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心里为难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道:“我答应的话自然是算数的,时候到了,我就会回青云观。”
流觞提醒她,“还有两年的时间。”
女子十五及笄。
及笄之日就该是她回青云观之时。
余笙颔首,“我知道了。”
流觞欲言又止,道:“余笙,你本是神明转世,自幼你的悟性就高于我,你来人间一趟的目的,绝不仅是为了儿女情长这等俗事。”
在他看来,就是为了发扬青云观,助更多的弟子得道成仙。
余笙也不知道自己身为上古神为什么要跑人间来体验生活,只能顺着师兄的话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答应师父的事不会食言。”
流觞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并且没有急于离开,当晚就在府上用的膳。
谢泠当晚也过来了。
他是从军营过来的,身上还穿着甲胄。
当年两人在侯府都住过一段时间,且是住在这筑玉阁,说起来也是熟悉了,只是多年不见,谢泠的变化很大,变得他不熟悉了。
余笙介绍道:“师兄,这是谢泠。”
流觞了然,向他行了长揖。
谢泠道:“师兄不必多礼。”
几个人坐下一起用膳,一起的还有小白和天斩。
用膳的时候谢泠和往常一样给余笙夹一些她爱吃的菜时,搁在她小时候,都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余笙大了,不是五岁的孩童了。
流觞看在眼里当时没说什么,可用过膳后,他在临走前说:“余笙,有些话还是要早点和王爷说清楚比较好,我先告辞了。”
谢泠疑惑,“余笙,他要你和我说什么?”
余笙轻描淡写的说:“也没什么了,就是让我及笄之日就回青云观,这也是我当初答应师父的。”
谢泠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你答应了?”
“本来就是答应好的事情,自然是要说话算话。”
她说得随意,仿若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谢泠问她:“那我怎么办?”
回青云观做观主,还能嫁给他吗?
“什么怎么办?我继任我的观主,你做你该做的事。”
她说得风轻云淡,谢泠直问:“那你还嫁给我吗?”
余笙也发出疑惑,“不是我在广招驸马吗?怎么就成了我嫁人了?”
谢泠只好改口,“那你说看上我了,还算话吗?”
“看上就是看上了,自然是算话的。”
谢泠对她的答案总不满意,因为她总没说到点子上,他便再道:“你还要我做你的驸马吗?”
余笙被这话逗笑了,“等两年后,你再来问我这话。”
到时候他已称帝,身为帝王,又怎么可能下嫁给公主。
他做他的帝王,她做她的观主,挺好。
唉,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总以为可以和谢泠来一段缘,看来这事又要泡汤了。
谢泠忧心忡忡的走了,因为余笙没有正面回答他。
说什么等你两年后再问我这话,分明是变相的拒绝。
一面说看上他了,一面又不愿意和他成亲。
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翌日
清平王谢润竟然没来早朝。
没有谢润的早朝,一片和谐。
下了朝后,顺王和宜王一道去了清平王府,要看看他今天为何没来上朝,就见着了被包得像个粽子的谢润。
谢润受伤了。
昨天半夜里,突然被人蒙着被子一阵拳打脚踢,他虽然并非手无缚鸡的女子,还是被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昏了过去。
早上的时候,进来唤他起来上朝的奴婢才发现他睡在地上。
英俊的脸肿得不能见人。
醒来后他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
好在他还有一些特效药,上了药后脸上舒服多了。
就是当年他为余笙挡刀受伤后,从她这得了一瓶特效药,没舍得多用,剩下的一直小心的收藏着。
看见他这模样的顺王和宜王大惊,忙问他发生何事了。
躺在床榻上养着的谢润有些艰难的说:“除了谢泠,谁敢!”
虽然他没有证据,他也依旧笃定这事就是谢泠干的。
他昨天才对余笙表了态,晚上就受了伤。
除了谢泠,他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对他。
他今天虽没上早朝,奏折已经写上了,只等着余笙下朝后,就把这奏折送她府上。
为防止余笙看不到自己的奏折,他就让前来看望他的顺王和宜王去做这事了,亲自把奏折送过去,送到她手里。
当余笙从顺王手里拿到奏折,看完谢润写的话后道:“既然清平王受了伤无法上朝,就让他在王府好好养伤吧!”
顺王只是来送信的,便没多说什么,应声告退。
清平王信里自然没有直接写明他是被谢泠打伤的,毕竟他没证据。
随着顺王和宜王前脚离开的时候,在侯府门口遇着了从马车里走出来的谢泠。
三王相见,谢泠目不斜视,仿若没看见这两人,顺王道:“九皇弟,是你去打了清平王吗?”
谢泠顿足,语气冷淡,“你说什么?”
顺王再道:“因为你是九皇弟,我才好意劝你,何必要与清平王作对呢。”
清平王的父亲是皇帝,他们的母族都没有什么势力,在他看来,与清平王作对的谢泠简直蠢不可及。
谢泠睨了他一眼,举步就走了。
清平王他都没放在眼里,这两狗腿子,他更不会放在眼里。
顺王和宜王虽是他的兄弟,两人却是自幼就以欺他为乐。
总有一天,他会打断他们的狗腿,让他们只能爬着走。
他举步走进华安侯府,由于是这里的常客了,无须通报,他便畅通无阻的进了筑玉阁,就听小白正在嘟嚷:“主人,主人小白真的太笨了,这字小白都不认识。”
主人总有看不完的奏折给她看。
小白心里苦,逃避不了就开始偷懒耍滑。
一看到谢泠来了,她顿时如遇见了救星,“主人,你的泠来找你了,我去给主人沏茶。”
她放下奏折就跑了,喊上奴婢月白去沏茶,自己则跑出去找六宝去玩耍了。
坐在桌案边的余笙看向进来的谢泠,开门见山的问他:“你昨晚去打谢润了?”
什么都瞒不过他,谢泠也就承认了:“打了。”
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