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认识我的人?我以前到底什么身份?吴忧刚提起的怒意,转瞬即消。大大咧咧来到桌前,拉过一把椅子径直坐下。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云家和莫家生意上的瓜葛就此作罢,你写封信给莫星语”。
吴忧直接道明来意,不想虚伪的客套,他还要抓紧时间去修理那几个弟子。
老鸨笑着给吴忧和云松倒了茶,然后朝门外走去:“这等大事,我做不了主,还是请权爷定夺,外面忙,我先告退”。
权爷?吴忧的目光停留在这个中年男人脸上,他很白,莫非是老鸨的相好?
对方也在看吴忧,而且笑意颇浓,还不住摇头晃脑,好像遇到了什么宝贝。
“你瞅啥?”吴忧有些不满,被一个男人这么盯着很不爽。
“记得我吗”?
“忘记了,你谁啊,别跟我套近乎,我不吃那套,我堂堂莫家大少爷,岂能什么人都认识。”吴忧开始自吹自擂,用气势打败对方。
“大哥,你说你是谁?”吴忧没镇住对方,却把云松吓的从椅子上滑落,仿佛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大哥是莫家真正的家主。
“莫星魂,莫家大少爷,莫星语的亲哥哥。”吴忧昂起头颅,不顾脸上的淤青。
中年人听的哈哈大笑,眼泪都快流出来,不住捶打大腿。
“你是不是有病,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吴忧不忿。
“是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当谁就当谁,谁也管不了你”。
“你是谁?莫家什么职责?”吴忧感觉对方的身份在莫家应该很高,至少属于莫星语心腹级别。
“权韬,既然你失忆了,咱们重新认识一下,请你重新记住我的名字。我在莫家是招揽人才的职责,地位不高,贵在能为家族办事”。
“好,权韬,如果我说莫家和云家的纠纷解除,你能不能通知莫星语?就说是我说的,如果她要报复让她找我,反正也是她害的我失忆”。
“不用通知小姐,我来定山郡就是为除去云家父子,既然你说话了,我答应你,此事了了,结束”。
吴忧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不由得和云松对视一眼,目光中闪现兴奋的光彩。
“不过在定山郡遇到你,有几句话要告诉你,希望你记住,等你恢复记忆那天,要去做的。”权韬没有表明他的身份,似乎知道还不是时候。
“说来听听,看我兴趣”。
“她离开灵妖岛了,说是去蛮荒,要整顿荒人部落,寻找机会入侵幻天大陆”。
“谁?”吴忧诧异问着。
“额,就当她是许坏吧”!
许坏?吴忧的眼皮跳了一下,那个大妖人果真出世了,还好,自己的面子还在,能保全云家父子。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你说”。
“这次劫杀是针对莫家,我怀疑是严家余孽做的,当初严冬楼在中州,才逃过那一劫,想必是他找人回来复仇的”。
“严冬楼?跟我有关系吗?”吴忧眉头一挑,记得文西俊说过此人,好像很厉害。
“记住我的话就好,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你怎么伤的?”权韬很想摸摸他的脸,要是能让其他人看到,那真是太有趣了。
“我们江湖人,打架斗殴受点伤在所难免,哎,你别碰我。”吴忧怒视他的手,居然往自己的脸摸来。
权韬笑笑缩回手,看了一眼云松的麻袋道:“你是干起老本行了?去抢劫被人揍的”?
老本行?抢劫?对于以前的身份,吴忧认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想了想,好像和他已经把话说完,呆下去没了必要,还是快些离开,去堵那几个弟子。
“忙着去哪?都子夜了,今晚在这睡吧!和我说说你这一两年的遭遇,我明天就走了。”权韬看出他准备走,连忙起身拦住。
“还有事,睡觉改天再说”。
“你气息暴涨,余怒未消,难道还要去抢劫”?
“不,我们去套麻袋打闷棍。”云松憋了好久,见吴忧不想回答,接口道。
“打闷棍?哈哈哈,好啊,带我一个,我混迹江湖那段岁月,可是没少动手,对方什么境界?观山”?
这句话脱口而出是本能反应,却令云松又闭上了嘴,觉得吴忧寻常说的话是正确的,修行者脑子都不好使。
“怎么不说话?傻了?莫非是御风?那我劝你俩别参合,还不到时候”。
吴忧终于怒道:“你疯了吗?观山什么境界,那是天人四境,我们要打的是演武场几个内门弟子,他们天天辱骂我俩,憋了这么久,想发泄一番”。
权韬撇撇嘴,近距离靠近吴忧,嗅嗅鼻子摇摇头,喃喃道:“好奇怪,为何你的气息全部消失了?不应该啊”。
“起开,没空跟你扯皮。”吴忧推开权韬,转身离开。
他最初的想法很简单,带着这包银子加上对自己的误会,想博取莫家同情,给予缓和,没想到还真成了,连银子都省了。
此刻已经子夜,一波又一波客人离开温柔乡,距离打烊倒计时。
吴忧和云松从花楼小门溜出去,找了一处隐蔽场所藏匿身子,等那几个内门弟子途径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老鸨早就给二人准备好趁手的铁棍,这回对手难啃,要下狠手一击得胜。
权韬觉得很有意思,尾随二人跟了出来,饶有兴趣也拿了一根铁棍。
“你跟来干什么?打架你行吗?”吴忧压低声音问道。
“很行,如果对方不是天人四境,我可以说是无敌”。
“吹吧你就,这次你帮我,算我欠你个人情,赶明请你喝酒”。
“喝酒就免了,你酒品不好,喝多了容易发疯。好久没吃你做的菜,很想念,你瞧,那边来了几人,可是他们?”权韬做了一个嘘声手势,一指摇摇晃晃而来的五人。
“云松,你先呆着,等我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你再出现,明白吗?”吴忧担心云松坏了事,好心道。
“没想到你失忆后,变的通人情了,这样其实挺好。”权韬淡淡说着,从阴影中走出,晃动那根铁棍,走向五人。
“妈的,我没说错吧!他脑子修行修傻了,别看着,暴露了,冲啊。”吴忧用黑布蒙面,从权韬后面冲了出来,叫嚣着高高跃起,一铁棍砸了下去。
他身子还在半空时,眼前突然一花,那五人居然身子一软躺了下去。
权韬不知何时站在五人身前笑道:“你瞧,我说的没错吧!这等杂鱼很容易摆平”。
“你怎么做到的?好快的速度。”吴忧揉揉眼睛,有些不信。
“别管我了,还是想想我跟你说过的话,有一天你看到许坏,就明白了。对了,如果你遇到严冬楼,一定要杀了他,没有理由”。
权韬丢弃铁棍,身影如鬼魅般消失。他的话语在空中回荡,似乎提醒吴忧要做什么,应该做什么。
云松背着钱袋走出黑暗,对吴忧道:“大哥,他们晕了?咱们还动手吗”?
“打,发泄需要途径。”吴忧眼中闪过厉色,铁棍顺势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