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淮州依旧是白衬衫和黑西装,领带上别着玫瑰形状的领带夹,既矜贵又雅致,袖扣是宝蓝色的,与腕表表盘的琥珀蓝遥相呼应。
马里兰州冷,他还戴了一副黑手套。
简洁明了,没有任何多余累赘。
但从露面的一刻起,下至别墅的保安,上至二楼的戚夫人,都下意识屏住呼吸。
这就戚家的大少爷。
掌管戚氏五年,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
戚夫人整理好表情,起身下楼。
她和戚淮州一出一进,脚步都没有停下,距离不断拉近。
戚夫人笑容优雅:“淮州,你这么早就到了,我还在指挥佣人准备晚餐,你爸和槐清也还没有到。”
“早到一步,是想送一份礼物给母亲。”戚淮州的称呼不带情绪。
两人脚步一直拉近,直线距离缩短到五米,戚夫人停下来,扮演着一个各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后母。
“淮州有心了,反倒是我不对,连你和初姒的新婚贺礼都忘记准备,好在我们都快要回国了,回国后我再亲自送,也更显诚意。”
戚淮州道:“母亲客气,这份礼物也是您送我的,我借花献佛,转赠而已。”
戚夫人微笑:“哦,是吗?那是什么呢?”心下则飞快旋转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珊带着两个保镖从门外走进来,保镖抬着一个麻袋,不知道装着什么,一边走一边滴水。
戚夫人皱了下眉,地板是红木色,看不清滴的水。
保镖直接将麻袋抬到他们中间那空出的五米距离。
戚夫人笑了笑:“这是什么?还要 我自己打开吗?”
“不敢劳动夫人。”宋珊一个眼神,保镖便将麻袋束口的绳子拽开,里面的“东西”一歪,倒了出来。
是一个人!
一个满脸是血的人!
戚夫人的瞳眸一缩!
那人倒在她的脚边,她迅速后退几步,惊疑未定:“淮州!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体恤下属,送车是可以的,”戚淮州垂着眸,慢条斯理地脱了手套,声线平平,不起波澜,但透着寒,藏着冷,蕴着警告,每个字都是危险。
“只是下次送之前,最好先让车做个检查,免得开到半路刹车坏了,出了事故,辜负母亲一番好意。”
他自下而上抬起眸,眸底陡峭,刺得戚夫人全身一凛!
戚夫人背脊绷紧,盯着他,再慢慢地去看地上的男人,依稀辨认出,确实是她指使在戚淮州前往公司的路上,假装雨天路滑,刹车坏了的白人司机!
才短短几个小时,戚淮州就查到她!
“但你也不能把他打成这样啊……”戚夫人捂住自己的嘴,震惊地看着戚淮州,转眼就把另一个罪名扣在他头上,“你不会是把他打死了吧?”
“淮州,我们戚家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你不能这样胡作非为!”
宋珊久仰这位戚夫人的大名,知道她不是等闲之辈,今天才算是领教了。
她没有真情实感的害怕,有的只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好心机,估计这时候心里是在盘算该怎么用杀人的罪名,拉下戚总。
戚淮州微侧了下头:“他是受母亲的指使,如果死了,该负责任的是母亲。”
因为蛛丝马迹,都是指向母亲的。
就如同他能顺藤摸瓜找到她这个幕后主使。
警察自然也会“顺藤摸瓜”找到她这个藏匿的凶手。
戚夫人脸上带着完美的妆容,看不出真正的情绪,但嘴唇在微微颤抖,足见她多少有被他的话吓到,戚淮州冰冷地勾了下嘴角,径直走向后花园。
戚夫人僵了很久,想先确认这个司机是死是活,如果真死了,她要尽快毁尸灭迹,她肯定戚淮州一定把锅都推到她身上了!
但宋珊根本没给她检查的时间,直接让保镖将麻袋抬走,只留下地上一滩血,戚夫人紧抿住了嘴唇,眼神纷乱,低哑地喊:“管家!”
管家及时来到他身边:“夫人。”
“快去查!查这个人到底死没死?戚淮州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知道他是死是活,想让我活在恐惧里,好歹毒的心肠!你快点去查,我要马上知道确切的答案!”
戚夫人有点失态地斥道。
管家连忙领命,戚夫人脚跟有点发软,偏偏这时候,门外传进一道清越的男声:“好重的血腥味,这是怎么了?”
戚槐清到了,看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蔓延到戚夫人面前,那一大滩血,他挑眉:“哪来的血?”
戚夫人微仰起头,冷静地说:“kiki刚才跑出去,在花园里被篱笆的铁丝,勾破了肚皮死了。”
戚淮州看着她怀里温顺至极的猫,正悠闲地舔着自己的白爪子,他笑:“kiki不是在母亲的怀里好好的吗?”
戚夫人突然掐住白猫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