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刚进门的位置，有个大房间，看起来像喝酒的地方。
我们把金十二拖进去，关上了门。
李半拉子一脚把他踹到墙角，抽出一把尖刀说：“老钱，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钱麻子摆摆手，扭头看着我：“小刀，先审问他。”
金十二疼得脸都扭曲了，他连连摆手：“先把我送医院吧，腿都折了，总要先处理一下。”
我上前看了看，伤得确实挺重。
连水月和梁晨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休息，李半拉子晃着手中的刀，等待我的命令。
金十二可能也意识到，我们不会轻易放过他，又开口说：“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你们要是折腾我，我啥也不会说的。”
我回头说：“半拉子，他这腿伤成这样，你过来瞅瞅吧。”
李半拉子走过来，蹲在金十二面前瞅了一会儿，站起来从旁边的木架子上拿起一瓶酒，拔掉瓶塞，捏起金十二的嘴就往里面灌。
“先喝几口，一会儿我给你处理的时候，就不疼了。”
金十二听了，自己抱起酒瓶，一口气喝了半瓶，抹抹嘴：“多谢兄弟了，先把骨头掰正了，包一下，再打个夹板。”
李半拉子把他半截裤子扯下来，递给他：“塞嘴里，一会儿疼。”
“好好好，多谢！”
我和钱麻子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李半拉子到底想干啥，就见他把金十二的腰带扯下来，紧紧绑在了那条受伤的大腿上。
之后，他抬头瞅了一眼金十二：“准备好了吗？”
金十二把破布塞进嘴里，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一看情况不对，立刻招呼钱麻子上来，按住金十二的两条胳膊。
李半拉子手起刀落，就像切豆腐一样，刀尖在膝盖关节里转了几圈，把整条小腿卸下来了。
金十二还没挣扎两下，李半拉子就把断腿放在了他的怀里，笑着说：“都伤成这样了，留着也用处不大，你瞅瞅，我这活儿干得利索不？”
我和钱麻子放开手，扯下了金十二嘴里的布。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了，他小声呻吟着，眼神有点迷茫。李半拉子在他身上擦了擦刀，拎起他的两只手，抱住了那条断腿。
我大声喊：“金十二，能听见不？”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惨叫一声，晕了。
李半拉子上来就是两巴掌，金十二瞬间又醒了过来，抱着腿哭喊起来。
我赶紧说：“都断成这样了，砍了也好，省事儿。”
“你们也太他娘的狠了吧？！”
“我们是胡子，手段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儿。”
他鼻涕眼泪一大把，看着自己怀里的断腿，想扔还不舍得，只能抓起旁边的酒瓶，又灌了几口。
等了一会儿，他不再大喊大叫，只是歪在墙角小声呻吟，我上前看了看伤口处，又招呼李半拉子扯下旁边的窗帘，撕成布条包扎一下。
金十二哼了几声，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到底想干啥，就是为了给麻子报仇？”
我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一开始是要帮他报仇，现在复杂一些，我们还有事儿想问问你。”
“一刀捅死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李半拉子用刀敲了敲他的脑门，面无表情问：“兔崽子，你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少块骨头吗？”
“你们不是胡子，你们是疯子，一群疯子！”
这时，坐在后面的梁晨开口说：“小刀，你跟他废什么话？剁手指头，一节一节剁，让他自己看着。”
金十二满脸惊恐，拼命摇头：“问吧，问吧，你们到底想知道啥？”
我拉着一把凳子过来，坐下点上了一支烟：“前田晴子在哪里？”
“我不认识什么前田晴子。”
“今天跟你到金鑫馆杀人灭口的两个日本人，就是前田晴子带过来的，你不认识？”
金十二扔下自己的腿，点点头：“你说那个日本娘们儿，我不知道她叫啥名，汉斯让我叫她丁老板。”
“对，丁老板，丁晴，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她是汉斯的客人，在哪里也不可能跟我说。”
“汉斯去哪了？”
“那我更不知道，我是帮他干活，又不是他老板。”
我点点头：“要是这么说，你就完全没用了。老钱你说吧，先剁他哪根手指头？”
钱麻子一字一句问：“十二，当年你把如月的腰打断了，是哪只手拿的棍子？”
金十二一听，赶紧把右手背在了身后，大喊：“麻子，我错了，你想要啥我现在都给你，饶我一命吧！”
李半拉子一巴掌扇上去，把他的右手拉出来摊在地上，又把刀递给了钱麻子。
金十二挣脱不开，干脆右手握紧了拳头，苦苦哀求。
李半拉子笑了：“老钱，从手腕剁，你不是有经验嘛！”
金十二脸色一变，赶紧又伸开了巴掌，大声问：“啥经验？”
钱麻子也不吱声，红着眼一刀剁了下去，四根手指被齐刷刷剁了下来。金十二一声惨叫，又晕了过去。
李半拉子回头看看我：“弄死他，还是接着审？”
“再问问，我觉得他肯定知道啥。”
“好。”
李半拉子啪啪啪又是几巴掌，金十二嗷的一声醒了过来，握着右手腕惨叫两声，又没了动静。
“小刀，他又晕了，还打不？”
我摇摇头：“等一会儿，这脸都被打成猪头了，让他缓缓。”
我们几人歇了大概半个时辰，金十二总算是醒了，连水月来到跟前，开始审问他。
“金十二，现在说实话，我饶你一命。你不说，这楼上被抓的伙计，总有人会说出点儿啥。”
他脸色惨白，低声呻吟着：“我说，我说。”
“好，我听着呢。”
“汉斯要送一批货出国，那个丁老板可能要跟着货物一起逃走。”
连水月点点头：“什么货？”
“七八十个小姑娘，这几个月买来骗来的，都是上品货。”
“在什么地方？”
金十二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不可能让我知道的。”
“什么时候出发？”
“这位姑娘，现在什么时辰？”
钱麻子看了看怀表，在一旁说：“还差一刻钟，就到晚上十二点了。”
金十二笑了：“还有十二个时辰，明晚这个时候，他们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