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一辆汽车要从里面出来,驴车有点挡住了。
“快,往这边赶赶”
说着逼着张爱国把驴车拉到门洞外。
对汽车敬了一个礼。
“怎么回事?”
“报告,没有按照规定随身携带车捐。”
“算了,让他走吧“
接着转头望向张爱国。
“下次记得。“
说完话车子起步走了。
张爱国掏出几个大子递了过去,低头哈腰的说道:“谢谢老总,老总辛苦了。“
“娘的,晦气,赶紧走。“
几个铜元收到了口袋中。
张爱国坐上驴车往外走。
只听得后面在不停的喊着站住,被拦住的都是穷苦人家,汽车不拦,坐人力车的不拦,穿着西装以及长衫的也不拦,专门搞平头百姓。
唉,何苦为难穷人呢,都是苦哈哈,要是拥有了真理,估计就会好很多,就好像上辈子自从有了核武器后,同时拥有的国家相互不敢动手,瞬间有了平衡。
欺辱事件没有了,出轨的消失了,仗势欺人的也没有了,贪赃枉法的也没有了,法律面前无法平等,子弹面前可以做到。
没有了制衡,就是失衡,是维护少数人的利益,还是维护多数人的利益,都不用考虑,就知道如何选。
“先生,你怎么这身打扮?”
“方便送你们,不然汽车要交税捐,交通费很贵的。”
“丫头,不要那么好奇。”
牛大力说了一句。
吃了药,营养跟上,精神开始恢复,城里的医生很会玩,常常开一大堆的药,治不好,也治不死,就是吊着你,等达到了心里的价位,一副药就会见效。
张爱国笑了笑,好奇害死猫啊,女孩子还是少好奇为妙。
“主要是看着你们晕车,坐这个慢归慢,却不会晕车。”
“先生,你想的真周到。”
小丫头一脸崇拜的看着张爱国。
“来,这是些吃的,将就点,吃完咱们就走。“
“哎“
小丫头准备伸手过来拿。
“先去洗下手“
“哦“
使劲的一口咬了下去。
“肉的,好香啊“
“哥,你快尝尝,肉的,好香啊。“
“奶,你也吃“
这是多久没有吃过白面,没有尝过猪肉的香气。
张爱国知道早上的盘查是什么原因了,那是闻到肉包子的味了,以为可以榨出钱来。
“先生“
牛大力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对自己的恩情如何报答,只能以死相报。
“你看,怎么又流泪了,大老爷们。“
16岁的孩子在上辈子才刚刚上高一,还在抱怨着作业的繁多,伙食的差劲,埋怨着父母的不是,抱着手机玩着游戏。
民国的孩子,已经成为男子汉,撑起一个家,寄托着全家的希望。
“孩啊,好好养身体,养好了才能帮恩人做事。“
“丫头叫什么?“
“我叫大春,牛大春,14岁,先生,我能干很多活,买菜,做饭,打扫卫生,浆洗衣服,女红,我力气很大的,可以搬货,我不吃闲饭的 “
“我知道了,只是问一下你的名字。“
张爱国伸出手摸了一下大春的脑袋。
丫头害羞的跑到一边。
哦,忘记了,不对,不是男人的头,女人的腰才是不能乱摸的嘛。
“先生,我们去哪?“
驴车上铺了被褥,车棚子撑的高高的。
牛大力躺在车上,奶奶坐在一边照顾着他。
小丫头在右侧,双脚不停的扑棱。
“往前走走,我想找户赤脚医生给你看看,把表面的伤养一养,内伤就吃我的药。“
“先生,你认识人吗?“
“不认识“
“那很难找到的。“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李医生,人家是见过市面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好运气。
张爱国为了难,自己往哪走呢。
顺着村道的车辙一路走,已经过了十几个村庄了。
“恩人,要是您没有头绪,我看不如去我侄子家,大力在那里养养伤,好歹是亲戚。”
“行吗?靠不靠的住?“
“说不准,我大哥的小儿子,只是有几年没有来往了,我儿死后,就没有走动了。“
“那就是不熟“
“总比找生人好吧。“
“行吧,咱们去看看,实在不行另说。”
“他在西北方向邱家洼,还得走个二十几里地。”
“好嘞,驾”
鞭花一声响。
“先生,这驴怎么比人吃的还好?”
“因为它需要体力啊”
“还有啊,丫头,不要叫我先生了”
“那叫什么?”
“叫哥吧”
“那可不行,您是恩人,受此恩情,规矩还是要的。”
老太太不愿意了,说是老太太,也就不到50岁,只是面相都显老,生活压弯了腰,生活的差距在哪里?
就是一群吃饱了发撑的主,在替一群快要饿死的人出谋划策,如何行动起来,主动解决饿肚子的难题。
这建议那计谋,全是盘算,嘴里是为了你好,实际是盯着你那薄薄的钱包,饿了,拿钱买啊,从不去想钱从哪里来?
脖子被掐的死死的,明明知道问题在哪里?却大声的呼喊你,呼吸,大力呼吸,就是不松手,因为它松了手,就会掉下悬崖。
现实牛逼吹得越响,说的花团锦秀,那就说明很难受,当只剩下一种自我陶醉的声音时,已经没有了自信力,国府正走在这样的一条路上。
伟人说过,批评与自我批评会使人进步,张爱国深信之,且迷之。
天黑前,驴车走入了一个小村庄,炊烟袅袅。
土坯房,土坯墙,墙头青草在飞扬。
大门关着,吃饭时间,不会有串门的。
因为吃不饱,大家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吃了吗?”
如果对方说:“没有”
怎么办?
要是说:“要不要吃点”
一般情况下,对方会说家里做好饭了,起身就会走,就怕遇到脸皮厚的,特实在,我自己来就行,拿碗拿筷子,这才是痛苦,粮食有数,都是算计着吃。
“我去敲门“
“还是我去吧“
老太太下了地,小脚颤颤的。
“乓乓乓“
堂屋里的人正在吃饭。
“你去看一下,有人敲门“
“去啥去啊,没看见在吃饭吗?“
“吃完饭再说“
“去吧,乡里乡亲的,看一下是不是有急事“
“嗯“
搭话的男子,端起玉米糊糊,呼噜噜的喝完,双手左右一擦嘴,手掌搓了几下,身上一蹭,出了堂屋往外走。
“来了,来了,敲啥敲“
“怎么这个点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