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少年爬起身,再次往船头走去,可是没过多久又折了回来,弄得小船飘飘荡荡,他脸上哭得跟花猫似的,呜咽道:“嘘不出来。”
君轻:“…”
这跟她说有什么用?
她又不能代替他解决大事。
她思索着要不要一手刀把人劈昏,让第二人格出来解决生理需求。
谁知江离忽然蜷缩起来,双肩一耸一耸的,哭个不停,浓密的睫羽都被泪水粘连在一处。
“你又怎么了?”
“轻轻,我要死了。”
少女眉头似要打结:“说清楚。”
江离将脑袋埋进膝盖,低低呜咽,就是不说话。
君轻简直要抓狂,压下揍人的冲动,掐着耐心道:“告诉我好不好?”
少年紧咬下唇,哭得一抽一抽的,支支吾吾个半天,大魔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表情异常古怪,几近皲裂,这傻子居然起了反应!
我屮艹芔茻!
现在要是副人格,她二话不说就把事办了,可是对着这个只能数到十的傻子,她有点负罪感。
半晌,她拍了拍他后背,哑着嗓音道:“乖,睡着了就没事了。”
“真的吗?”江离双眸水汪汪的看着她,眼尾哭得已然泛红。
君轻磨磨牙,万分沉重的点了头:“嗯。”
“那我要睡觉。”少年躺了回去,拉上被褥,乖乖闭上眼睛。这行动力太强,弄得某人还没反应过来。
她呼出一口浊气,躺回原处。
听着耳边微微急促的呼吸声,揉了揉太阳穴,她能不能直接跳过这个位面,这样下去,迟早被逼疯。
想着想着,在她快要睡着时,一个东西忽然压了上来:“轻轻,我还是不舒服。”江离边说边掉金豆子,哭得稀里哗啦的。
君轻闭了闭眸子,看来这一劫是逃不过了,她翻过身将人压下:“这是你自找的。”
很快,河面上飘出一道道压抑的哭声,直到后半夜才消失。
是夜,月色清冷,微微透着凉意,它照在水面之上,映着那一圈圈的波纹,时深时浅的,似乎没有休止。
江离次日醒来时,腿间一片凉意,粘腻得要命,他揭开被褥,脸色瞬间黑沉如水,脑海中不禁闪过一幕幕画面,恨的咬碎了后槽牙:“宁!君!轻!”
“干嘛?”少女打个哈欠翻过身,背对着他:“我忙了一夜,还困着呢,别吵。”
“你…”江离脸上黑红交加,冷哼一声,拿起一旁衣物穿了起来,匆匆拾掇好,他走到船头,静坐一端,就这么盯着船中的人,手指握得咯吱咯吱想。
这个死女人,居然对他做出这种事,他可是她哥哥!
君轻微撑眼皮瞥了眼,嘴角缓缓勾起,有点恶劣。
还是这个人格好玩。
“你笑什么?”某男人黑着脸,真想掐死她。
“没什么。”
“你醒了还不起来。”江离在船上找了一通,没翻出一根木棍:“你上船前怎么不准备划船的东西?”
“忘了。”
少年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君轻也睡不着了,索性侧身支着脑袋看他,朝阳朦胧柔和,他逆光而坐,整张脸陷入阴影中,暗沉沉的,薄唇更是抿得死紧,她轻笑一声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现在末世,陆地上不安全。”
这意思就是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