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东西倒是能忍
禁军离开后,禁军队长便来到了云初面前,绕着云初转了两圈,蹙眉道:“你这孩子可真够命大的,被这般折腾,竟然还能醒过来……”
云初舔了舔发干的唇,可怜兮兮地望向了队长:“叔叔,我渴……你能不能给我弄些水喝?”
云初伪装的极好,她如今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个孩子。
队长家里也有一个孩子,同云初差不多大小,他一时便动了恻隐之心,命人取来了一碗水,将其喂给了云初。
云初同他道了声谢,双眸微动,低声道:“叔叔,我不是坠入沼泽死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我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队长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胆子也真够大的,竟敢对大国师起杀心,你坠入沼泽之后,大国师原要离开,不想一个红豆手串竟掉到了沼泽内,大国师便将沼泽地给毁了,现在那片沼泽地,已变成了一个深坑……”
云初心中骤然一沉。
风流云……他竟能轻易毁了沼泽地。
“大国师原要我们将你埋了的,不想你竟还有呼吸,他便命人将你洗干净,换了身干净衣裳,把你带到了国师府。”
“后来呢?”
云初哑声道。
“之后的事情,我都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真假,听闻大国师要剥离你的魂魄,但你的体质特殊,同常人不同,便没有成功,之后大国师便将你丢到了此处,任你自生自灭,直到现在,也未曾询问你的死活。”
“那这里……是国师府的地牢,还是刑部?”
云初心中一沉。
“此处是国师府,你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四日了,我刚刚虽命人将你醒来的消息,通知了大国师,也不知他会不会过来。”
云初:“……若大国师不肯过来的话,您便不要再请第二次了,让我在这儿自生自灭罢。”
若风流云不来,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个时辰,若是他来了,可能当场便要掐死她!
“唉,你这小丫头啊,既嫁给了大国师,便是国师府的人了,为何还要同皇帝合作,置大国师于死地呢?若大国师来了,便说明大国师还在乎你,你便还有一线生机活下去。
若是他不来,直接下旨将你处死,才真的回天乏术了,我常侍奉在大国师身旁,能够看得出来,大国师这次是真的发怒了。”
队长摇了摇头,眸中透着一丝怜惜。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问叔叔,陛下他……如今可还安好?”
“大国师原要废了他,另在绮国立新帝,奈何皇子还未长大,王爷之中也没有合适的新帝人选,大国师怕擅立新帝,会使绮国民心不稳,再出什么乱子,便继续让他称帝,却夺了他手中大权,将玄宫护法立为了摄政王,代管绮国。”
“这么说……现在的绮国皇帝,只是一个傀儡,绮国真正的大权,握在了风流云手中?风流云凭什么能……”
云初话未说罢,牢外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队长面色一变,忙捂住了云初的嘴,瞪了她一眼:“你这小丫头,真是不要命了,竟敢直呼大国师名讳!”
这时,队长抬头看清来人是谁后,忙跪在了地上!
牢房内的禁军,也忙跪伏在了地上,头紧紧地贴着地面,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云初抬眸一望,便见风流云踏步入了牢房。
他着了一身黑衣,腰间戴了黑玉双龙革带,墨发披散在肩,头上戴了黑玉抹额。
他本就生的倾城祸国,一身黑衣更将他衬的多了几分邪魅狠辣。
整个牢房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度,云初顿时冷的打了个寒战。
寒月等人也一道入了牢房,恭敬跟在了风流云身后。
风流云薄唇微勾,将折扇合上,身影一闪,便来到了云初身旁,以扇柄挑起了她的下巴,逼云初直视他的双眸。
那双眸子璀璨若星辰,流光微转间,能蛊惑心神,只可惜……过于冷冽了。
“小东西命可真够大的。”
风流云轻笑了一声,折扇自云初下巴慢慢划下,抵在了云初的脖颈上,眸底掠过一抹杀意,云初脖颈上的肌肤被刺破,血珠子淌在了折扇上,将扇尖染作了红色!
他望向云初的眸淡漠无比,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云初同皇帝勾结,想要杀风流云这件事,似是真的令他心寒了。
“大国师,我知道……我为了公主之位,便这般待你,的确死罪难逃,我也不求你能饶我性命,我只是想要求您一件事……”
云初话未说罢,风流云便伸出一根修长手指,抵在了云初的唇上,笑意渐深:“嘘……本座可没说要杀了你……”
“你要放了我?”
云初双眸一动,有些不敢相信。
风流云悠悠叹了口气,右手抱住了云初的腰,在她耳旁低喃细语:“傻丫头,你同她生的这般相似,本座怎舍得让你离开……”
他就这般抱着云初,却从怀中拿出一把长鞭,狠狠一鞭便抽在了云初背上!
云初瞳孔猛地放大,面色煞白,冷汗自鬓角大滴大滴淌下,疼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背上没有什么伤痕,这一鞭子直接直接透过她的肌肤,伤到了她的五脏六腑!
风流云眉眼温柔,薄唇笑意不减,眸底却甚是冷漠,因他这般抱着云初,云初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
队长额上落下一滴冷汗,吓的浑身发怵,却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足响了数百道鞭声,风流云才将长鞭丢在了地上。
云初咬紧了牙关,鲜血顺着嘴角,滴滴淌了下来,此次却是很有骨气,一句疼都未喊。
风流云将力道控制的极好,他既能让云初疼痛到极致,又不会让她昏过去,云初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这种疼痛。
风流云挑起了她的下巴,敛眉朝云初望着,眸底透着一丝深意。
他距云初极近,云初甚至能数清他的睫毛,感受到他那沉稳绵长的呼吸声。
“小东西倒是能忍。”
他薄唇微勾,笑容祸国殃民。
他往往笑的越是温柔,下手便越狠,云初被他吓的打了个寒颤,警惕地朝风流云望着,从骨子里惧怕于他。
“你杀了我吧!”
“傻丫头,本座说了,本座是不会杀你的。”