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里仿佛还残留着因紧张到无法发言被宁悠晗紧握着她手时的安定感与温热。
媒体采访她获奖感言时,宁悠晗替她回答时眼里那份坚定,青诺至今还记忆犹新。
“我们很感激学校对我们的培养,非常感谢政府给予我们此次贡献的机会,让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实践中感受到了自己所学专业的价值。在今后的日子里,我们谨记住建局书记发言时所说的不骄不躁。毕业后,也会尽自己所能,将建筑设计的价值发扬造福社会,实现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的统一。”
冰冷的玻璃触感并没有因此驱散心中那份不明意味的暖。
宁悠晗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青诺握紧了手心,将残留的所有回忆狠狠捏散开来。
宁悠晗端着泡好的茶进了书房,“茶”
青诺回过神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指了指展台上他们俩曾经的获奖作品。
“这个你竟然还留着”
宁悠晗浅笑扬唇,看向了展架里的合照,“因为意义非凡”
青诺愣住,不过就一瞬,她平缓了表情,笑了笑没说话。
青诺沿着沙发坐了下来,她捏着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茶,放在了茶桌上,开始直入主题,“说说正事吧,之前同意跟你结婚的事情”
宁悠晗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郑重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当然,虽然我们是假结婚,当然要有契约条款,今天主要想跟你谈谈这事的。”
宁悠晗一副洗耳恭听之色。
“说来听听?”
青诺伸出手指细细数道,“第一,我们结婚后不得干涉我的私生活,同样的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
“没问题”
“第二,我们分房睡”
他皱眉,“不行”
“为什么不行?”
哪知,他忽然笑了,脸颊红晕若隐若现,眼神暧昧。
“我们婚都结了,还用分你我吗?”
青诺无语道,“喂,假结婚是你说的,如果你要乱来,结婚的事情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青诺便要起身走。
宁悠晗急忙拉住了她的手,他叹气道,“真是拗不过你,成吧,我们家又不缺你这间房,随你挑。”
青诺继续说,“第三,若是你违背其中的一条,我有权提出离婚,你必须同意。”
宁悠晗沉眉反驳,“你这话就不对了,怎么不是你违背了?”
青诺不屑道,“放心,我对你的生活感兴趣,对你更不感兴趣。”
一想到这空荡荡毫无生活气息的房子,她便冷汗直冒汗,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奇葩了,大学时候好歹还是个非常接地气的美少年。
六年没见,他是越发奇葩了。
宁悠晗语气沉闷,“你说话可不可以给我留点面子”
青诺摇头,“不可以”
“好,既然你提出来了约法三章,我也有三条。”
宁悠晗一脸精明,青诺莫名心里一紧。
他该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吧!如果他真的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
她还没跟他正式结婚,她还有机会反悔,这么想来,青诺又放心了一些。
青诺洗耳恭听,摆了摆手,“你说”
“第一,必须每天按时晚上十点之前回家。”
她可不是一个每天都可以按时回家的人,几乎是哪里有好玩有趣的,她人就在哪里。
如果结婚了,她还如此我行我素,对他来说,是一大挑战,若是被有心人拍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青诺脸色骤变,“喂,我在项目工作经常要加班,你总不能我工作你也要干涉吧。”
宁悠晗缓缓道,“工作除外,无论去哪里必须提前跟我说。”
青诺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不对啊,你这不是一个要求,是两个要求吧?”
宁悠晗非常严谨地向她复述了一遍。
“这两个情况是一个要求,每天晚上十点前回家,如果不能按时回家,要提前向我报备。”
青诺又反驳道,“我去哪里,凭什么要向你报备?警察叔叔都管不着我去哪。”
青诺一脸不甘,不情不愿。
“那作为交换条件,如果我无法回家,也向你报备,这样可算扯平了?再说了,未来若是我俩结婚了,作为宁骁集团的总经理,但凡我身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外面那些媒体不得给我顶上什么帽子……”
青诺皱眉疑惑,“什么帽子?”
宁悠晗憋唇轻笑,“当然是绿帽子”
青诺愤然不满。
“喂,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虽然我跟你是假结婚,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倒是你,你作为湘南建筑行业的有名的钻石王老五,到时候别给我戴上三妻四妾的名声才对!”
宁悠晗同样听不下青诺对他不良的猜忌,急忙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阻止青诺胡思乱想。
“好,打住打住,咱们别互相伤害了,说第二个条件”
青诺别眼不满嘀咕,“是你起的头,又不是我。”
“第二,婚姻存续期间不得有出轨行为,精神出轨也不可以,你始终要记得,只要你一天是我宁悠晗的妻,就不可以对其他人任何人有任何心思。”
经过云韧这件事情,她已经决定封心锁爱,绝无可能。她也早已决心不再对宁悠晗动情。
青诺不屑地掀了掀眼皮,“还有吗?”
宁悠晗先是一脸神秘,随后又向他挑眉一笑,“第三,千万别爱上我,不然,后果很严重。”
他怎么这么自大!?青诺扯着嘴角嗤笑一声,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极为严肃地伸出食指对他承诺。
“放心,绝无可能!我才不会爱上你!”
青诺无语地靠在沙发里双手环胸缓解心中的愤懑。
回想起了大学的自己,那时候可真傻。
宁悠晗从未说过爱她,一声不吭离开了黛州。她还曾一度患得患失,莫名忘了这一切,她有些自作多情了些。
她的嘴角不由地往下拉了拉,情绪过激的反应令她敏感地察觉到情绪低落,她及时调整了心态。
“那期限呢?”
“两年”
“为什么两年?”
宁悠晗的眉心往下压了一些,似有些心事。
青诺很少见到宁悠晗情绪会如此低落,仿佛有什么困难挡在他前面,令他无法克服。
“不方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