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梵音摸出手机,微信上有好几条宋宁的未读消息。
“我手机刚才快没电了,我没看。”她讪讪解释。
宋宁叹口气,“晚上去哪儿了?”
“去找宋子盈了,她不是在隔壁组拍戏吗,我去她酒店找她玩。”
是找人玩,还是找人聊八卦?
宋宁没有戳穿她。
“郑梵音,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见到我有点尴尬?”他开门见山地问。
“……是有点。”
这场景像极了小时候调皮捣蛋被老师抓包,宋宁问一句郑梵音乖乖答一句。
果然是这样。
宋宁弯下腰,直视郑梵音的眼睛。
“你……”宋宁也是头一次遇到喜欢的女生把自己当gay这种事,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郑梵音,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现在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更不可能为了所谓的资源或者钱去陪一个男人,你明白吗?”
郑梵音点点头,怕他觉得敷衍,开口道,“嗯嗯,明白了。”
“好,既然我们现在说开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了,是吗?”
“嗯嗯。”
“那你不许躲我了,以后要用一个看待正常男人的目光来看我。”
郑梵音下意识觉得这句话有点奇怪,但是没有多想。
“好。”
宋宁这才满意,他抬手摸了摸她脑袋,“好,那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见,晚安。”
“晚安。”
第二天,宋宁说到做到,就像无事发生一样正常和郑梵音拍戏工作。
郑梵音心里的别扭总算消散不少。
说实话,现在知道宋宁和余雷没有一腿,是个干净乖巧的好徒弟,她那老妈子的心才放下来。
她就说嘛,要宋宁这种有颜值、有身材、性格好的大帅哥怎么可能想不开去给余雷当情人啊。
他这样的怎么也得配个年轻靓丽的大美女吧,嗯,至少也得是她这样的?
郑梵音甩甩脑袋,继续将注意力放在戏上,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师傅,当真要对我这么绝情?”
看着面前的利剑,慕祈凄惨地问。
钟瑶瑶硬下心肠,“孽徒,你如今身为魔尊,早已为仙门正道所不容,如何还敢叫我师傅!”
“是吗,”慕祈用手握住剑刃,绝望地看着她。
“我想问问,水云峰那一夜,在师傅眼里究竟算什么?”
此话一出,举众哗然,无论是仙族还是魔族,都震惊地望着焦点之中的两人。
“什么,魔尊和那个钟掌门居然有一腿?”
“他们不是师徒吗,这岂不是大逆不道!”
“看不来啊,钟掌门平日里高风亮节,居然也会受魔尊的蛊惑。”
“当初这个慕祈叛出水云门,会不会是因爱生恨啊?”
“像钟掌门这样的冰山美人应该很有滋味吧,难怪魔尊舍不得杀她。”
此话还没落地,说这话的魔族将领已经人头落地。
出手的正是慕祈。
他猩红着眼,看向众人时那目光犹如九幽地狱最酷寒的冰,让人两股战战不敢直视。
“谁再敢说我师傅一句不是,犹如此人。”
钟瑶瑶心里五味杂陈,慕祈好像是黑化了,又好像没有完全黑化。
这种在外人面前疯批,对着自家师傅又是一脸求怜爱的人设真的好戳她。
察觉到钟瑶瑶心软,系统警告立刻在她脑海里疯狂作响、
“警告!警告!宿主不能爱上纸片人。”
“警告!警告!宿主不能和纸片人谈恋爱。”
系统的声音像魔音穿耳,钟瑶瑶抱着脑袋痛不欲生。
“师傅,师傅?你怎么了!”慕祈想要靠近她,却被她手中的利剑刺破胸膛。
“不许靠近我!”钟瑶瑶硬下心肠,“慕祈,你是魔尊,身体里留着肮脏的妖族血脉,而我是水云门掌门,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那一夜我是受你蛊惑才犯下大错,成为我这辈子最不愿回想的耻辱,只有杀了你,我才能向天下人交代!”
钟瑶瑶的寒冰剑是她的本命法宝,蕴含了她三成的法力,刺破肌肤时犹如烈火焚身。
可这烈火焚身之痛也抵不上她言语的万分之一。
她说那一夜是她不愿回想的耻辱,这比杀了慕祈还叫他难受。
他缓缓笑了,嘴角渗出鲜血。
猩红的左眼留下一行血泪,“那就杀了我。”
说罢,他握住寒冰剑往自己的胸腔猛然一刺,穿透他整个身躯。
钟瑶瑶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却还要上前再补一掌,将他击入悬崖底下的九幽炼狱。
“对不起,慕祈,只有这样你才能活。”
她心里痛苦地想。
面上却是一片麻木。
“诸位,魔尊慕祈今日伏诛,仙门有我钟瑶瑶在,将再无祸事,若有不服水云门之人,大可站出来!”
无人敢应声。
“钟掌门大义灭亲、高风亮节,我等心服口服,日后必定以钟掌门马首是瞻,尊水云门为天下第一门派!”
“以钟掌门马首是瞻,尊水云门为天下第一门派!”
“以钟掌门马首是瞻,尊水云门为天下第一门派!”
“卡。”
郑梵音赶紧上前将摔倒在绿幕后面的宋宁扶起来。
“你没事吧?”
刚才她那一掌没控制好力道,应该挺疼的。
宋宁眼里含着泪,没缓过神来。
“师傅,你好绝情。”他半开玩笑半控诉地说。
“呜呜那是钟瑶瑶不是我,我心软的很,怎么会伤害我的乖徒弟呢。”
郑梵音给他把眼角的泪擦去,“好啦好啦结束了,你的好师傅不会不要你的。”
为了弥补在戏中对慕祈的伤害,郑梵音答应请宋宁吃饭。
他肠胃炎没好,郑梵音带他去附近的农家乐吃土鸡汤。
“诶诶,你不能吃这个蘸水,有辣椒,吃这碗,这碗不辣。”
郑梵音帮他配好调料,又将他面前的冰饮料换成了温开水。
宋宁看着她忙前忙后,微微翘起嘴角,原来有人照顾是这种感觉。
“你如果谈恋爱的话,反差应该很大吧,看起来娇气,但其实很会照顾人。”
他咬了一口滑嫩的土鸡肉,装作不经意地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