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的青皮,只要没有出言不逊,口吐芬芳,侥幸留了一条命。
嘴贱的去了江底看风情,夜里的行动就是针对性的报复。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思越亏。
让一步就会让无数步,得寸进尺。
人一反思,想的多,就慢慢失去了血性和反抗,被捏住了软肋,逐步演变成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连续十多天的奔波,法租界的四美粮行和四美商行选址,签署租赁协议,物资铺货,商铺招牌,伙计掌柜,人员培训,万事俱备,只剩下挑选吉时吉日开业。
大把的半仙活跃在凡尘间,找人测算交给了女人们去操办,反正挣得多与少都是私房钱,用作个人体己。
正如张爱国所料,名字起得好,得到诸多回报,解锁更多,从通俗唱法到美声,民调到摇滚,婉约狂野,撕心裂肺,声声不息。
有了自行车,还要什么骑马!
张爱国完成了与国际按轨,A型车高度比较适合,后排座是一整块,宽大没有凸起,基本动作能够做到位。
张爱国想起了赵欣雨,车厢内埋头苦干时的小要求,心中一荡。
当时赵欣雨紧紧搂住脖子,费力的说道:“马背是属于我的,不能和她人分享。”
“嗯,你是唯一,以后不准她们骑蒙古马。”
“嘤,加把劲!”
张爱国只能呐喊一声奥利给!
……
类似的小要求一个接一个,女人心海底针,都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让张爱国为难的是樊晓涵,洗手间是一个困难的抉择。
洋楼按照个人经验改造过洗手间,做了玻璃隔断和浴缸,墙面可以呈现峰峦叠嶂的曲线。
动作未停,打桩机的高速运作没有耽误小分神,违心的告诉她,只要是火车洗手间都不会再有暧昧的风情。
随着暗地人手的到来,张爱国另外租赁了两处房子,选择在石库门,作为宿舍使用。
高手在民间,太多人才被埋没,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仅仅有才是不够的,泯然于人间才是多数的归宿,正所谓时也运也命也!
乱世中一颗流弹或者一颗炮弹,轻易的化成了灰。
夜里起了风,透骨的阴冷,行人见少,没有娱乐的时代,只剩下探索人类生命起源和进化的学术研究。
霓虹灯下,情从色起,色由钱生,欢场向来无真情。
桌子上放着蓝汪汪的枪,一共有两种。
还有几封大洋,红色的纸鲜红,像染了血一样。
新人看的眼热,杨子超等人见怪不怪。
“诸位兄弟能来,感谢给了面子,先谢过。”
张爱国拱手做抱拳礼。
“先生,客气,我等的荣幸。”
“大家伙千里投靠,我呢,没别的,就有三瓜两枣的,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短了大家的吃食。”
“多谢先生收留,从今起,命就是先生的了。”
“好,爽快。”
“桌面上的大洋大家平分了,咱们都是娘生爹养的,要先全了孝心。”
“这匣子枪用来自保,王八盒子用来干活,忠诚和保密是必须的,如有违背,那就对不住。”
“你们都是他们四个做保,出来讨生活,义字为先,钱挣了,该享受的就去享受,切记不能沾赌和吸大烟。”
为什么强调,沾上就不是人了,什么都能卖,容易坏事。
“先生,咱们做什么?”
“平日里待在粮行和商行,拿另外的月例,有事需要处理,你们再出手。”
“先生,咱们是什么组织?”
一个个头不高的汉子小声的问道。
“组织?咱们就是搭过日子的一伙人,真要取个名字?”
有得必有舍,张爱国点着了一根香烟,落落大方的大前门。
走到今天,其实非我所愿,裤腰带有一点点松,男人的通俗想法,心猿意马拴不住。
不屑于用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做借口,爽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吗?
难道没有前奏,直奔主题?
男子汉大丈夫,应顶天立地,干了就是干了,以后说不准还会干,哪有顾忌,随心所欲。
房间内陷入了沉默,烟雾缭绕,张爱国一脸平静,没有什么表情。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没有什么意义,这世界不变的永远在变!
弟兄们有想法,总比消失殆尽热血强。
再次吐出一个烟圈,把烟头摁死在烟灰缸中。
“原本没有名字的。”
张爱国扫了一眼屋内的人,脸上全是期待。
为了纪念张家口,社会是一个大染缸。
“既然大家想取个名字,那就叫义和盛!”
赵大有一听,欲言又止,没敢出声。
“义和盛!”
“好名字。”
“义字当先。”
众人纷纷认同,格外的开心。
组织就这么好,都想搞组织?
也许都是有想法的人,众人拾柴火焰高。
不由得默默沉思。
回去的车里,张爱国想起来几个人的婚事。
“子超,你们的婚事怎么样了?”
“先生…”
杨子超有点不好意思。
“说吧,别想太多。”
“是这样的,口外的事发生后,我们哥四个没有各回各家,担忧给家人带来祸端,相互交叉去的,死亡通知已经送到家了。”
“唉,我孤身一人习惯了,当初没有想得周全,对不住。”
“先生能收留我们,给了活命的机会,比做孤魂野鬼强,天大的造化。”
“我们得到的只有一张纸,大洋就给了一块,办个丧礼吃席都不够。”
“黑啊!看来不是简简单单的送通知啊。”
“是啊,来人在外面观察了四五天才离开。”
“果真没有简单的人,混起来的心太复杂。”
幸好不是亲生的,做个样子而已,不然就是不死不休,他老婆死了情人和儿子没有反应?
不正常,绝对不正常,除非她还有儿子,比死去的有出息。
管它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惹毛了,送她早日去团圆。
战争一起,乱世人乱世魂。
“那你们的婚事不急,遇到合眼缘的再说吧,前方等着呢。”
四个人终于松下了一口气,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心里明白缘由。
背叛,不可能的,一是利益上的收获,二是对道术的忌讳,上了船,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司机卸下了心里包袱,车开得轻快,发动机声音低沉地回响在街道上,大灯照亮了前行的路。
天上乌云遮月,不知道是谁惹得老天爷不开心,要为人间不平流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