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小丫头不乖,竟敢骗本座
莫非是风流云同容听音不和,见容听音在乎自己,故意想要折腾自己,给容听音难堪?
云初心中一动,抬眸望向了容听音的脸色,便见容听音淡淡点了点头。
容听音知道,他越是紧张云初,风流云便越容易看出不对,不如顺其自然。他想要喝茶,便让云初给他倒,将他伺候走了便罢。
容老爷忙同小厮使了个眼色,让小厮拿了新茶具上来,冷冷望向了云初:“愣着作甚?还不快给大国师斟茶!”
奇怪,他以前怎的从未见过这个丫鬟?莫非是上月刚招入府的?
听音待她,倒是与众不同。
“是,老爷。”
云初话罢,便用新茶具,给风流云泡了一壶茶。
从始至终,风流云一直眸色冰寒,淡淡地朝云初望着。
很快,她便低头端着一杯茶,缓步朝风流云走了过去。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云初身上!
云初在距他半米时停了下来,低声道:“大国师请用茶。”
风流云深邃的眸骤眯,薄唇噙着一丝古怪的笑意:“离的这般远,本座如何能拿到到?”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说着,他漫不经心地伸出了右腿,云初不疑有他,下意识朝前走了两步,不想竟被风流云的右腿绊倒,猛地朝风流云扑了过去!
“啊!”
这个混蛋,他一定是故意伸出的腿!
他同容听音明争暗斗,将气撒到她一个丫鬟身上,算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面色大变,替云初捏了一把汗!生怕茶水溅到大国师身上,大国师再要了云初的命!
很快,云初便抱着风流云的脖颈,扑到了他的怀中,头正好抵在他的肩头!
男人身上带着冷幽幽的体香,令人极为心安。
云初微怔了一怔。
她尚是云净时,便喜欢这般趴在他的怀中,他会抱着她的腰,带她一道上山采药,黎明破晓时去,天色昏暗时才回来,每次他都会在药篮子里,插上他采来的野花。
日落时,他会让自己倚在他怀中,一遍一遍地同她说,要永远待她好,不会让任何人伤她分毫。
可是……
风流云,你知道么?伤我最深的人,一直都是你。
云初眼角有些泛红,风流云似是觉察到了,她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虽不知云初在想些什么,心中却一阵抽痛。
他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衣袖一挥,原该淋在地上的茶水,便换了方向,淋了云初一身。
茶水滚烫,淋在云初身上后,云初身上还散发着一层白烟。
一滴水都未落到风流云身上。
云初:“……”
她被烫的面色发白,身子抖了几下,觉得自己的肌肤,一定是烫红了!
“本座不是故意的。”
风流云叹了口气。
容听音清冷的眸微动,望向了风流云,眸色有些复杂,衣袖中的手轻轻攥紧,却又松开了。
他既答应过瑞雪,要照料云初,便不能让风流云看出她是云初。她现在只是丫鬟身份,自己不能太在乎她,以免被人看出端倪,只要风流云做的事,不是太过分,他便不能管。
容老爷伸出手,擦了擦额上冷汗。
他不知大国师在打什么主意,但他敢肯定的是,这丫鬟小命难保!
大国师生性洁癖,岂是谁都能近身的?
“奴婢知道大国师不是故意的,奴婢刚喂过狗,身上溅了不少狗食,身上既脏又臭,怕玷污了大国师,还望大国师能将奴婢放下来……”
哪怕将她扔到地上都成!
云初干笑了一声。
风流云浓密微卷的睫毛微颤,眸底掠过一抹流光,低头在云初脖颈处闻了一闻,低笑道:“呀,这般好闻的女儿香,本座可不嫌弃。”
他说话间,热气扑在了云初脖颈上,云初脖子根红了个通透,伸出了双手,便抵在了风流云胸前,轻轻推了一推:“刚刚茶洒了,奴婢再去给大国师斟一杯罢……”
“然后让本座再洒你一身?”
风流云似笑非笑道。
“是奴婢自己不小心,茶水才会……”
寒月不知何时递给了风流云一杯热茶,风流云俊眉微挑,将滚烫的茶水,直接淋到了云初肩上,怜悯道:“怎的这般不小心?又被茶淋了一身,本座瞧了都心疼。”
云初小脸发黑,故意动了动身子,便想将身上的茶水,抖到风流云身上!
“唔,若有一滴茶落本座身上,你便会人头落地。”
风流云眸色冰寒,眸底掠过一抹杀意。
云初忙不敢再动!
男人抬起了眸,将唇贴近了云初耳旁,薄唇不时擦过她的耳垂,热气扑在云初侧脸,令云初手脚冰凉。
他眸底掠过一抹复杂冷芒,淡道:“本座有只狗,自个儿咬破铁笼子,毁了本座一年的心血,直接跑出去了,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你说……本座寻到它以后,该如何处置呢?”
“这……”
云初面色发白。
她特想要问他一句,那只狗的名字,是不是叫云初。
“回答。”
风流云语气冰冷。
“打个几十板子?”
只要她还能活命便好。
“本座想杀了它,你意下如何?”
“我……我虽是第一次见大国师,却听百姓们说,大国师性情温柔,慈悲为怀,大国师定不舍杀了它,只是随口说说的罢?”
“本座从不说笑,连杀狗的刑具都备好了,若你主子肯将你卖给本座,本座倒可以带你去国师府瞧瞧。”
“不必了。”
云初直视风流云的眸,故作一副镇定模样,手脚却一片冰冷。
看来她得跑到荒凉之处,在地底挖个洞,住在地底百米处,闭关个十几年,再出世了。
“呀,可是本座哪句话儿吓着你了?本座只道要杀了那只狗,又未说要杀你,你抖什么?”
风流云单手托着腮帮子,笑望着云初道。
他眸中掠过一抹流光,波光流转间,仿佛能蛊惑人的心魂,那般诱惑勾人,眸底却透着一抹冰冷讥讽。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只有云初一人能听见。
旁人不知他们在说什么,还以为大国师,在同云初打听容听音之事。
“我没有抖……”
云初话音刚落,风流云眸色一暗,便咬住了云初的耳垂,云初瞳孔放大,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却生怕被旁人听见,令人遐想万千,便紧咬着唇瓣,没有出声。
几秒后,风流云将云初放开,薄唇沾了一丝血迹,叹气道:“小丫头不乖,竟敢说谎骗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