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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王离世的前几天。

沈老太太那边终于打发人过来,说是要见沈湛一面,有些话要和他当面说一说。

苏晴听到沈老太太派人过来,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是真的。

沈老太太早不派人,晚不派人,偏偏赶在端王快离世的时候派人过来,肯定沈湛的身世跟端王府有关。

她本来也想跟着沈湛一起去,但是想到有些话,沈老太太肯定是想单独跟沈湛说的,便没有跟着去凑热闹。

而沈湛在时隔几个月后,再次回到了沈家。

沈家的一切都没有变,和他走的时候一样。

当沈湛踏入慈安堂,发现沈老太太也没有变化,仍是他熟悉的样子和神情。

沈老太太看到他来了,神情平淡地让丫鬟给他上茶。

等丫鬟倒了茶,沈老太太便挥退了众人,看着沈湛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叫你来的目的吧?”

“跟我生母有关?”

沈老太太点头,直接承认了,“我确实知道你生母的身世来历。当初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她的身份复杂,早说的话,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端王快离世了,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麻烦了,是吗?”沈湛问道。

沈老太太微微一愣,继而说道:“你都知道了?”

沈湛淡淡道:“是猜到的。宋太傅跟我说过,二十年前,端王妃与端王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而我又偏偏与端王妃长得十分相似。这肯定不是巧合。”

沈老太太淡淡道:“这当然不是巧合。老太爷收留的那个外室,的确就是原来的端王妃。”

虽然对生母的来历早有猜测,但当亲耳听到沈老太太承认时,沈湛心底还是有几分复杂。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母亲为什么会离开王府,又为什么要放火烧别院?”

沈老太太缓缓道:“你母亲当年离开王府,是因为柔嘉郡主心狠手辣,一心想取代她的地位。你母亲被她害得小产后,就闹着要和离,为的是要远离这个毒妇。”

“哪知道你母亲都避到别院了,柔嘉郡主还是不肯放过她,最后还买通了别院的下人,想要一把火烧死她。”

“幸好你母亲比较警醒,发现不对后,马上逃出了别院。老太爷那时候刚好住在农庄,看她无依无靠,便收留了她。”

“后来的事情,就不用我说了。等你生下来后,老太爷才把事情告诉我。他还让我发了毒誓,在端王临死之前,绝不能把此事说给任何人。”

沈老太太说道:“但你母亲终究是个福薄之人,生下你以后就走了。我也没能见过你母亲一面。”

“你母亲虽然死了,但当年柔嘉郡主唆使人纵火的证据,却被老太爷保留了下来。”

沈老太太说道:“老太爷临死前,把证据和人都交给了我。他想让我等到合适的时机,然后把实情告诉给你,给你母亲翻案。”

“当年别院那一把火,烧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让你母亲背了不少骂名。”

“如今也是时候给你母亲正名了。”

沈老太太看着沈湛道:“证据和人,我这里都有。只要你想,明天就可以面呈给皇上。”

“我想皇上当年因为生母的死,估计也是受了不小的委屈。是时候把真相告诉给他了。”

沈老太太因为某些缘故,依旧保留着当年的证据。

如今端王就快要离世,她把所有的证据都交给了沈湛。

沈湛回到家时,苏晴马上迎了上去,“怎么样,老太太说了什么?”

“如你我所料,我生母确实是当年的端王妃。”

沈湛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给苏晴,“现在老太太把那些证据都给了我。”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沈湛道:“我想把那些证据面呈给皇上。”

“端王妃不仅是我的生母,也是皇上的生母。”

沈湛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其实不大愿意和皇上相认的,但是为了给生母翻案,他也只能将这件事如实告诉给康元帝。

第二天上午,康元帝就收到了沈湛的请安折子。

当天下午,沈湛就被康元帝身边的太监带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康元帝看着酷似圣母的沈湛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微臣这里有两样东西,请皇上看过以后再定夺。”

沈湛呈上的就是沈老太太保存已久的证物。

第一件证据是一对金镯子。

康元帝拿起金镯子,仔细看了眼道:“这镯子难道跟你们大理寺的案子有关?”

沈湛摇头,缓缓道:“这镯子是当年柔嘉郡主的陪嫁。皇上只要找出当年柔嘉郡主身边的下人,一查就知道。”

“你手里怎么会有那个女人的东西?”康元帝对柔嘉郡主一向没什么好感,便以那个女人来称呼柔嘉郡主。

沈湛道:“皇上无需知道微臣为何会有这镯子,只需要知道这镯子是柔嘉郡主买通别院下人的证据。”

“买通别院下人,这是什么意思?”康元帝忽然回过神来,“你说的别院,莫非是我母妃当年居住的那个皇家别院。”

沈湛点头:“就是那个别院。当年别院的那把火,其实是柔嘉郡主指使人放的。除了这对金镯子,微臣手里还有两个证人,他们均可证明,当年放火烧别院的人,确实是柔嘉郡主买通的那个下人。”

“岂有此理!”康元帝怒道:“原来我母妃当年是被柔嘉郡主烧死的。要不是这个女人死得太早,我真想让她给我母妃偿命。”

“皇上且听我说完,其实端王妃当年并没有被烧死,她后来被沈家的老太爷所救。”

康元帝听到这话,便看向沈湛,惊喜地问道:“你说真的,我母妃还活着?”

“没有,端王妃在别院烧毁的第二年就死了。”

沈湛斟酌着言辞道:“她是在生下我以后去世的。”

有一瞬间,康元帝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生下他以后去世的。

难道说端王妃当年逃离别院时,肚子里还怀着端王的孩子。

但沈湛却打断了他的猜想,“微臣与端王并无血脉关系。微臣确实是沈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