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吃饭的分两桌,一桌紧挨着可儿的画板,有周寒辰,张耀东,猎豹,小帅和可儿五人。另一桌呢,有宋岩,李涛和家暴男。
周寒辰那桌呢,吃的是最普通的盒饭。而宋岩那桌则是满桌子山珍海味。
宋岩端着五星级酒店刚送过来的澳龙,缓缓向一小只走了过来,“嫂子,你吃点海鲜,我看你最近又瘦了,你多吃点。”
说着宋岩便用筷子夹进一小只餐盒里,一小只笑着刚想要说谢。就在不经意一瞥中看见她哥脸色铁青地嚼着口中的食物。
一小只慌得又将海鲜夹回到了盘子里,“宋岩,我最近海鲜……海鲜过敏。”
“海鲜过敏?嫂子你别逗我了,你不是最爱吃海鲜吗?”宋岩看向慌里慌张的小人儿。
此时李涛和家暴男回眸看了过来。
“我……我……我这一阵的确海鲜过敏,我没……没逗你。”一小只结结巴巴。
撒谎必结巴,李涛形影不离地跟在一小只身边十个多月,一小只什么样,李涛最清楚。
李涛端着盘葱烧海参三两步走了过来,他将半盘子葱烧海参都塞进了一小只的餐盒里,“吃口饭也要看人脸色?你放心吃,我看你哥能拿你怎么样?”
一小只唯唯诺诺地坐在沙发上,她咬着下嘴唇,不敢动筷子。
“干什么呢?你俩挑衅呢?回来吃饭。”家暴男在两人身后喊了一嗓子。
两人这才走了回去。一小只端着餐盒只敢往自己口中大口大口地扒拉米饭。
在她哥瘆人的高压之下,一小只在两分钟内快速结束了自己的晚餐。“我……我吃饱了。”
说完一小只便匆匆往衣帽间走去。刚一进门她便关上了衣帽间的门,她不断拍打着自己胸口处,“太险了,太险了。哥的脸恨不得拉到地上。幸亏我瞟了一眼。”
她依旧小声嘟囔着,“伴君如伴虎啊。哥这只老虎喜怒无常,幸亏我懂得察言观色。哥如果勃然大怒,估计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也不对啊,川哥哥是缅甸的王,川哥哥才是真正的君吧?那我为什么从来都不怕川哥哥呢?”
一小只盘腿坐在了衣帽间的黑色真皮沙发上,她咬着大拇指,望着头顶处的天花板思考着什么。
几分钟后,周寒辰推门走了进来。一小只惊得从沙发上一跃而下,“哥,我……我没吃。”
她还怕她哥不相信,她补充道,“我真的没吃,我刚才只吃了白米饭。”
周寒辰没有应声,只是一跛一跛地往这里走来,从她哥的神情来看,真真是喜怒难辨。
一小只紧盯她哥的老虎爪子,她无措的小脚忙着猛退数十步,直到退到墙边,无路可退为止。
周寒辰轻叹了口气,转身坐在了沙发上,他思索几秒钟后,红着眼眶低声道,“宝宝,让你跟着哥吃苦了,对不起。”
男人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哥让小帅出去买海鲜去了,宝宝等一会儿就能吃上海鲜了。”
小小的小生物看到周寒辰沮丧的模样,顿时心生愧疚,她缓缓走到她哥身旁,牵起男人的那只大手,“对不起,哥。我下次保证不嘴馋了。”
男人一把将小人儿搂入怀里,他哽咽道,“宝宝,对不起,都是哥不好,是哥没本事,让宝宝跟着哥受苦了。哥发誓,半年,宝宝给哥半年的时间,哥一定会让哥的宝宝吃上最好的,穿上最好的。宝宝要相信哥,好不好?”
一小只感受着她哥灼热的胸膛,潸然泪下,“哥,我不怕吃苦。我什么苦都能吃。哥别哭了,好不好?哥哭,我也会心疼,心会揪起来疼。”
“哥抱,哥抱。好不好?”周寒辰一个轻松的考拉抱就将不足80斤的一小只稳稳拥入怀中。他跛着脚来回在衣帽间踱步。
在小帅买回来海鲜后,一小只执拗地不肯吃一口。她知道她哥活得不容易,她想证明自己,她能吃苦,她不怕吃苦。
她趴在她哥肩头,湿漉漉的鹿眸在忽闪忽闪地乱转着,她哥已经抱着她在走廊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可她依然没有要睡的迹象。
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张耀东一直盯在一小只身上,他箭步如风地向两人走去,张耀东伸出双臂,“可儿,东哥哥抱,好不好?哥都走了两个多小时了。他的腿遭不住了。”
“嗯~,不要,要哥抱。”一小只娇嗔着将张耀东的胳膊推到了一旁。
“哥的腿遭不住了,快点,东哥哥抱。”张耀东将一小只生拉硬拽到了自己怀里。
一小只此时就像只脱了缰的野马,奋力挣脱着,直到她再一次回到她哥怀中,她才安静了下来。
“小兔崽子,现在就这么嫌弃东哥哥?东哥哥真是白疼你了。”张耀东无奈后退两步,也只能由着一小只的性子,令其死死挂在周寒辰身上。
一小只撇着嘴斜睨张耀东,“就是嫌弃你,你动不动就骂我。”
“你不听话,能不骂你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东哥哥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怎么还记上仇了呢?”张耀东拿起口袋里的香烟便点了一支。
一小只不再作声,只是侧脸过去,静静趴在周寒辰肩头,不去看张耀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