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火油可做用途甚广,许多的东西都需要用到,最最方便的便是照明,或是做各种工艺品。
不限量的供给,是给出的最好的诚意。
誉泓帝自然是乐意的,也能有大梁合作,两方夹击拿下姜国。
第二日,誉泓帝便把司空弋秘密请进宫来,几个大臣也都在,段渐离也在。
大家一起商议,随后拟好文书,各自盖下印章签下名字。
如此,便成了。
双方交界,自然也将火炮的制作之法交予司空弋。
司空弋接过火炮制作之法,起身很是郑重的对誉泓帝行礼。
“外臣一心天下百姓安康,若是此番事成,自不会以此器征伐他国,只做安保国家之物。”他说道:“外臣以天地立誓,外臣在世一日,便不会反悔。”
众人皆惊,都惊讶的看着司空弋。
很是惊愕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此话无人去让他说,便是他自己想说,内心所想。
誉泓帝此时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去。
他站在司空弋的面前,一手伸过去扶住他作揖的手。
“司空大人之意,亦是孤之意。”
司空弋抬眼,与誉泓帝一笑。
——
司空弋并未在大誉逗留多久,拿到了东西,便启程回去了。
段渐离亲自去送。
张汐音正巧出门,也去了城门,看着司空弋的马车离开。
“他就这么来的?”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一个赶马的下属,他是当真大胆啊。
段渐离说道:“司空弋武功不下于我。”
张汐音略一惊,倒是明白了。
“也确实,有所依仗,加之是秘密出来的,也不宜大张旗鼓。”她说道。
之后的两个月时间过得飞快,到了三月初,段渐离便带着兵马出发了。
送行的人很多,密密麻麻都是为亲人送行的家属。
“王妃,您怎么不去送送王爷?”香叶看张汐音立在屋檐,看着春日抽芽打了花苞的树,不大明白的问。
往日里,王爷出门,王妃总是要出去送的。
这一次,王妃却并未出去。
不单单是王妃,就连小郡主也在屋中扎着马步。
张汐音说道:“已经送过了。”
夜里温存一番,两人说了许久的话,自然万分的不舍分别。
段渐离就说让她不必送行,等他们战事顺利时,她再出发前往。
她也是要去前线的,只是还不比早早跟去。
段淑柔在里面扎了马步,走出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问道:“母妃,父王去打坏人了是吗?”
“是的。”
张汐音伸手出来。
段淑柔就张开双手,张汐音把她抱起来,往抄手游廊走。
“走,母妃带你去找表哥表姐玩。”
——
文昌侯府里。
文昌侯夫人终究还是接受了文熙鸢入宫参选太子妃,看着女儿换上新制的衣裳首饰,抹着泪目送出门。
文熙鸢上马车之前回头看了眼,眼底多了几分感叹。
若是真的文熙鸢,有个这么爱她的母亲,该多高兴啊。
“姑娘?”嬷嬷喊了声。
文熙鸢回头不再看,进马车坐下。
“走。”
随着声落,马车动了起来。
文熙鸢看着身旁的嬷嬷,低声说道:“嬷嬷辛苦,不知到了宫中,我还需要注意什么?”
嬷嬷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您只需要安安静静的便可。”
虽说选太子妃,陛下和皇后娘娘会过来帮忙掌眼,可文熙鸢到底是陛下召见过并且已很是满意的,自然是跑不掉,不再出错,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文熙鸢笑得乖巧。
到了宫中,一路到了温语轩,已经有十来个少女在了,她们都带着贴身的婢女,各自坐着互相打量。
文熙鸢到了时,十多双眼睛就落在她身上,随后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文昌侯府找回来的嫡女啊?长得也就尚可。”
“可不是嘛,还不及我的三分之一呢。”
这些话竟也不怎么避讳,叫文熙鸢听见了。
文熙鸢神色无异,在嬷嬷的引领下到了椅子坐下,嬷嬷看她淡雅的神色,心中暗暗赞许。
这样的,才适合做未来储君的妻子,太子妃人选,不怪能落在她身上。
文熙鸢到了之后,不过半柱香时间,宇文霖便过来了,宇文霖的前面走来一个身穿暗色长衫的华贵老妇人,鬓边花白,却满是威严。
看到来人,原本坐着的少女们都起身屈膝行礼。
“拜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皇后坐下了,说道:“嗯。”
宇文霖站在皇后身边,视线一直都在文熙鸢的脸上。
皇后看到嬷嬷所站前面的姑娘,便知道谁是文熙鸢了。
她扭头看孙儿,就发现他的眼睛快要长人家身上了。
真是没出息。
“开始吧。”她说道。
话落,便有宫婢端着一个托盘过来,托盘上,放着一块鸳鸯玉佩。
“霖儿,去选你的太子妃吧。”姜皇后说道。
宇文霖伸手拿了鸳鸯玉佩,径自就走到文熙鸢的面前,将玉佩放在她手中。
文熙鸢双手托着玉佩,跪下来谢恩。
皇后娘娘说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其他少女施礼告退。
文熙鸢被宇文霖扶了起来,两人相视时眼眸中情意绵绵。
姜皇后说道:“霖儿,你也回去,本宫跟太子妃说些话。”
宇文霖想说什么,回头看了眼文熙鸢,应是走了。
——
温语柔将旁边的帕子拿过来,一边绣着一边说道:“如今这府中的大小事情娘都是不管了的,不过生意上我到底是帮不了什么,与你们差多了,总不好去添乱。”
自张老太爷和张老夫人辞世之后,府中少了两位老人家,竟是冷清得厉害,哪怕是有孩子闹腾,也是不适应。
黄氏和张永康很忙,有心想扩大外城的生意,就出门去了。
丁忧三年,张永康已有了辞官的打算。
张寿安则和温语柔留在京中,管着家里。
张汐音说道:“爹娘也没与我说。”
回来才知道除了门,若是知道,她倒是想跟着去的。
温语柔笑说道:“娘就说你肯定要说的,不过去的也不远,再说了,如今国内太平。”
张家也有钱,跟去的侍卫不少,安全是不怕的。
张寿安从外面进来,坐下端起温语柔面前的茶杯一口饮尽。
“爹娘就是想散散心,说是扩张生意倒也不必他们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