,你不是不信吗?”
殷老夫人:“……”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可是……
赵四带了几十口人来,殷七七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你不信他所言,甚至不让他多言。”
在殷老夫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下,殷七七嘴角微勾,缓缓开口,“你行事但凡不那么跋扈,福缘都不会这么快终结!”
对上殷七七漆黑幽深的双眸,殷老夫人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直发怵。
“什么福缘老身不懂。”
殷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阴鸷,梗着脖子道,“川儿是定南侯府的嫡长孙,老身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定南侯府后继无人。”
“战王妃,不管你今天说什么,老身都要带走川儿,你要是不答应老身,老身就……”
说着,殷老夫人挣脱开仆人的搀扶,老手就向裙摆撩去……
四周之人见此,顿时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殷七七身后,躲在耳房中的秦氏和镇国公夫妇见此,也紧张的心都悬了起来!
撩袍!
老夫人撩袍要干什么?
“呵呵!”
就在众人紧张的屏气凝神之时,一声轻笑传来。
殷七七目光清冷的看着面前惺惺作态的老虔婆,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你是要给我下跪吗?”
“!!”
想法被人戳破的老夫人闻言,撩着衣袍的动作一僵,继而一脸委曲求全的道,“是!镇国公府权大势大,你又桀骜难驯,老身没办法,只能如此!”
“算老身求你,求你们把川儿还给老身吧!”
“呵呵!”
殷七七闻言,低笑一声,歪头看着殷老夫人,道,“你要跪我,你觉得,祖跪孙,摆在我面前的选择就只有两个。”
“要么,我让你跪下去,我声名狼藉人人喊打。”
“要么,我不让你跪,我自己就得跪地服软,对吧?”
此话一出。
众人:“……”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殷老夫人:“!!!”
自己的如意算盘被对手打的啪啪响,她的老脸很难看。
“哈哈!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可惜……”
殷七七低头闷笑一声,再抬头时,眉眼之间睥睨尽显,“我殷七七上敬苍天下踩地,这普天之下,只要我不愿,就没人能让我屈膝!”
“匍匐在我脚下的人何其多,不差你一个!你想跪我,那就跪吧,我受得起!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