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张辉和貂蝉沉浸在琴声之中,不知过去多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却见蔡邕推开房门,气喘吁吁地走进蔡文姬的闺房中。
“文姬,你又在给这逆贼弹奏《凤求凰》?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父亲,公子是我的未婚夫,你的女婿,你切莫再以逆贼来称呼!”
蔡文姬停止弹奏,眉头紧紧皱起。
“他仗着手中兵力,强迫当今天子封他为王,公然撕毁白马之盟,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本就是逆贼,我为何不能如此叫他?”
蔡邕气急败坏地说道。
“岳丈,你乃名士,为什么和那些腐儒一样,如此愚昧不堪呢?”
张辉看着蔡邕,长叹道。
“我,愚昧不堪?”
蔡邕瞪大眼睛,指着自己说道。
“岳丈,我说的便是你!枉你是大汉名士,难道连姜太公的《六韬》都未曾读过吗?若是读过,你应该清楚,《六韬》开篇便说‘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
自夏朝立朝以来,两千年间,夏商周乃至大汉,哪里有什么天命王朝,能够万世不朽?一个王朝,只要腐朽了,无法带给人民幸福,这个王朝就应该灭亡,就应该被推翻!”
张辉看着蔡邕,目光灼灼。
“岳丈,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如今的大汉,是怎样一副模样!天灾瘟疫,奸佞横行,百姓易子相食,这样的大汉,难道不该亡吗?岳丈,蔡伯喈,你身为大汉名士,莫非连这一点,都无法看出?
为何会有黄巾起义,百万平民百姓跟随张角三人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反抗朝廷,你觉得,如果他们安居乐业,生活富足,会行如此险事吗?
当初秦朝残暴,陈胜吴广揭竿而起,最终刘邦取而代之,建立大汉。如今大汉残暴,为何我不能取而代之?难道岳丈认为,这天下,就应该是他刘家的?即便天下百姓怨声载道,人民苦不堪言,依旧要支持这腐朽的大汉?”
张辉一字一句,仿若利剑一般,不断刺入蔡邕的心中。
蔡邕沉默了。
姜太公的《六韬》,他又怎么可能没有看过。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
这段话,他自然是熟记在心。
但煌煌大汉,难道真的到了非亡不可的地步吗?
千古,难道就能同天下之利,带给天下百姓幸福?
他紧皱眉头,看着张辉说道:“如今的大汉,的确有很多问题。但你身为大汉臣子,理应辅佐当今天子,令大汉天下重复往日辉煌才是……”
“哈哈!”
张辉大笑一声,打断蔡邕的话,“岳丈,我乃异人,为何要辅佐天子,延续他汉家江山?更何况,腐朽的东西,想要修复,难如登天;但将它彻底摧毁,重建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完美的王朝,却更加容易!
当初刘邦身为大秦臣子,为何不辅佐大秦天子,再造大秦辉煌?难道岳丈,你宁愿天下百姓,跟随这大汉继续受苦,一次次重现那易子相食的人间惨剧,都不希望我来结束这腐朽大汉?”
“这……”
蔡邕面上神色变幻不定,过了许久,他长叹一口气,本就苍老的面庞,似乎一下子又苍老了十岁,“罢了!千古,希望你能如你所说,建造一个同天下之利的新王朝。还有,好好待文姬……”
“岳丈,这些我自然会做到。”
张辉认真地说道。
能够令蔡邕这个老顽固服软,张辉心中倒是颇有几分成就感。
原本,他还准备将后世李世民所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等等名言搬出来,舌战蔡邕。
没想到,只是搬出了姜子牙《六韬》中的名言,就令蔡邕折服了。
蔡文姬眼见父亲和张辉气氛和缓下来,面上浮现笑容,她笑着问道:“父亲,你不是外出办事了吗?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蔡邕回答道:“你弹奏的这《凤求凰》,不知施了什么魔力,整个洛阳城,到处都能清楚听到。我远远地听到琴声,猜到是你所弹,便赶回来了。”
“整个洛阳城都能听到文姬弹奏的《凤求凰》?”
张辉惊讶地问道。
帝都洛阳有多大,他可是清楚的。
那可是能够容纳近亿玩家的庞大土地,将琴声传遍如此庞大的土地,即便天琴师是传承自天皇伏羲,依旧显得太过恐怖了些。
他看向蔡文姬,发现此刻蔡文姬和貂蝉一样,等级飙升至3阶27级,不过蔡文姬的精神成长比貂蝉略低,为3.95。
“天琴师:传承自天皇伏羲的强大职业,能够弹奏出种种操控天地力量的神奇琴曲。天琴师为顶级音律职业,达至顶点,可窥音律大道。”
“操控天地力量?甚至可窥音律大道?这传承至伏羲的天琴师职业,果然厉害。但文姬现在才宗师中期,琴声就能传遍帝都洛阳,还是有些太过不可思议。”
张辉有些不解,忽听蔡文姬的声音响起。
“原本我的琴声并不会传的如此之远,不过我刚刚接受《伏羲琴经》的传承,体内力量远超寻常,所以才能将琴声传遍洛阳城。”
张辉闻言恍然大悟,难怪刚刚的蔡文姬,身上的气质远胜平常,原来是《伏羲琴经》的力量暂存在她体内。
蔡邕听到《伏羲琴经》的名字,脸上露出惊讶神色:“文姬,你竟得了《伏羲琴经》?快拿给我看看!”
蔡文姬爱琴,很大的原因便来自于蔡邕。
蔡邕是一个精通音律,喜爱古琴之人。
历史上,他曾写下《琴操》等关于古琴的着作,更亲手制作了东古国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琴。
如此爱琴的蔡邕,听到蔡文姬手中竟有《伏羲琴经》这样的瑰宝,又怎么忍得住?
蔡文姬将《伏羲琴经》递给蔡邕。
不过此刻的《伏羲琴经》,那股浩瀚如海的琴意已经传承给了蔡文姬,变得非常普通。
蔡邕拿着《伏羲琴经》,翻来覆去地看,但琴经上的文字他根本不认识,原本蕴藏的琴意又已经消失,他看了半天,根本没看出什么不同来。
他长叹一声:“宝物有灵,这《伏羲琴经》与我无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