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屋内,君轻睁开凤眸,恍惚一瞬,低头看向怀中之人,还在熟睡。
坐起身,轻脚下床,给其盖好被褥,穿上衣衫抬脚出门。
站在门口意念吩咐某兽几句,对方瞬间隐身而出,认命干活。
做完这一切,就见沈寡夫走了过来:“轻儿,今天家里没啥吃的,只有几个窝窝,先凑合着,爹爹等下就去买点粮食回来…”
话至此处,沈寡夫试探出声:“你那个侍夫今早要不要…”
话未说完就收到一记死亡凝视。
“他以后就是我的正夫,不是什么侍夫,还有,别再打他任何主意!”
语罢不再理会对方,抬脚出了篱笆围栏。
人走后,沈寡夫恨恨朝主屋方向剜了一眼,果真是个贱蹄子!
而主屋内,萧离缓缓睁开桃眸,些许迷茫,想到什么,瞳孔猛地一缩,扭头看向身侧,空无一人,心中安定几分。
赶忙起身下床,穿好鞋袜,拿起床头脏衣就走了出去。
来到柴房就见沈寡夫眼神如刀射了过来,吓得瑟缩一下,小心翼翼迈了进去,抱起盛有衣物的木桶就往外跑。
此刻君轻刚走至村东头小河边,也就是原主丧生之处。
由于昨夜下了场鹅毛大雪,河面已然结冰,原主所坠之处,冰层稍薄。
君轻也只淡淡瞥了眼就欲回去,转身就见对面一户农家有个男子冒出头来。
男子约莫二十多岁,脸上妆容厚重,梳着夫男发髻。
看到君轻,那张花脸瞬间堆起笑容。
君轻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有阴谋。
果不其然,未走几步,男人就扑了过来,狂抛媚眼。
君轻侧身躲开,男人一个没稳住摔倒于地。
见君轻没有扶住他,起身嗔怪道:“死鬼,昨晚居然把你猴急得掉河里了。”
说完以袖掩面,咯咯直笑。
挖了挖原主记忆,面前之人是丧妻不久的刘寡夫。
原主是个好色的,起初因为读书,家中又没钱,不得不压下这份心思。
落榜后,意志消沉,游手好闲一阵子,就开始勾搭村上小公子们,人家嫌她穷,没人愿意和她交往。
没办法,原主又将主意打到夫郎们身上。
由于不谨慎,好几次在调戏小夫郎时被人家妻主抓包,结果被打个半死。
此事之后,凡是此村男子见之则躲,真真叫一个百米之内没有男色。
当然萧离与沈寡夫不算在内。
前不久刘寡夫妻主因病去世,原主得知后就起了歪心思,偷偷摸摸找上对方。
刘寡夫一开始拒绝过几次,每次还从原主那抠了几块铜板,然而铜板数量越来越少,最后直接没有。
原主自是不悦,这都多久了,一根手指头没碰到,哪还愿意给他钱?
刘寡夫怕原主这个冤大头跑了,约定今晚跟她成就好事,原主心中一乐。
谁知下午赌坊之人过来追债,吓得昏厥过去。
醒来后将萧离暴打一顿,就要出门赴约,却不幸掉入水中,魂归西天。
收起思绪,君轻不打算理会对方,正欲抬脚离开。
袖子就被刘寡夫拉住,暧昧道:“冤家,奴家今晚老时间在家等你。”
君轻额角跳了跳,甩开衣袖。
刘寡夫见状以为对方还在生气,嗔怪出声:“死鬼,奴家说了今晚不会骗你,你还不信,奴家这里好痛。”
说着就要拉对方手往自己心口贴去,结果直直撞进一双冰冷墨眸。
吓了一跳,赶忙缩回手。
心底狐疑,这个沈君轻眼神怎生这般恐怖?
不死心的,又抬眸看去,君轻神情依旧。
刘寡夫这下确定了,眼前之人确实变得不同了。
看着你时,犹如恶魔朝你露出杀意。
心底猛地打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