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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孝之等人不来找顾南夕,顾南夕自然不会越过蒋大人他们去找韦孝之。

一则,关系有疏远亲近之分,蒋大人他们是顾南夕的忠实支持者,这些年在京都没少帮忙周旋。

顾南夕自然要给他们脸面。

二则,交战双方要停战,谁先主动谁就落了下乘。顾南夕又不着急,便真的安心在刺史府修养。

直到十二月底,无论是北面还是大周,都为《云州周报》争吵不休,蒋大人等人这才扣响刺史府的大门。

顾南夕身穿素色绸缎交领宽袖袍,衣缘绣云鹤纹样,用粉色纱巾束发,一身国公形制常服,贵气又随意。

“大人,怀朔镇商业街比樊楼还要繁华呀!”陈大人拍拍圆滚滚的肚子,笑呵呵道。

院子里摆了三大桌。

顾南夕,苏云亭,蒋大人,李大人,李明德等人坐一桌。

云烟和陈家老夫人,各家夫人坐一桌。

各家带来的女眷有些多,一桌坐不下,未婚的小姐们便和文钰坐一桌,由文钰负责待客。

在大周以前,人们吃饭都是席地而坐,实行一人一份的分餐制。

直到了前朝的中后期,高足桌椅的普及,便出现了众人围坐一周,共吃菜肴的合餐制。

至于现在,普通老百姓家庭都喜欢合餐制。对于比较正规的宴会,则会采取分餐制。

这次宴会采取合餐制则是表达的顾南夕对众人的亲近之意。

因而,气氛宽松热闹。

顾南夕笑道:“商业中心就是比照着樊楼修建的。现在才刚刚建完第一期,等到三期全部完成,那才是真正的销金窟。”

李大人想到在商业中心的花销,不免有些肉疼:“里面的东西好虽好,但着实花钱如流水。”

李大人更担心,云州才草创阶段,如果也卷起奢靡之风,长远来看,实非好事。

陈逸轩却觉得这花费比起京都,算不了什么:“李叔父有所不知,户部的陈燕和,你还记不记得?”

“有点印象,怎么了?”

陈逸轩:“他最喜欢一道菜蟹酿橙,无论春夏秋冬,每日都得吃一餐。他才不过户部一小官,就敢如此。”

做蟹酿橙,制作剩下的肉都会直接丢弃。冬日的螃蟹和橙子多贵呀。

陈大人点头附和:“就说李阁老,名声够清廉吧?他爱吃鹑羹,这道菜要耗费几百只鹌鹑,他就在家中养了个厨子,专门只做这一个菜。”

所以说呀,清廉是相对而言的清廉,并不是说真的要过和普通百姓一样的日子。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

七品小芝麻官过的也比民好。

李大人轻叹口气,官员们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有的官员吃羊肉只嚼出汁,然后把肉渣吐出来。而百姓们食必粗粝,经逾岁年,不沾肉味。

“大人能推出羊肉罐头,使贫者能食之,此乃大功德。”

来了云州后,李大人隐隐明白,为何面对凶残的鞑子,云州全体百姓会选择誓于云州共存亡。

跟他们说什么理想,都是云中楼阁。

仓禀足,才能知礼仪。

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饭碗而战斗。他们知道,等了几百上千年,云州才迎来一个云国公,错过这一次,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快尝尝这道金玉羹,做的是否和京都一个滋味?草原上的羊比京都的要更肥嫩,不知你们是否吃的习惯?”

眼见桌上的气氛有些低落,顾南夕连忙招呼众人尝尝金玉羹。

金玉羹是大周名菜。因盛在碗中,黄白两色相印,故取雅名金玉羹。

主要食材是山药,栗子,羊肉汁。山药色白如玉,板栗色黄如金,将山药,与栗各切成片,投入羊肉汁中,加料煮熟至酥烂即可。

这道菜蛮费羊肉的,顾南夕不怎么常吃。

蒋大人都很给面子,尝了几口,夸赞不已。

倒是陈逸轩老老实实道:“我还是更喜欢吃怀朔镇的文思豆腐。”

“你可真是个会吃的!文思豆腐吃的是手艺。”顾南夕笑骂道。

难得团圆,众人在酒水的作用下,逐渐敞开心扉。

陈逸轩拉着自己的媳妇和岳丈来到顾南夕面前,走路栽栽歪歪,红着一张脸,眼睛布灵布灵闪着,骄傲道。

“干娘,你说我这媳妇儿娶的值不值?我的老丈人够不够意思?”

陈逸轩的媳妇没喝酒,见他喝醉了,如此胆大包天,急得直拉他衣袖,眼框含泪。

哪有这样的?!这不是在邀功吗?!原本七分的功劳,经他这么一说,能剩三分就不错了。

陈逸轩的岳丈眼前一黑,真想哇一下,哭出声来。

顾南夕放下碗筷,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酒,然后站起身,正色道。

“娶得值!你岳丈帮我们云州,帮我云州大忙了!我敬你们一杯。”

说完,顾南夕仰头,一饮而尽。

陈逸轩的岳丈和媳妇急忙找酒杯,桌上的陈大人把自己和儿子的酒杯递过去,然后狠狠瞪逆子一眼!

混蛋玩意!吃了熊心豹子胆,耍到云国公面前来了!

谁料想,陈逸轩的胆子还能更大。

他竟然直接问道:“干娘,我岳家拖家带口,跟着我们北上千里,不问前程,不顾安危,舍家撇业。您打算怎么安顿我岳家呀?”

陈逸轩揪住顾南夕的衣袖,像还没成家的少年郎似的,撒娇道:“若是薄待了我岳家,我定是不依的。”

顾南夕好笑:“怎么个不依法?”

“我就抱着您哭!撒泼打滚,哄不好的那种哭!”

“你啊你!”顾南夕点了点陈逸轩的脑袋。

陈逸轩调皮地眨眨眼,可眼神里闪过一丝忐忑。

至于他的媳妇儿,岳丈一家,亲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陈老夫人想站起来说什么,又硬生生坐了下去。

陈夫人几乎要昏厥过去,逸轩这孩子,怎么胆子这般大!

蒋家和李家也没好到哪里去。

向来风风火火的蒋夫人,双手紧紧攥着筷子,露出手上的青筋。

蒋光海后背上则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脑海里在疯狂地想着,该怎么圆场。

顾南夕被众人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而这一叹气,让众人像被定住一般,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