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程莞身着淡紫色对襟小袄,配着同色系绣花棉裙,在屋里走来走去。春儿正焦急的等在她的身边。
她只不过是依着主子的意思,再回街上看看罗永什么情况,没想到正撞上他手提一把菜刀,夺门而出,把她吓了一跳,赶紧回来跟主子汇报。
如果罗大嫂知道罗永刚到许县就走不了了,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程莞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粉色帕子,秀眉轻轻蹙着,心想,必定要拦下罗永。
“这样,今日侯爷不在,张旭在何处,你知道吗?”
春儿歪着头想了一会,“知道,刚才他在前院和几个侍卫吩咐事情。”
程莞立刻让春儿随自己一起,到前院去寻张旭。张旭得知程莞的意图,立刻带上三四个人,飞奔出门。
不一会儿,张旭便将罗永带了回来。张旭解释,赶到时,他正和一人厮打在一起,手中的菜刀早已被打掉。
程莞看着罗永那被张旭举起来的胳膊,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袍。她沉声道:“罗永,你该谢谢你的张旭大哥,若不是他,你怕是明年会试也无缘了。”
张旭挠挠后脑勺,憨憨的笑,对着作揖的罗永连说:“不必,不必。”
春儿端起旁边的点心,递到张旭面前,傲娇的说:“赏你的。”
张旭肤色黝黑,看到点心,呲着牙笑:“谢谢春儿姑娘。”
程莞瞄了一眼罗永,喝道:“你若不说,那便使人送你回茶舍吧。”
罗永一惊,立刻跪倒在地。良久,他才抬头,恨恨的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洪五本该老死在监牢之中。”
程莞心下了然,刚才听春儿描述,心中便已猜了七八分。“你既已跟我们一起前去上都,出了这样大的事情,该主动报我们知道才是。”
罗永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程莞无奈,又劝说他几句,让张旭带着先回住处去了,交代张旭务必盯好他,切莫出事。
……
傍晚,宴凌云回来时,浑身脏污。程莞皱着眉头,为他擦洗,“侯爷这是怎么搞的?”
宴凌云瞪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卓县令,程莞抓住机会,火上浇油。
“白天,罗永在街上碰见了他的杀父仇人,洪五。”
宴凌云拂开程莞的手,抬脚一踹,“你每天干些什么?”
卓县令忙不迭下跪,大呼饶命,口中说着,“那洪五在本地颇有些势力,若不放了,怕是连这个县令也坐不牢稳。”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把宴凌云气的火冒三丈!
“你一个父母官,怕一个地痞?明天把他的人头提来!”
卓县令连连点头,屁滚尿流的离开。
程莞这才听宴凌云描述白日之事,原来,这个卓县令,专门引他去看乡野富饶,结果,连自己的师爷都没沟通好,所以两个马车,一前一后,竟去的不同的地方。
宴凌云去的地方,几乎要饿殍遍野,民不聊生。他只好将身上所有财帛散去,又把卓县令的贵重之物掳走,全部散于穷苦百姓。
宴凌云盘算着,一入上都,就要和皇帝奏请,将其撤职。
程莞连连点头,劝他切莫为了此等小人劳神费心,对他警告再三,让他短期内不敢作恶就好。
宴凌云点头表示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