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市,几道身影穿梭在暴雨之中。
“快,快去那边,那边又有人被泥石流埋住了!”
“苗哥,我这边抽不开身,这里有两名东桑国的阴阳师作乱。
这帮狗娘养的,就是故意让我们手忙脚乱!”
耳机里传出队员急促的声音,临时队长苗宁咬了咬牙,朝着队员的方向看了一眼。
雨水严重遮挡视线,加上泥石流,仅仅四人小队,让他们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这帮阴阳师非常狡猾,他们提前就布置好了阵法,暴雨一来,阵法也随之启动,一片片的泥石流不断滚落。
如果不管,必然会造成大片的平民伤亡。
可眼下,自己又没有别的办法。
“优先击杀这些阴阳师!
他们活着,这些民众我们永远救不过来!”
“苗队,那山下的平民.......”耳机里队员担忧道。
苗宁深吸一口气,望着滚落而下的泥石流,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这种事情有我。”
苗宁的话说完,又从怀中取出三张符箓。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只灵。
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
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
随着苗宁口中不断念诵,手中三道灵符上的文字逐渐泛起玄黄色的微光。
下一秒,火焰燃烧。
即便是在雨中,那燃烧着的灵符依旧没有半点熄灭的迹象,就像是被浇了助燃物一般。
符箓燃烧到一半,苗宁将其立于眉心,夹着符咒的手不住的颤抖。
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睁开,眼中一道精光闪过。
手中灵符猛地向下一按。
三道灵符外像是有什么看不到的立场,将雨水和泥泞全都排挤在外,直接露出干爽的土地。
如三柱清香扎在了地上。
随着灵符燃烧,其上泛起道道波纹,向外扩散。
直至蔓延整个山体。
原本还在震动的山体渐渐安定下来。
滚落的泥石流也不再有那股势不可挡的架势,不等到达山脚,便直接平息。
“快点!趁现在,把那些隐藏的阴阳师都揪出来!我支撑不了多久!”
耳麦中传出苗宁语气急躁,伴随着粗重的喘息。
若是有其他队员在场,必然会被苗宁此刻的状态吓一跳。
强行同时开启三道安土地神咒,不管是精神亦或是身体都远远超过了负荷。
此刻的他浑身颤抖,双目布满血色,脸上像是被人卡住脖子紫青色,额头青筋暴起,鼻血顺着下巴不断地滴落在湿滑的土地上,与雨水混为一谈。
模样说是凄惨也不为过。
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要中断符咒的意思,依旧牢牢将双手并在一起,维持着神咒的稳定。
“苗哥!”
有队员察觉到不对,忍不住喊了出来。
可他却并没有得到苗宁的回应。
扭头看着山上隐藏的阴阳师,几名队员眼中怒火夹杂着杀意几乎要喷涌出来。
“杀!杀光这群东桑狗!”
厮杀声与惨叫声伴随着大雨在整个山头传荡开。
维持着神咒的苗宁听到声音,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自己要给大家争取时间,只有解决了这群捣乱的阴阳师,山上队长那边才能不受影响......
苗宁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山上陆轩的情况。
他们同样也只有四个人。
作为这次东桑国最主要目的的阵眼,必然会派更多的阴阳师驻守。
队长的压力对比自己一点也不轻松。
苗宁挣扎着,又强提起一口气。
眼中的血管爆裂让他眼前已经是一片血色。
此刻,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格外难熬。
他扭头看向山顶,眼神坚定。
“队长,一定可以阻止那群阴阳师。”
“一定能保住我大夏的气运!”
与此同时,山顶平台。
近二十名阴阳师将陆轩四人围在中间。
不远处,几名阴阳师的尸体倒在血泊中。
陆轩手中法剑已经满是缺口,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满是血迹。
这血迹,有自己的,有别人的。
虽然陆轩只是四个人,但此刻一众阴阳师看着对方,脸上却充满了忌惮。
他们从没看过这么疯狂的人。
仅仅四人,硬是将他们二十多人打的抬不起头。
那完全是一种不要命,以伤换伤的打法。
本以为区区四人,派出十几名阴阳师足可以阻拦他们。
可结果却阻拦不住。
无奈只能停下阵法运转,优先斩杀四人。
即便如此,四人依旧难缠的很。
人群中,陆轩与三名队员背靠着背,警惕着周围的阴阳师,避免对方偷袭。
顺带着也在找机会看看能不能再击杀几名阴阳师。
尽管此刻几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围拢的阴阳师忽然让出一条道路。
只见人群外,一名同样穿着阴阳和服,但款式明显比其他阴阳师更加华贵的矮小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插着手,望着陆轩,用那蹩脚的中文开口道:“阁下不必紧张,刚刚几位的表现我全都看在眼里。”
“你们的实力已经得到了我的认可。”
“现在,你们败局已定,撑下去也没有意义。
只要愿意归顺我东桑国,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光如此,回去之后我还会向上级提议,给与你们与我等同样的待遇。
怎么样,这种条件,可不是谁都有的。”
男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似乎陆轩几人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
听到对方的话,陆轩冷笑一声,借助着手中的法剑站起身,目光在一众阴阳师身上扫过。
目光所过之处,这些阴阳师无不避让,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看着这群阴阳师畏畏缩缩的表情,陆轩忽然笑了。
“不愧是东桑国培养出来的,一群废物。
要不是老子把队员分配出去,就凭你们,也配伤我?”
陆轩再次提起手中的法剑。
“兄弟们,今天杀的过不过瘾?”
陆轩身后,三名队员咧嘴笑道:“过瘾,活了二三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过瘾过。”
“杀了这么多东桑国的狗,就算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