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身旁的侍从吩咐:“请问邺城中最负盛名的酒馆是何处?”
侍从沉吟片刻:“应是木兰阁,传说那是魏国胶东王的产业,就连招待客人的茶叶,也是宫廷御赐。其服务之周到,便是低调的宴饮,也需花费千金。”
谢艾点头:“好,就选木兰阁。以我的名义,给籍将军送帖,告知他晚上我将在木兰阁设宴款待,请他务必光临!”
侍从恭敬退下。
演练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三千甲胄勇士如黑色洪流,席卷向防御壁垒。前方的重甲步兵距矮墙不过三十步,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普通的魔法箭矢,也能刺透具装铠甲。
更棘手的是,这片三十步内的区域密布矩马、壕沟与矮墙。三者相互支援,共同构筑的防线,其威力远非简单相加。
前列的重甲步兵高举巨型木制盾牌,抵御箭雨。
“破!”
“破!!”
三千战士齐声怒吼,声势震撼天地。
尽管木质矩马暂时阻挡了他们的步伐,但并未持久,只消半个时辰,这些矩马就如同薄纸般被巨斧与横刀斩成碎木。
矩马之后,便是绵延的壕沟。无数战士跃入沟中,以盾牌为桥,构筑临时的战桥,保障后续的甲胄勇士安然越过……
魏军宛如钢铁巨兽,精准地摧毁魔法拒马,跨越神秘的幽魂壕沟。谢艾心中毫无惊讶,这样的重甲骑士,在破除魔障方面的确占有无与伦比的优势,除非以天空投石机抛掷星辰碎片,或点燃灵魂火墙抵挡,否则即使是狂风骤雨般的精灵箭矢也无法撼动他们分毫。重甲骑士,只需微小的牺牲,就能撕裂敌人的防线。
那位在廉台之战中侥幸存活的燕军老兵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
他们曾用那些看似寻常的魔法拒马、幽魂壕沟和矮石壁,挡住了数十万燕军的猛烈冲击。他们试过幽灵骑兵的突袭,恶魔重骑的冲锋,所有可能的战术都已尝试,却连敌人的十分之一都无法消灭。
然而现实不容质疑,他们不得不接受败局。他们的败北,并非武器不如人,而是战略上逊于对手。
有人窃喜地心想:“这次,那矮石壁总该能阻挡他们了吧!”
然而,魏军注定要让这些人失望。因为石壁虽坚,刀砍不动便斩两万次,斧劈不断就挥两斧。刀斧如疾风骤雨,泥土纷飞如雨滴,不久之后,一道道矮墙在众人眼前悄然消失。
“原来竟是如此!”
慕容楷感叹道:“具装甲骑士,名副其实的强大!”
虽然军事演习并非尽善尽美,但所有人都铭记了魏国那无坚不摧的具装甲。
夜晚,慕容楷在寓所里得知,代国的使者拓拔光正秘密联络籍罴,企图取得具装甲骑士的技术。
慕容楷如何能掌握如此详尽的情报?这得益于魏国无意间的疏忽,世间万物繁杂,燕国内部不乏效忠魏国的潜伏者。他们以各种身份为燕国搜集情报,多达二十五万的汉人,其中不少是燕国的忠诚追随者。
慕容楷沉声道:“看来,我们也必须采取行动了!”
“具体怎么做?”
“代国必定觊觎那些具装甲,见识过其强大的防护力,而这些铠甲是魏国多余的,价格应该不会太高。”慕容楷愤慨地说:“代国虽不敢正面挑衅魏国,却将同宗同源的慕容部视为敌人。若代国拥有了具装甲骑士,燕国将无计可施,一旦平衡被打破,燕国就将陷入危机。”
以酒为媒介,展现了丰富的中国文化,它既能消解仇恨,也能让陌生人结为知己,甚至能让亲朋反目。相比于世界上的其他人,中国人对酒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
在中国,饮酒是拉近人际关系的一种方式和象征。
有言曰:“举杯一敬,恩怨皆宽!”
于是,酒桌成了官场、商场公关的重要场所。在中国,“关系”如同错综复杂的迷宫,外人难以洞悉其中奥秘,维护这个迷宫需要巨大的代价,而酒便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尽管酒是极佳的媒介,但对于初次相识的人来说,家,绝不是饮酒的地方。
酒对于中国人,有着特殊的意义......
世间追求并非味蕾的极致,而是尊贵的象征。宴请之地的奢华,对宾主而言,皆为无上荣光。冉明所开创的木兰阁,犹如邺城中璀璨的奇幻瑰宝。
在木兰阁之内,宾客将沐浴于至高无上的礼遇之中。这里的主要艺伎,均来自冉魏皇室的宫廷,她们不沾凡尘,流露着皇族的高贵气质,任何名噪一时的妓院,都无法比拟那份源自宫廷的典雅韵味,自然也无法孕育出这般独特的美人。
唯有稀世之物方显珍贵,这独一无二的盛事赋予冉明无比的自信。木兰阁不仅提供无与伦比的服务,更有令人垂涎的奇幻佳肴。冉明借鉴了两宋间的烹饪技艺,将其融入这个时代,打造出别具一格的私厨体验。宴会上,客人们不仅能欣赏曲艺舞蹈,还能观看带有叙事性的魔法剧目。尽管这里女子如云,但皆以才艺示人,拒绝世俗的玷污,即便权倾一时,富甲一方,如魏国唯一的宗室王爷,也不敢对冉明的规矩妄加挑战。
诸多创新的经营理念,使木兰阁成为天下最昂贵的去处。谢艾为了在木兰阁获得一席之地,不惜耗费百金购得一间雅室。木兰阁自开业以来,便遵循三年盈利,三年闭门的独特模式。每日仅接待六组贵宾,每组宴席消费不下二百金,足以兑换两千石以上的魔法米,重量堪比百吨。
即便是未来的世界,这样的消费也堪称天文数字!一次盛宴足以抵上万顷良田一年的租税,然而在木兰阁用餐的豪杰们,对此却习以为常。魏国初建,新兴的军功贵族多出身卑微,他们虽握有权力,受尽恩赏,却不及世家大族的底蕴深厚。
籍罴,冉闵的亲信,司隶校尉兼卫将军,如同后世京畿防区的军事长官,手握禁军与宫廷警卫,就连当朝尚书亦须礼让三分。然而,这位权势滔天的人物,竟从未踏入木兰阁半步,这让籍罴颇感无奈。同为官员,为何命运如此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