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敏歪着头,陷入沉思,满脸疑惑。
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对方的祖父是一位明事理者,深知自己孙子的品行,因而坚决站到他们这边?
抑或是因为他觉得她美丽动人,故而替她管教孙子,以赢得她的欢心。
恩……
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母亲说得不错,只要是能呼吸的男人,都有可能被美色所吸引。
教训完孙子后,夏冕缓缓走向何野等人。
面容顿时变得温和无比。
\"深感歉意,回去定会严厉斥责我的孙子。\"
\"老人家,您就这么肯定,一定是站在我们这一边吗?\"
杨静敏得意地拨弄着秀发,对着何野眨了眨眼,仿佛在炫耀,看到没有,美貌即正义。
夏冕和颜悦色地向何野微笑。
\"诗如其人,老夫绝不相信写下《将进酒》之人,会是个无理取闹之人。\"
杨静敏闻言,整个脸庞顿时垮了下来。
原来,不是她的倾城之貌起了作用,而是何野的威名震慑住了对方。
夏冕如此友好的一幕,让夏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卧槽,一贯严肃的祖父竟然笑了?
他是不是在做梦?
更为诡异的是,祖父不问是非曲直,便断定自己是过错方?
这太不公平了!
尽管确实是他的错。
但他毕竟是他的孙子啊!
为何如此对待他?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跟在祖父身后的那些人,瞳孔急剧收缩。
都是熟识的面孔啊。
这些人,在魔法学术界同样拥有极高的地位。
而且,他们望向何野的目光异常炽热,仿佛看到了一位绝世美女。
刹那间,夏宫惊恐万状,心情沉入深渊,面色苍白。
呵卖批的!
这家伙难道比自己的祖父还要厉害?
这不合常理!
明明年纪与他相仿啊!
在幽暗的魔法学院内,众人对何野的态度如风中之烛,让他的心跳猛然停顿半拍,一股不详的预兆笼罩心头,今日即便不死,也恐将受重创。
汗水从他的额头悄然滑落,如同寒冰划过皮肤,嘴唇因紧张而颤抖不已。
\"你认得我?\"
何野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名讳,细细审视眼前之人,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我的记忆似乎被迷雾所遮蔽,敢问阁下是?\"
夏冕轻拍脑门,面带尴尬。
\"瞧我这糊涂的记忆,见到何导师尊颜一时激动,竟忘却自我介绍,我名夏冕,乃魔幻学府的文献魔法教授。\"
何野微怔,心中暗道:这般名字,倒也颇有几分玄妙。
夏冕未待何野反应,便继续介绍。
\"身旁这位是蔡祥,魔幻城内着名的文献评论家,而那位...\"
一位位知名学士缓步上前,热情地与何野握手,犹如迎接久别的旅人。
目睹此景,夏宫神色苍白,几乎站立不稳。
这...这怎么可能!
传闻中,学术界最憎恶网络文学家,视他们为文化之腐朽,创作之祸根。
你们怎会突然转变立场!
\"诸位,幸会,若无要事,我便先行告辞,毕竟此处主人似对我并不友善。\"
何野瞥了一眼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夏宫,语气平淡地说。
夏冕面色一紧,笑容收敛,神情严峻,目光如刀,怒视夏宫,厉声道:
\"孽障,还不速来向何导师赔罪!\"
夏宫闻声,浑身一震,匆匆上前,深深一鞠躬。
\"何...导师,是我有眼无珠,请您宽宏大量,勿记小人过失,愿您能原谅我。\"
\"哦,夏公子,这是在做什么?\"何野佯装惊诧,\"你先前不是言辞凿凿,说毁灭我犹如碾死蝼蚁般轻易?
除非我将《墓穴秘录》全版权以三千金币售于你,并让我的同伴陪你入眠一夜,你才肯饶我性命。
像你这等权贵,怎会忽然向我低头?\"
刹那间,一双双锐利的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夏宫,仿佛欲将他撕碎。
夏宫一听,恐惧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双目圆瞪,几乎昏厥。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宛如一只瑟瑟发抖的野狗,等待风暴的降临。
杨静敏暗中对何野竖起大拇指。
这招以退为进,实乃高明!
够阴险,我甚是欣赏。
\"夏!宫!\"
夏冕脸色铁青,几乎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
平日里丢他的脸也就罢了,今日竟在众多旧友面前让他颜面尽失,更严重的是,得罪了何导师!
即使他能忍,那些老友也无法忍受。
手中法杖光芒闪烁,疯狂地朝夏宫身上挥去。
\"混账!你这孽畜,胆敢行如此卑劣之事,不仅勒索他人,还妄图强迫他人陪寝?!\"
\"谁赋予你这般胆魄,孽子!竟敢行此玷污家族荣耀之举,我宁可见你在这片大陆上消失,也不愿目睹你继续污蔑吾等血统。”
随着一阵阵骨肉相撞的声响,夏宫蜷缩在古老石砖上,痛苦地哀嚎,声音凄厉而颤抖。
昔日的豪情壮志早已烟消云散。
\"祖父,饶恕小侄吧,若再如此,恐将魂飞魄散。\"
然而,他呼喊得越是凄惨,那老者的手却越发沉重。四周围观者众多,但一见受害者竟是夏宫,纷纷退避三舍,唯恐祸及自身;唯有几位高阶贵族驻足旁观,眼中闪烁着猎奇的光芒。
夏宫心中明白,如此僵持绝非上策,于是他匍匐至何逸脚下,恳求宽恕,“何导师,恳请宽恕,小侄知错矣,自此绝不重蹈覆辙,小侄愿以金银财宝作为赔礼,小侄所有财富合计十八亿金币,悉数献于您尊贵的商会,以表歉意。”
何逸心中波澜起伏,仿佛山岳摇动。
杨静敏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惊异不已。
夏冕亦收住拳势。
毕竟是骨肉至亲,他无法狠下心肠置其于死地。
何逸蹲下身来,目光如寒冰,低沉地说道:
“你的道歉,对我而言并无大碍,我们之间的纠葛不过是言语交锋,你并未使我遭受重大损失。你应当真正道歉的,是那些曾受你欺凌之人。”
夏宫愣怔片刻,旋即连连点头应允,
“小侄会予以补偿,往后定当洗心革面,多谢何导师指教。”
言毕,迅速率领随从逃离现场。
杨静敏轻拽何逸衣角,低声问道:“十八亿金币,你真的愿意放弃?就不怕他携款潜逃?”
何逸不悦地瞥了一眼。
难道她没有听见,那是作为赔偿赠予商会的吗?这分明是利润啊。按契约规定,他本应获得五十四亿金币赔偿,若是接受,那才是真正的痴狂。
夏冕听到杨静敏之言,上前一步,庄重承诺,
“何导师请安心,此事后续我定会严加监管。这些年来,因怜其父母早逝,又是吾唯一血脉,我过于纵容,才致使其行为失当。此次定将严加管束,若他敢逃避承诺,无需何导师追究,我必将亲手惩戒。”
何逸挥手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能理解。若他能真心补偿他人,远胜过你对其肉体的惩戒。”
继而询问道,
“险些忘问,诸位光临寒舍,究竟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