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这天之后,商离就如同尾巴,时时刻刻粘着君轻,看书都般到对方屋中。
君轻倒是没意见,自家药就该放眼皮子底下!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出双入对。
林家众人自是无话可说。
小姑子的事,还是少掺和,小命要紧!
林刚:“…”肉祖宗做啥都是对的!
林家多了个白飘飘,日子还是照常过,因为要去店上帮忙,两人经常待在白家,白老头自是乐意,林家更没意见。
白云苍狗,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林家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
这期间,林梅花格外安静,君轻几次神识扫过,并无异样,想来该是被王桂花打怕了。
君轻无良摇头,还以为是个能折腾的,啧,真没意思!
在次年三月,大地回暖,万物复苏之时,王桂花就匆匆给林梅花相看人家嫁了出去,是个离小青村有二十多里的一处农家,这之后,对方就没回来过。
倒是李香兰会时不时过去给她送点吃食,每次都是瞒着王桂花。
几度春秋恍如弹指,一晃而过,终于来到七七年。
君轻二人在一年前直接报名读高三,这么做只是为了顺利参加高考。
此事将村里一众老师吓了一跳,再测试过两人知识水平后皆是一脸震惊。
不少人询问,君轻都未解释,最后众人无果而回,但还是同意对方直接进入高三。
这样两根苗子,将来必定不简单,到时候他们这些个老师还不得沾光!
校长更是喜不自胜,等着两人事业有成,回来给学校扬名!
教育改革,七七年刚恢复高考,君轻二人双双报名,选的皆为理科,结果自然毫无意外。
君轻选的还是S市一所大学,商离为了天天粘着对方,亦是选了那所学校。
林家老两口则在君轻上大学之后就把家分了分,拾掇拾掇包裹,跟两人一起去了S市。
被自家爸妈抛弃的众人:“…”真的,我们信了,大家可能都是捡来的!
说不定垃圾桶还是挨着的!
而此刻,林家老两口内心却并不平静!
看着大魔王掏出一沓钞票扔给房屋售卖员,已经愣得说不出话来!
自家闺女这钱是哪来的?
莫不是又是抢的吧?
摸摸自己包袱里那些,莫名觉得寒酸。
君轻又买了辆轿车,载着脚软云云的林家老两口以及商离,往新买别墅赶去。
商离看着君轻开车动作,眸光晦涩,一年前他就有所怀疑,对方突然要读高三,借着第二年就恢复高考,这未免太巧合了些。
还有之前那些书,里面不少内容比之现下教学所用的都要深奥,且那些书明显有撕过的痕迹,对方是想遮掩什么?
一个能预知未来之人还能遮掩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开车的君轻扫了眼后视镜,唇角不禁勾起。
君轻所买别墅在S市北郊,君轻特意开车多逛几圈,并未发现上个位面封家的痕迹,眉头不禁皱起。
记得封家在民国时期就是傲立一方大家族,世代扎根S市,怎么会没有任何踪影?
若说是因她出现,打破历史轨迹也不可能,她一直安静待在小青村,与S市八竿子打不着,她也没做啥大事,根本撼动不了历史!
“蠢兽,这是怎么回事?”君轻边下车边与某兽神识交流。
某兽半天才反应过来,狗腿道:“正常每个位面都是独立的,这个位面和上个位面没有交集,主人可以看成是平行空间,但是有些位面因为某个时刻出现外来者,继而改变历史,这很正常。”
“也就是说封家的消失有可能是因为外来者改变了历史轨迹,但同样的,封家的出现会不会也是外来者改变了历史才造成的呢?”君轻淡淡询问。
“对哒,主人好聪明,上个位面和这个位面都不是原始位面,都有过外来者的痕迹,宝宝没去过这个地球的原始位面,不知道有没有封家。”
“若是两个位面有了焦急又会怎样?”君轻继续询问。
某兽摇摇头:“主人,这种情况很少,概率基本为零,除非一个人意念强大到可以对抗天道,从而重生!”
“重生?”君轻嘴角勾了勾,鬼使神差看了眼商离。
她自是知道对方不是重生,但是神魔体本就是逆天而存,若是没有她,没有五色石,那这个位面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君轻倏地抬眸扫向天际,眸底晦暗难明。
“闺女,看啥呢?”王桂花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君轻将钥匙扔了过去:“自己开门。”
王桂花自是喜滋滋接过,拎着东西就往门口走去。
而一旁商离,也抬头看了眼天际,不知为何,他刚刚总觉得空气些许沉闷,压得他似要喘不过气来。
“走吧。”君轻瞥了眼商离。
商离回神,跟了上去。
君轻四人就这样在S市定居,大学毕业后,君轻跟商离拿了结婚证。
小红本到手那一刻,商离俊脸羞得红如霞火,自然,回去之后必是要被大魔王好一顿欺负。
这一世,君轻并未和商离举办婚礼,她总觉得没弄明白那种异样感觉是什么,就是无法安心
而这个问题,一直到商离生命结束才些许明朗。
此刻商离已然六十多岁,躺在病床上,眉目依旧清朗,是个帅老头。
商离眼皮沉重,却依旧努力睁着,那双桃眸带着不甘。
这样的他,使得君轻想起初见时,阳光下,田埂上,少年衣衫破旧,脸色苍白,然而满眼都是倔强。
那双桃眸与此刻不禁重叠。
君轻忽然觉得心脏有些疼,疼得她快无法呼吸。
深吸几口气,闭了闭眸子。
再睁眼,却见商离桃眸水润,沁出泪花,强撑着力气询问出声。
他问:“这一生…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语罢,便再也撑不住,永远阖上了双眼,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晶莹…
君轻心脏猛然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很疼很疼,伸出微皱右手,摸了摸。
半晌,嘴角微微翘起,喃喃出声:“是喜欢吗?”
然房间里并没有回应。
低头,伸手拿过玉佩,最后看一眼床上之人,目光极其认真,似要将其刻入灵魂。
“走吧。”
下一秒灵魂抽离,空间扭曲。君轻的身体也缓缓倒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