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性,还有昨晚她和那几个男人暧昧不清的关系,傅景逸心烦气躁。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今天要开机吗,就你这个状态被媒体拍到又要嘲讽,你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郑梵音没有力气怼回去。
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是是是,你说得对,我的错,反正我做什么都是错。”
傅景逸一口气被堵回来,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
开机仪式结束,傅景逸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两个白水蛋给她。
“敷一敷,不要让化妆老师为难。”
郑梵音不和他客气,拿起一个鸡蛋敷眼睛,另一个鸡蛋直接剥了放嘴里。
从昨晚到现在,她就没好好吃过东西。
傅景逸又给她拿了个鸡蛋,端了碗小米粥过来。
坐在她旁边,剥了鸡蛋给她敷。
郑梵音有些不自在,往后躲了躲,防备地说:“你干嘛,不会是想和我炒绯闻吧?”
傅景逸轻笑一声,“我要是想和你炒绯闻,用得着做这些?”
也是,只要把他俩当初谈恋爱的一些记录放出去,比剥鸡蛋可刺激多了。
郑梵音老了,经受不住任何刺激,乖乖任由他敷。
傅景逸似乎心情比刚刚开机仪式上好一些,凑近了,他能清晰看到郑梵音脸上的绒毛。
他滚了滚喉结,口是心非地说,“你都有眼纹了,注意下保养吧,不是当年20出头的小姑娘了。”
郑梵音深吸一口气,忍下去。
她当年怎么没发现傅景逸这张嘴这么贱啊,简直和姜楠有一拼。
“不劳你费心,姐姐年纪大了才吃香。”她顺口反驳了一句。
“是吗?”傅景逸闲闲地说,“对了,今天的热搜还没看吧,你池塘里养的鱼好像跑了欸,姐姐年纪大了,哪里有精力应付这些小弟弟啊,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什么池塘什么鱼啊。
莫名其妙的。
郑梵音打开手机热搜,文娱头条赫然是#贺燃夏深夜替李青蔓庆生#
点进去,是凌晨新鲜出炉的爆料,有狗仔称贺燃夏深夜飙车赶回浙城为李青蔓庆祝生日,喝到昏醉,被李青蔓扶回酒店。
有图有真相,说得像模像样。
绯闻炒了半天,热度才消散,无论是男方还是女方都没有出来说一个字,只有贺燃夏的粉丝在澄清。
“剧组聚餐有啥大惊小怪的,多多关注关注我们傅屿江大学霸吧!”
“守护贺燃夏干饭自由。”
“朋友之间约饭喝酒很奇怪吗因为没请你吃?”
“剧组统一定的酒店请不要造谣谢谢【鞠躬】”
“哈哈哈不如来看夏日梵花真情侣吧,是我家音姐站得还不够高吗【狗头】”
“哇哦可是夏夏在昨天的晚会上还给音姐递糖了哦这不好磕吗?”
……
看到自己和贺燃夏的cp粉在评论区上蹿下跳,郑梵音拿手机的手猛然一抖,真的栓口,千万别让贺燃夏看到。
“昨天还在晚会现场和你暧昧不清,转头就去给别的女人过生日,还喝成这样,这种男人你也要?”傅景逸贱嗖嗖地说。
郑梵音做作地皱起一张脸,“唉,肯定是我对他不够好,都是我的错,如果能有别的女孩子让他开心也好。”
这句话半开玩笑半是真心。
无论贺燃夏和李青蔓是真是假,总之她没有任何立场去指责他,毕竟是她先犯了错。
傅景逸诧异地望向她,“郑梵音,你吃错药了吧?以前我要是敢和别的女生去喝酒,不得在你家楼下罚站一个晚上?而且你看清楚,这个女生还扶了他的手,这样的男人你也要?”
“傅景逸,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诋毁别人,就算我和他分手,也不会吃你这棵回头草。”
郑梵音不耐烦地说:“成年人之间扶一下怎么了?我都没有意见,就你话多!”
说完,郑梵音把没吃的鸡蛋塞他怀里,气呼呼地起身离开。
《北城青年》讲述的是上个世纪90年代,一群怀揣梦想的小镇青年来到大城市打拼的创业故事。
郑梵音饰演的陈青青是一个因为家境贫寒不得不辍学到北城打工的女孩,而傅景逸饰演的男主赵言则是她中学时期朦胧的初恋,青夏大学毕业以后创立了自己的公司。
妆造弄好之后,郑梵音还有些不习惯。
这些年她虽然演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但至少是美美的,可这次演的是个饭店服务员,每天起早摸黑地打几份工挣钱,面黄肌瘦,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
如果是刚出道那会儿,她不会接这样的角色,哪怕是个正剧,但只要让她扮丑,她就不能接受。
现在她才没有这种矫情的想法,甚至颇有兴致地拍了张自拍。
沉浸到角色里,才没空去想郑梵音本人做的那些糊涂事。
原以为扮丑是这部戏对她最大的考验,但郑梵音很快就发现自己有多天真了。
“梵音,我们的戏近景比较多,不用替身没问题吧?”导演特地当着众人的面问了郑梵音一句。
“当然没有问题。”郑梵音答应得很快。
毕竟连武打戏她都尽量不用替身,一部现代戏能有什么问题呢。
“卡。”
“好,这条过了,一会儿再补个中景,梵音你没问题吧?”
一整天,郑梵音的手都泡在全是洗洁精的冰水里,为了达到导演对人物精疲力竭地状态表现,她已经不停歇地洗了一天的碗,从一开始的不熟练到现在宛如真的洗碗工。
而这一切到了正片里,顶多就是一分来钟的镜头。
郑梵音抬起僵硬的胳膊擦了擦额头,挤出一个笑容,“没问题的,导演。”
剧里是冬天,郑梵音穿着一件厚厚的棉服,整个人臃肿不堪,在初夏的北城,捂出了一身热汗。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到了夜里,因为拍摄地是真的饭馆后厨,下水道口堆满了厨余垃圾,不仅食物腐烂的味道让人作呕,那些围着飞的苍蝇蚊子也往郑梵音的身上扑。
甚至有指头那么大的绿色果蝇停留在她黏糊糊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