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丫入了沈家门,如今却孤身在外,还与旁人结了好事,你说,这该怎么处理?”男人低着头,昏暗的光线下,让人看不清脸上神色。
沈方豪细细琢磨这句话,慢慢悟了出来,他试探出声:“贵人,您可是要我将人抓回?”
“你说呢?”祁缊偏头看他,脸上任然挂着万年不变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可、可这冲喜之人何家已经换了,而且何三丫如今失了身子,如何还能进的了沈家?”
“之前进了沈家,那她便是沈家妇,至于失身,难道府上没有章法?”
沈方豪倏地瞪大老眼:“您的意思是…是…”浸猪笼。后面的话他没敢说,怕猜错了得罪人。
祁缊微微一笑,并未作答,只低头把玩着玉箫。
在沈老爷子眼中,这就等同默认了,他有点难以置信,不知道那何三丫究竟怎么得罪了眼前人,但这事他估计是不好推辞了,遂点了头。
祁缊站起身,将玉箫别在腰间:“人手我已经帮你备好了,此事可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抬脚走了出去,眸底一片冰寒。
既然他明着得不到她,那他不介意来点手段,他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月光之下,男人的背影拉得细细长长,像是一把尖刀,锋利的似要刺破夜空。他抬脚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次日天才蒙蒙亮,君轻就被一阵砸门声吵醒了,她皱皱眉,坐起身,拿过一旁衣衫穿了起来,陆离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口的动静,霎时睁开桃眸,转头朝少女看去:“又有人来了。”听这声音,恐怕还是来者不善。
“我去去就来,你再睡会儿。”君轻给他盖好薄褥走了出去。
少年听着外面轰隆隆的砸门声,如何还能睡得早?强忍着酸痛哆哆嗦嗦穿好衣服,下了床,谁知双腿酸软无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君轻。”他咬牙切齿嘟囔一句,慢慢走了出去。
此刻大门处,站着一群家丁,约有二十来人,除此之外,更有村民闻身赶来凑热闹,一个个站得远远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君轻双手环胸,笔直而立,一双凤眸淡淡扫过眼前人,清冷道:“私闯民宅,若是没有合理解释,我可是要报官的。”
沈方豪在见到少女的第一眼,就呼吸一凛,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姝丽之人?与何姨娘比起来,真是云泥之别,莫名觉得自己亏大了。
想到什么,他摇了摇头,带着惋惜,昨晚那人交代的事,他可不敢马虎,即便心里再痒痒,也得按吩咐将人沉塘,遂道:“何三丫,你冲喜当晚跑出沈家,还与人厮混,犯了大忌,我此次过来,自然是抓你回去。”
“抓我回去?”君轻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怎不知自己何时成了沈家的人?”过了一个月了,忽然过来抓她,这里面若说没有猫腻,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