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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会后来又发了一封电报,让他们发电报来说明情况。

他们村里管事的人回的。

只说李工家里老太太收到李工牺牲的消息,也不幸过世。

家里就剩李工的孩子。

因为家里也发生丧事,外加着又是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所以他们委托部里全权负责李工的后事。

这几个月也没收到别的更多的讯息。

所以,对李工的后事和后继的安排,暂时只能搁置。

也考虑派人去李工家里。

李工的骨灰还存在东郊火葬场,等他家的小孩来领取。

李工这几年未领取的工资、补贴和一些经费什么的,清算以后都暂时存在部里。

当然,因为李工牺牲时候是在东直门的轧钢厂。

所以他生前的一些东西和资料都是轧钢厂负责查对的,也都暂时封存在轧钢厂了。

再就是,因为李工是为保卫国家财产,跟敌特战斗时候牺牲的。

工会也给李工申请了烈士身份,审批应该也快下来了。

这期间的一些抚恤,也等着一起核算补发。

领导也想起来,貌似这申请单他还审核签过字的。

毕竟整天忙的事情多,这种小事也都是过了就算。

反正相应的工作,有专人负责,还用不到他分心处理。

再让秘书联系东四区的房管局,查询房子的信息。

没一会儿,秘书回来,确认了房子最近没有过户信息,仍然在李工的名下。

再结合工会人员的汇报,领导也算确认了事件的性质。

这才让秘书联系轧钢厂,说明具体情况,要求轧钢厂派人去查清楚问题。

并且提醒他们,尽管可能不大,也还是要搞清楚是否有李工的亲属或者家人过来。

如果不是李工的家属亲人过来。

要彻查是不是存在有人冒充李工的家属,欺骗群众的情况。

挂上电话,轧钢厂的王厂长沉思一番。

王厂长也起身,直接叫来胡科长,一起去了隔壁的办公室,找到担任私方经理的娄董事。

针对这个情况,跟他通了个气。

毕竟虽然轧钢厂签订了公私合营,但是实际上现在算是公方资本增资阶段。

并未开始后边的赎买流程。

目前的管理还是处在公私双方管理逐渐过渡,互相协商的阶段。

尤其是重大事项的决定,其实是公私双方共同决定,。

所以,担任轧钢厂公方经理的王厂长并没有一意孤行,还是跟娄董事商量着来。

两个人商量以后,本着就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理由。

也都一致同意出于保护举报人的安全,会在操作中隐藏举报的信息。

所以叫来,并且也叮嘱胡科长不得向别人吐露举报信息。

几个人商议以后,让胡科长几个人尽快给他们的工程提前做结算。

开具了介绍信交给胡科长,安排刘师傅他们入职。

享受正式职工待遇,当然也就不再给予金钱或者实物奖励。

至于怎么安排人,去捅破这里面的问题。

还是胡科长提出来,以检查李工程师的院子的名目,由房管科和工会人员直接去院子检查。

毕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保护牺牲的有功人员的财产也是轧钢厂的应有之义。

下午三点多,由房管科的胡科长和工会的王委员带队的一行人直接出厂,直奔南锣鼓巷而去。

不出意外,几个人到了地方,那里的大门依旧敞开着。

几个人进了院子,里面建筑队的人正在忙碌着。

王委员走到房子前面扫了眼现场,眉头就皱起来了。

之前这里还是她带人来核查过物品,然后锁上大门,贴上封条的。

现在这里乱糟糟的,房间里面也都空荡荡的。

所以她直接就拉住一个走过来的小工。“你们几个停一下,谁让你们在这里干活儿的?”

“当然是东家请我们来的。”那小工白了她一眼,胳膊一晃甩开她的手,语气不善地问到:“你们又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王委员面色一冷,伸手到胸前的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我们是红星轧钢厂的,我是王丽,是厂里的工会委员,这几位都是我们工会和房管科的领导。”

那个小工伸手抢过来工作证翻了一下,然后还给王委员。“那你们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说话间,正在屋里的几个人也都听到外面的动静,围了过来。

扫了眼几个人,王委员伸手指了下进来的。“你们知道这房子是谁的,谁让你们在这里干活儿的。还有门上的封条是谁撕掉的,门上的锁头是谁打开的!”

她的语气也一点点冷下来。

那小工挠挠头,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扭头看向过来的几个人。

就看到一个年纪差不多四十几岁的麻脸汉子拨开身前的两个人,脸上堆起笑容走了过来。

“几位领导好,我是赵虎,是他们的工头,不过大家一般都叫我赵麻子”说着话,他还抬手指了下自己那一脸麻子的老脸。

胡科长也不可能让一个女同志站在前面,所以也走过来,笑着看向他。

“赵虎是吧,我记得你也去过轧钢厂的房管科,对吧。”

赵虎点头,这才认出说话的这个明显是房管科的领导。“您是胡科长,对吧?”

说着话,他伸手掏出口袋里的香烟,想散给几个人。

不过胡科长哪儿有闲心抽烟,伸手阻止他的动作,“那请你回答下我们王委员刚才的问题。”

赵虎也不含糊,“是院子里的贾家和许家请我们过来改房子的。”

“我们来的时候,那门就是打开着的,我们没看到有什么封条,锁头倒是在门里挂着的。”

说着话,他抬手指了下角门。

王委员看了眼,伸手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找出来一把插进去扭了下,很显然根本打不开。

“锁被换掉了。”她走回来,朝着胡科长摇摇头。

“还有,原本这里两个房门,我们登记过房间的物品以后也都落锁,贴了封条的。”

胡科长点头,表示清楚了。

他扭头看向东边的院墙,“那墙上的门是你们装的还是原先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