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蝼蚁也妄想撼天”。
薛白见他一拳袭来,不以为意,就凭他的修为,连他们九人合力之下自动形成的灵力护罩都破不了。
却没想到,在那拳头之下,灵气护罩如纸糊一般,没有丝毫的阻碍,直直抵达胸口。
“什么!”薛白大惊失色,仓皇分出一丝灵气往胸口涌去,想借此硬抗住这一拳。
“啊——”
两声惨叫声同时响起!
薛白被一拳打在胸口,巨大的撞击力之下,心脏差点被震碎,人更是连连退出几米远,跌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向凡则是仿佛整根手臂的骨头都被反震成粉碎,连同全身的骨头也都碎裂,剧烈无比的痛楚之下,惨叫一声后,直接晕厥了过去。
“长老!”
“小凡!”
双方一时间怒意更甚,杀意凛然。
“这个孽种当诛!都给我激发潜力,今天必杀这个孽种,谁挡杀谁!”
“我看是你们找死,燃血术给我爆!”
交手双方都打红了眼,气势陡然剧增,比之方才更强出三分,远处看去,交手之处空气震动不已,连虚空也要被震碎。
“住手!”
一声怒喝传来,周元迅速奔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气势恢宏的人。
……
一个房间内,李向凡躺在床上,全身缠满了纱布,唯独右臂是空的。
旁边坐着一个鬓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在他身上左瞧瞧,右看看,又摸索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起身走出房间。
“大夫,怎么样?”武傲世见他出来,忙上前追问,神色担忧中带着忐忑。
赛华佗摇了摇头,说道:“其他地方还好说,休养一段时间后骨骼自然会愈合,但右臂的骨头全然粉碎,我也不知还能不能好过来,不过,别报太大的希望”。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赛华佗吗?”武傲世抓紧赛华佗的手,心情激动之下太过用力,直疼得他皱眉。
赛华佗也不怪他,轻轻推开他的手,说道:“我只是医术上有点小成就,又不是神,自然不可能什么都能医得好,就让他先好好休养着吧,能不能恢复,全看他自己”。
“凌天宗!”武傲天怒火冲天,又要冲出去找凌天宗的人算账,却被周元抬手拦住,怒喝道:“让开!”
“你是希望李向凡死吗?”周元回道。
“什么意思,他们还敢动手不成?”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们会就此收手?”周元反问,“凌天宗家大业大,难道还怕你一个人不成?”
武傲天一时哑口无言。
“你这些天最好不要再露面,免得激怒他们,我会想办法从中周旋,至少,怎么也得保住李向凡的命,至于别的就看命了”。周元忧心忡忡。
“别的?”武傲天不解,都能保住命了别的事不是更简单。
“对”。周元瞥了他一眼,“这次的事都是因为李向凡修行,坏了你大哥当初的誓言才发生的,想要保住他的命,也许最终要废掉修为,要我说,你就不该传他修行法”。
“什么,修行功法不是你们传给他的吗?”武傲天愣住。
两人四目相对,无不震惊,心中的疑惑更甚。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传他的修行功法?要知道修行界的功法难寻,各门各派皆不外传,谁会把功法传给一个没有关系的人?
“这事以后再说,反正你先藏匿起来,别在凌天宗人面前乱晃,免得多生事端,至于他的修为,我只能尽量去保,但能不能保住,我不好保证”。
说到这里,周元也是苦涩无比,原本是希望李向凡代表巡夜府出战大比,赢回点颜面的,如今此事只怕是难了,偏偏除了他,又没发现别的好苗子。
“唉……”
303这边,吴月柔守着一桌饭菜,一次又一次拨打李向凡的号码,只是无一例外,对面传来的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真是木头人来的,有事也不说一声,以后再也不做饭给你吃了”。
语气愤愤不平。
第二天,看着应该比昨晚更好吃的一桌子菜,吴月柔迅速挂断手中的电话。
关机提示音太长,她不想听。
“明天真的再也不给你做饭,喂狗吃都好过给你吃,气死人了!”
语气中,委屈多了些担忧。
第三天
第四天
……
第七天,看着还没动过的一桌子菜,吴月柔转头看向卧室,眼神柔情似水,喃喃自语,“我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向凡……”
说着,眼睛不知为何就红了。
巡夜府这边,众人站在大门口,神情凝重。
“来了”。
远处出现一个白袍人,轻轻迈动脚步,一步竟跨过数百米,转瞬即达。
“见过前辈”。巡夜府众人低身抱拳行礼。
“嗯”。
来人淡淡应了一句,他是凌天宗的太上长老水至善,来此便是为了李向凡。
“走吧,带我去见见他”。
房间内,李向凡早已醒来,只是右手一直不能动弹,稍等一动,便有钻心剧痛。
“看来传承所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后遗症果然严重”。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周元的声音响起,“前辈,就是这里了”。
“嗯,你们在外头候着,我一个人进去”。
房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真如神仙一般的白袍老人。
老人走到他面前,仔细盯着他左瞧右看,越看越激动,目光火热无比,连声道,“像,真的太像了”。
语气唏嘘不已。
“前辈是?”李向凡被看得不好意思,开声询问。
“吾乃凌天宗的太上长老水至善”。水至善说道。
凌天宗?就是要带走自己的那些人么?果然,家大业大就是不一样,打了老的,来了更老的。
“前辈这是来问罪我的?”
“你无罪,但有了修为就是罪”。
水至善说道:
“当初武傲天立誓让你当一辈子凡人,如今你有了修为,该怎么抉择,已经不是我凌天宗说了算,还得带你回修行界,让各门各派审判才行,你有什么要跟人交代的尽快,等下我便带你走”。
说完,便起身离去。
果然,弱者永远也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向凡自嘲笑了一下,看向角落上一直关机的手机,许久才下定决心,艰难地撑起身子,用左手抓起手机。
“叮……”
手机铃声惊醒正在发呆的吴月柔,一看来电号码,惊喜之余,又迅速被委屈填满。
“李向凡,你是死了吗?这么久都不开机,要死就说一声,呜呜……”。
语气幽怨,带着哭腔,才一个星期,却似等了一个世纪,谁说年少不知思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