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芷的话,萧雪坐不住了,在椅子上疯狂挣扎,“袁芷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三番五次来锦都找我麻烦,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李道瑾和萧雪听着袁芷的话,当即愣住,前者是因为惊讶,没想到萧雪的手伸的那么长,后者是因为被戳穿后的心虚。
袁芷没理会萧雪那耐人寻味的表情,只是自顾地说着。
“你派人在锦都三番五次找我麻烦,甚至妄图毁我清白,你以为,你站在暗地里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袁芷突然转身,掐住萧雪的脖子,眼神狠戾。
“你...你怎么会知道!”
萧雪吃惊,双目微恐,她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一次两次是意外,可是次次如此,我要是再不发现,是不是就有点太蠢了?”
“咳咳...你怎么知道是我?”
袁芷放开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脏东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萧雪才发觉,刚刚是自己多嘴,让袁芷找到了漏洞。
李道瑾看着袁芷不同往日的样子,心里感慨万千,她经历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多。
“你们发现了又怎样,那就杀了我啊。”
“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你杀了我父亲,让我家破人亡,还有你爹袁培,居然妄想弹劾我爹,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爹是国舅,国舅!整个大越都是靠我萧家撑起的半边天!”
“我最恨的就是你俩,明明是我先遇见的李道瑾,凭什么他会娶你,你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子,到底哪里比我强,要是李道瑾当初娶的是我,我萧家何至于落到如此田地!”
袁芷怀疑萧雪是不是脑子有病,说出来的话怎么跟放屁一样?
“你真应该去喂牛,真是张口就来啊,你爹造反你是只字不提啊。”
“还不是被你们逼得!”
这话把袁芷真的笑到了,“我们逼的?你爹私自倒卖药材,铸币,养私兵,买卖人口,这几桩随便单拎出来一件就是死罪,你还有理了,你在萧府安安心心做你的萧大小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正在饱受失去亲人的痛苦!”
“你爹拐卖女子,最小的还是孩童,不过十三岁,你享受着荣华富贵,这是柳尚书一家用命换来的!还有琅琊五万士兵,兰县奋死抵抗的官兵百姓,徐县令和鹤五被炸的尸骨无存,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袁芷眼眶通红,泪在眼里打转,手紧紧掐着萧雪的肩膀,她恨,因为萧铎,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而萧雪却还在这里为他父亲开脱。
李道瑾扶着袁芷的肩膀,“好了,别激动,这种人不值得你生气。”
把袁芷劝走后,李道瑾单独审问萧雪。
“幕后主使是谁?”
萧雪本以为李道瑾想问关于他记忆的事,没想到一开口就是幕后主使。
见萧雪肉眼可见地慌了,李道瑾就知道,萧雪背后还有人指使。
“什么幕后主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雪眼神慌乱,不敢和李道瑾对视。
“七年前,大越宫中出现秘药,和袁芷母亲沈听梦有关,而后不久,袁培被一纸罪状打入天牢,随后在狱中自缢,袁氏兄妹被迫逃亡七年,我失忆是你搞的鬼,但前面那些事情,我不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关我什么事,我就是找人改了你的记忆,我气不过,其他的跟我没关系。”,萧雪心虚急了。
“我没说跟你有关系,我只是问,幕后主使是谁。”
“我不知道。”,萧雪还是死死咬牙不承认。
“嘴还挺硬,看来得给你点苦头吃吃。”
说罢,李道瑾从一旁的包袱里,拿出一个工具包,把它摊开,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刀具。
李道瑾随便拿了一个椭圆的片刀,“这个好像是挖眼睛的,挖哪只好呢?”
萧雪哆哆嗦嗦地看着李道瑾,椭圆片刀在光下闪出锐利的光芒,萧雪只觉得刺眼。
片刀离萧雪的眼睛只有一寸的时候,她还是怕死。
“我说!”
“七年前,我父亲战败,我沦为阶下囚,被斩首那天,我被一个神秘男子救了。”
“神秘男子是谁?”
萧雪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说他姓雨,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姓于,哪个于?”
“雷雨的雨。”
李道瑾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姓,他第一次听说有姓雨的。
“你跟了他七年,你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萧雪摇摇头,“他一直戴着面具还有斗笠,哦,还有他左边耳后有一块烫伤的伤疤,一直蔓延到左脸下方。”
“烫伤?”
“对,我认识他的时候那块烫伤就已经存在了。”
“知道他是哪的人吗?或者是身高体重,有什么特征?”
“听口音,像是盛州人,跟你一般高,身形也跟你差不多,是个左撇子,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
李道瑾没说什么,只是坐那,像在思考。
萧雪急了,以为李道瑾不信她,“我说的都是真的,每次都是他联系我。”
“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自有定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就先在这吧。”
李道瑾说完,径直走了出去,不给萧雪留下说话的余地。
袁芷坐在屋外,背影都在生气,力狮蹲在袁芷旁边,歪头看着她。
“你跟那个我东家是啥关系?你刚刚为什么生气?那女的怎么你了?”
力狮一番话,问的袁芷头疼,她快烦死了。
“力狮!”
“哎!东家。” 力狮屁颠屁颠跑过去。
“看好她。”,李道瑾扔给力狮一袋钱,“不够去府上领。”
力狮拿着钱喜笑颜开,“好说好说,东家敬请放心。”
“走吧,去找个人。”,李道瑾半蹲在袁芷旁边。
“找谁?”
“雨公子。”
“她的幕后主使?”
“没错,只知道他姓雨,萧雪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身形跟我差不多,左耳后有一块烫伤,左撇子。”
“这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连长相都没有,上哪找去?”
“不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