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雅平安度过了前三个月的孕初期,害喜也不那么严重,便又跋扈起来!这日,她竟私自到兰若轩,看到陈清也,上前就是一巴掌,斥道:“前些日子,是本宫无力同你计较!你一个梦游之症,引得阖宫上下议论纷纷,都说本宫是异域探子!你是何居心?”
陈清也泪眼朦胧,意欲还手,萨雅身边的雀翎反应机敏,连忙捉住了她的手,讥讽道:“我们娘娘怀着孕呢,你这是谋害皇嗣!”
陈清也气的郁结,无奈的放下手臂,嘴上倔强道:“本宫要到皇后娘娘那里去评理!”
萨雅冷哼一声,“你倒是去!”
陈清也恨恨的剜了她一眼,快步出了兰若轩。
萨雅看着她们主仆离开,挑了下眉,往东殿方向望了一眼,“走,咱们去张贵人那里坐坐。”
雀翎脆声应下。
张蕊荷远远的便行礼,萨雅点了点头,进了殿中。
张蕊荷笑着吩咐下人,去备些茶点。采菊笑着揽着雀翎的手臂,嘴巴甜甜的叫着,“姐姐来教教我怎么煮可好?”
雀翎有些局促的看了一眼萨雅,见她点了点头,便跟着出去了。
两人刚一离开,萨雅便起身,示意张蕊荷先行落座。
张蕊荷倒也不推辞,扫了一眼她的腹部,“如今,胎相稳了?”
萨雅轻声回道:“是。”
“你如何向首领交代?”张蕊荷冷冷地问。
萨雅有些焦急,“还请明示。”
张蕊荷看了萨雅一会儿,发现她是真的焦急,便开口道:“宴凌云毕竟正值壮年,你若要拢着他,怀孕生子也在情理之中。”
萨雅听她如此说,大呼了口气。却听她继续说道:“只是,首领认为,怀孕可以,生子不可。
”
萨雅一惊,紧张的护着腹部。
张蕊荷目光冷峻,“女人若有了孩子,便有了牵绊,如何再谋国事?”萨雅后退着摔倒在地,张蕊荷并不妥协,“首领授意,自行落胎,可嫁祸于他的皇后。到时候,帝后离心,国将不稳。”
萨雅的目光中透着哀求,张蕊荷却伸手略一施力,便将她稳稳的落座在椅子上。
“你的婢女快过来了。”
萨雅赶紧擦拭了眼泪,没有言语。
张蕊荷贴近坐着,安抚道:“首领说,以后,你会有更多更好的孩子!他至今未婚,不就是在等着你吗?”
萨雅的眼神忽然发亮,犹豫着说:“那你?”
张蕊荷起身,背对着她,“我与你不同,我要对我的部族负责,没有儿女情长。”
萨雅这才了然,原来,她竟是某族的头领。
……
次日,在凤鸾宫请安时,郭君仪一如既往的缺席。
程莞心中感叹:这位大姐,可真是独来独往,姚芷怎么如此宽宏大量?
这时,却听到姚芷主动斥责:“洁美人,你们位分相同,怎可私到兰若轩掌掴于她?”
程莞一听,抬眸扫着陈清也的脸颊,确实还有一些指印,这萨雅也太跋扈了!
萨雅却并不买账,“妾憋了许久了,她信口胡诌,惹得妾谣言缠身,打她都是轻的!”
姚芷大喝道:“放肆!这是宫里,怎容你如此嚣张?”她本想着,姚淮近日又来催了几次了,父亲一直让多多提携陈清也一下。可是这深宫之内,提携无非就是晋升位份,她又没有孩子傍身,如何提携?如今,好不容易转到她无辜挨打的事,正好是个机会!
谁知,这萨雅竟然如此厉害!
因此,扫了一眼红缨,红缨立刻往前站了一步,“洁美人无故顶撞,有失体统!罚抄《心经》十遍,五日后呈交过来。”
萨雅仿佛故意一般,“妾无错,凭什么抄?”
程莞和姜玉颍相互对视了一眼,皆觉得今日的萨雅未免太过了一点!
谁知,此时的萨雅,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又对着陈清也得面颊,“啪”得一下,“本宫看你是挨打挨的少了!”
陈清也也没料到萨雅竟然如此大胆,一下子从椅子上跌落下去,恼羞成怒,起身便与萨雅厮打起来。
姚芷看着她们二人,如同泼妇一般,立时将桌上的茶盏扫了一地,“成何体统?来人,按下。”
立刻有几个嬷嬷挤进屋里,将两人分了开来。
姚芷指着萨雅喝道,“洁美人,明知故犯,罚跪三个时辰,现在就去!”
转头对着陈清也柔声说道:“你无辜受害,快回去吧。”
然后招了招手,示意众人离开。
院中,萨雅梗着脖子,不肯跪下。红缨示意她们直接在其腿窝,击打了一下,萨雅立刻跪倒在地。
她大喊着:“娘娘,您这是谋害皇嗣!”
姚芷冷哼着,“来人,垫上蒲团。”
萨雅气结,只梗着身子,被众人压制着强跪在地上。程莞和姜玉颍临离开前,扫了一眼,萨雅还在破口大骂,“你这个毒妇,是嫉妒陛下每日到锦绣轩而不来你这凤鸾宫吧?哈哈哈”
姚芷气的踱来踱去,恨声道:“堵上她的嘴!”
萨雅却更加张狂,“戳到你的心窝肺管子了吧?哈哈哈,你就是嫉妒!”
“陛下每个月有七八日宿在锦绣轩,还有几日宿在朝华殿和玉心殿,连陈清也那个贱人,每个月也有几次承恩,你呢?你还替她抱不平?哈哈哈!”
“别是陈清也她爹行贿了吧?你一个皇后,这么上赶着给她出气?”萨雅变本加厉。
姚芷大喊,“人呢?死哪儿了?还不赶紧堵上她的臭嘴?”
终于,小厨房一个嬷嬷拿了块破抹布出来,直接塞进萨雅的嘴里。
程莞目光发冷,萨雅虽然都是些猜测之语,在她看来,却也有几分道理。入宫以后,姚芷一度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每日都是紧闭宫门,只养胎、生娃、带孩子,这一段时间,她确实活跃了不少!
再加上,前几日小蝶发现的有外男出入,看起来,真的是不简单!
她扯扯姜玉颍的衣袖,“走吧,看多了,她难免会迁怒我们。”
姜玉颍皱皱眉,不甘心道:“我怎么觉得这萨雅有点故意激怒她呢?”
程莞唇角微动,连姜玉颍都看出来了,看起来,萨雅的确是有些来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