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与狼为伴,使得他骨子里带着一股子兽性,还有天生的征服欲。
两狼相遇,必有一折。
这一晚,屋内是金星撞上球,海浪抨击礁石,山河冰川倒流,星辰月华陨落如霞。
热流滚淌过寒冬,春风始发,刮过央央大地,梨花开满千枝万树。
…………
次日天明,冬阳和煦,街道积雪未消,行人鲜少,摊贩三三两两聚集在一处,吆喝着往来之人。
君轻直到中午才抱着人洗漱,一夜操劳,少年像是被吸干了魂魄,蔫哒哒趴在桶边,他睡眼惺忪,半阖的眼皮遮住些微瞳仁,纤长的睫羽将落未落,周身萦绕着倦怠之感。
这般老实的模样倒是少有。
君轻微拧毛巾,一寸寸给他擦拭,亏得少年被当狼养了十几年,没有羞耻心,对于她脸上的邪笑,浑无所查,他半软在桶边,乖巧的任由她摆弄,偶尔还会像只猫一样,发出舒服的轻哼声。
大魔王心情异常好。
她将人抱出来擦净水渍,全程没少揩油。
少年挂在对方身上,享受得理所当然。
两人用完午膳出去时,惹得不少人抬头望来,眼神怪异,尤其是客栈掌柜,他眼下挂着两团青乌,显然是一夜没睡好。
如果细看,昨晚住店的人,基本都精神怏怏。
君轻只做不知,抱着人春风满面走了出去。
少年狼一样的眸子四下逡巡,见到吃的就呲牙,她若不买,他能闹腾一天。
她腾出手摸了摸脖颈,那又多了几处牙印,但没出血,比起之前的撕咬,真的好很多。
君轻雇了两辆马车,一车装食物,一车坐人。
马车内,云离坐在少女腿上,怀中抱着一堆吃食,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扒拉油纸,拿出一只叫花鸡,刚要伸头去咬,食物就被人抢了去。
一瞬间,他怒气冲冲,喉咙里发出怪叫,双眸愤愤盯着她。
君轻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力度极小,像是抚摸。
“我说过了,我不喂你不能吃。”
“呲呲。”
她拧下一根鸡腿凑近他唇瓣,少年戒备的望她一眼,张口咬了下去。
君轻失笑:“我们继续上课。”
俞城云府。
云景天在傍晚前才回来,一进门,云老夫人就带着一群下人围了过来。
“今儿个回来了,就别再乱走了,新娘子还坐在屋中,等了你两日,盖头到现在还没揭,你赶紧的回房。”
她说着脸上有些不满:“现在都成了亲,以后就要以家业为重,切不可出去胡闹。”
“孙儿知道了。”云景天些许不耐烦,绕过她往后院走去。
老夫人捻着佛珠,在下人搀扶下去了佛堂。
后院一间新房内,‘苏君轻’半靠在床头,忽的听到门口处传来动静,她立马坐直身体,小手攥紧衣裙,须臾,一双黑底金靴出现于视野中。
“既然嫁到我云家,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以后都是我云家的大少奶奶,守好你的本分,不该管的事别插足,我耐心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