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只淡淡扫了一眼,嗓音低沉毫无情绪:“西楚兵符以及皇城禁卫军的调动腰牌。”
话落,东方离眸子豁然睁大,小脸写满难以置信,连呼吸都似要停了。
半晌,像是要确认般小心翼翼出声:“丞相,此话当真?!”
“嗯。”摸了摸小人儿的脑袋,君轻继续道:“聘礼。”
只是一小部分。
东方离好半晌才消化掉男人说的话,顿时又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
惹得君轻痒痒的。
“陛下可喜欢?”
东方离捂了捂泛红的双腮,哼唧道:“朕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语罢又在对方颈窝处蹭了两下。
她却不知,在其话落,男人凤眸倏地危险眯起。
抬脚走进内室,一把将人丢在床上:“陛下不嫁于微臣,还想嫁给谁?”
嗓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让人发毛。
东方离愣了愣,不知道男人又发了什么病,刚要坐起身就被男人压下。
“臣觉得陛下还是待在此处最好。”
说着就去扯对方衣衫,少女吓得往床角缩去,又被拖了回来。
“朕没有…没有…”东方离忽的呜咽出声,由于挣扎得过猛,指尖不经意划破了男人脸颊。
霎时,一道血痕赫然而现。
君轻伸手摸了摸,没甚表情,继而定定看着身下之人,那双眸子似是要撞进对方眼底:“陛下记住了,你只能是臣的。”
说着,俯身吮去少女眼角晶莹:“这也是臣的。”
哪里都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东方离停下挣扎的动作,小声抽噎。
不知过了多久,君轻再次将人搂入怀中,轻拍对方后背:“陛下,要乖啊,不然这方寸之地,可是要长伴陛下的呢。”
东方离趴在男人怀中,打着哭嗝,也不说话。
月上枝头,越升越高,几朵浮云聚聚散散,如同轻纱抚月,朦朦胧胧的。
殿内,君轻抱着东方离躺下,甚是安静,一夜好眠。
时间就这么晃晃悠悠飘走了。
七日后,西楚三贤王登基为帝,颁布指令,归顺东临,自降为王,自此再无西楚王朝。
此令一出,朝堂之上分外静谧,无一人敢多话。
公孙君轻的凶残狠辣,他们至今心有余悸,况且西楚兵力尽数握于其手,反抗不得。
退一万步讲,西楚不过是楚家天下,于他们而言,能够安身立命,效力于谁又有何妨?
今日有命立于朝堂之上者,无论君臣,膝盖早就在那个杀戮之夜弯了,俯首称臣不过早晚之事,有谁还跟自己的命过不去?
君不见,过不去者,早已一抔黄土掩风流,气节傲骨长眠地下。多年后,谁还记得谁,不过一声叹息,碾落成泥。
问川,本就是能者得之,今日是他公孙君轻,他日亦会有旁人,朝代更迭,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
如今不过是西楚皇室一家之失,好过大动干戈,生灵涂炭,万民水火,又有何好去伤春悲秋,哀恸不前?
历史还在继续,故事亦会上演,几家欢乐几家愁,总得往后看才有风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