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两人来到一家KtV前,远远就能听见里面传出嘈杂的歌声。
“柔柔,真的要进去?”李慧娴看着吴月柔,眉头紧蹙。
狗改不了吃屎,她怎么也不相信那谢琳会突然变得这么好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来都来了,总不能现在又回去吧”。吴月柔轻轻一笑,“同学一场,要是能跟谢琳消除隔阂挺好的”。
“也就你才信她,就她那副德性,电视剧里肯定活不过两集”。李慧娴撇着嘴巴,一脸嫌弃。
“行啦,电视剧里你是女主角好了吧,进去吧”。吴月柔被逗乐,其实她也不怎么信谢琳的话,可万一她要是真的想握手言和呢。
两人推开门,包房中早已有四个女生正举着麦克风在唱着歌,是谢琳跟三个玩得过来的同学。
见两人进来,那三个同学一副厌恶的表情,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变得不冷不热。
谢琳则一脸笑意,热情地打着招呼,“月柔,慧娴,你们来了呀,快过来唱歌”。
两人见包房中只有四个同班的女生,便也放下心来,走了过去。
“拿过来”。谢琳直接把一个女生手中的麦克风抢了过来,递给吴月柔,“来,月柔你来唱唱”。
“不用了吧,我真不会唱歌”。吴月柔把头转向李慧娴,“要不,慧娴你来唱?”
“我来就我来”。李慧娴刚想接过来,谢琳却是把手缩回去。
“你先等一下,说好了要让月柔练歌的”。谢琳又递给吴月柔,语气诚恳,
“不会就多练,你这嗓音,唱什么歌都好听,你就专门练一首适合的就行”。
“好吧”。吴月柔拒绝不了,只能接过来,“我要是唱得不好听,你们可别笑我”。
“放心吧,谁不是从六音只会一音过来的”。谢琳笑着说:“点什么歌?”
“等待”。吴月柔说出歌名时,目光都变得柔和。
“等待是吧”。谢琳到点歌台操作了一下,直接切歌,“好了,准备好了”。
自己的歌被切掉,另一个还在唱的女生一脸不悦,只能丢下麦克风,戏谑地看着吴月柔,想看看她怎么出丑。
悠悠的前奏响起,吴月柔捧着麦克风,回忆起与李向凡的点点滴滴,还有这些天,她看着枯叶飘落,看着黄云消散,直至落日归山。
日复一日,真是漫长的等待呀,两个月的时间,仿佛已经过了两百年。
前奏结束,吴月柔轻轻睁开口,低沉且深情的声音悠悠响起:
“几年前,你一走就没回来”
“从此我的爱变成了无奈”
几个女生只是听到开头,原本戏谑的表情愣了一下,都被她的歌声吸引住,纷纷端正坐好,静静地聆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音符。
“可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回来”
“这世上的孤独”
“我需要去忍耐”
“等待,永久地等待”
“……”
声到低处,每个人的心都不由得生出悲伤,那是多么漫长的等待呀,且无声,且孤独。
声到高处,眼中的泪水不由得滑下,压抑在心底的悲伤化为最炽热的思念,那是一场虚无缥缈的等待,她知道很傻,但一直坚信一切的等待,终究会有馈赠!
向凡,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在这世界上”
“你是我的唯一,等待”。
曲尽歌停。
两串眼泪无声滑落,吴月柔轻轻睁开眼睛,看着还在沉醉中的其他人,把悲伤隐藏在目光深处,轻轻笑道:
“怎么没有掌声,唱得不好吗?”
啪啪啪
众人反应过来,掌声响起,那三个女同学虽然不喜欢吴月柔,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歌由她来唱,真如天籁之音。
“好,唱得太好了”。李慧娴拼命鼓着掌,眼中带着惊艳,“原来柔柔你唱歌这么厉害,深藏不露呀”。
“什么深藏不露,我都没怎么唱过”。吴月柔把麦克风递给她,“你来唱吧,我有些累了”。
确实有些累了,有些事,有些人,想念几分钟,就是度过了一生。
“行吧”。李慧娴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去点自己喜欢的歌。
谢琳起身走进卫生间,锁好门之后,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黄毛哥,你到了没?到了就好,那就先这样”。
歌声不停,直到半小时后。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明天还要上课,有空再来”。谢琳转过头对着吴月柔,“月柔,你要多练练,元旦晚会,我们可等着你用这首歌惊艳四座呢”。
“哪有那么夸张”。吴月柔笑了笑。
“一点都不夸张,你自己唱可能没觉得什么,我们听起来可不一样,就这么说定了”。谢琳继续给她鼓励。
“行吧,我尽量,到时候别说我唱得不好听就行”。听她这么说,吴月柔也不好拒绝,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下来。
“走,回去咯”。
几人说说笑笑地走出KtV,一辆停在门口不远的黑车同时也从后门走出一个染着黄毛,身材高大的男人。
那黄毛一下车,就气势汹汹地冲过去,走到众人面前,众人还在诧异时,就听到他对着吴月柔就是劈头盖脸一顿喝骂,
“好呀,你个臭婊子又背着我来喝酒勾搭男人”。
说着就要伸手去拉扯。
“你谁呀?怎么开口就是骂人!”谢琳拍开他的手,怒目而视。
“我是谁?我是她男朋友!你要管我们的私事?”黄毛冷冷瞪了她一眼,目光甚是吓人。
谢琳被他这么一瞪,又听到他说的话,气势一下子就泄了下去,焉了吧唧地说不出话来。
“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吴月柔眉头一皱,很是厌恶。
“还不认识我?都睡几年了还不认识?”黄毛大怒,伸手就去拉拽。
“放手!放开我!”吴月柔边挣扎边拍打他的手。
只是那黄毛一身肌肉,力气大得很,她哪里挣扎得开,打出去的拳头又跟给对方按摩似的,被强行拖走。
李慧娴刚要上前阻拦,谢琳伸手拉住,对她摇了摇头,“人家男女朋友的事,我们外人管不了”。
“可是……”李慧娴知道谢琳说得没错,她只是觉得那黄毛怎么也不像是吴月柔的男朋友,关键是她也没见过她男朋友呀,只能急得团团转。
“放开我,救命呀,我不认识他”。
吴月柔急得哭出声来,明明自己就不认识这个人的。
可是,来这里玩的又有几个人愿意多事?反倒是这种情侣之间闹别扭的事见得多了,乐得在一旁看戏。
“救命呀……”
眼看就要被对方拉到车上,吴月柔越发心急,眼泪无助地在眼圈中打转。
黄毛见她还不老实,怒声厉喝:
“闭嘴!等回去了我再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